鐵柵欄被絞開，鎖鏈也被砍斷，秦臻卻趴在床邊，一動不動。

    黎方已經(jīng)瘋了，她的所有弱點(diǎn)他都知道……如果她逃了，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jiejie。

    齊寧也知道秦臻的丈夫不是一般人，但他會來到這里，就不準(zhǔn)備遵紀(jì)守法了：“抱歉，搞錯順序了，應(yīng)該先問你的，你想逃嗎？”

    “我……”秦臻嗓音沙啞，她已經(jīng)不太會和人交流了，“我該……”

    “逃是不管用的，對吧?！饼R寧把被子扔到她身上，就算室內(nèi)溫度被精準(zhǔn)控制，這身裝扮也太傷風(fēng)敗俗了，“那就把問題徹底解決掉?！?/br>
    *

    “哥?！?/br>
    今晚的第二個了，黎方笑笑，盡量讓自己保持親切與理智：“小原，你在南邊的業(yè)務(wù)進(jìn)展如何？要不要哥給你指點(diǎn)迷津？”

    “很順利。哥，我之前說的事……”

    “黎原，上次只是警告，沒有下次了?！崩璺脚矂幽_步，背著光讓其他人無法窺見自己的表情，“秦臻是你嫂子?！?/br>
    這人居然在和他講倫理常規(guī)。黎原覺得十分荒唐，但他不能退讓，他和秦臻聯(lián)絡(luò)的秘密線路被掐斷了，現(xiàn)在秦臻的狀況是只有黎方能觀測的黑匣子，生死也由他定，而哥哥身上的傳聞沒一件是好的。黎原每思及此都無法專心于工作上，心臟也跟著一并抽緊。

    “我知道，我和老師沒什么的！”黎原扯住哥哥的袖子，試圖用乖巧弟弟的形象喚起他哥所剩無多的良知，“哥你這樣……會把她越推越遠(yuǎn)的。”

    秦臻喜歡什么樣的人？大概是黎方的正反面，而黎方現(xiàn)在還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yuǎn)，巔峰造極。

    “你不用管，反正她也離不開我。”黎方聳聳肩，把杯子塞給弟弟，“小原，家里不是給你安排了相親嗎？為什么不去？”

    哥哥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這個不是他的哥哥。

    黎原把酒杯摔在地上，在周圍投來的扎人視線中抓住黎方的手，試圖把他拉出會場：“你清醒一點(diǎn)！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很清醒，小原，”黎方甩開了他，“我很清醒?！?/br>
    但他真的清醒嗎？今晚的酒是不是度數(shù)太高了？

    為什么……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會生出這種幻覺？

    秦臻正趴在他們的床上，騎著陌生的男人。

    那張只能被他進(jìn)入的小口吞吐著他人的roubang，虞美人的圖案被他人的手拉扯得有些變形，乳環(huán)搖搖擺擺，雪白皮膚上除了他留下的青紫又多出了不少曖昧的痕跡，與枝枝蔓蔓的紋身迭加，成了黎方眼中的地獄繪卷。

    秦臻冷淡的雙眼看向他，腰肢還在扭動，那是他調(diào)教出的韻律。兩人交合處有白色的液體流出，黎方一陣目眩神昏，那個野男人甚至沒戴套。

    “黎方，你關(guān)不住我的?！?/br>
    秦臻的聲音響起，敲打著他的鼓膜。

    “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了，想想辦法吧，別讓我們互相折磨?！?/br>
    黎方調(diào)整表情，走上前去。

    “臻臻meimei，可我就愛被你折磨。”

    他的手里攥著那節(jié)被砍斷的鎖鏈。

    不妙，秦臻直起身子迅速和齊寧分開，跳下床擋在黎方面前。齊寧則翻到后面去cao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鐵棍自衛(wèi)。

    “待會兒再對付你?！?/br>
    男女的力量差異實(shí)在過大了，即使秦臻有所防備，還是被一把掀到了旁邊，頭撞在了欄桿上，絞開部分的鐵刺扎得她血流如注。

    “秦臻！”齊寧忙想跑過去，但如毒蛇一般盯著他的男人擋住了他，下一秒就想用鎖鏈纏住他的脖子。

    “你瘋了嗎，秦臻昏過去了！”齊寧拿鐵棍橫擋住他的攻擊，他一個醫(yī)生，就算知道哪些地方致命也不精通攻擊，“那不是你老婆嗎！”

    “但她剛才那意思，不是不想做我老婆了嗎?！崩璺饺娱_鎖鏈，抓住鐵棍與齊寧角力，“你教唆的？”

    “你人緣這么差嗎？沒人和你說瘋子不配娶媳婦嗎？”齊寧用力踹他，卻踢了個空險(xiǎn)些摔倒，“別死纏爛打了，難看！”

    在黎方身后，秦臻捂著頭試圖站起來：“黎方，我錯了?！?/br>
    “錯哪了？”

    “我該早點(diǎn)和你說清楚的，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我們結(jié)束吧?！?/br>
    黎方手上一僵，鐵棍被齊寧奪去，但慣性讓重新入手武器的齊寧反而跌坐在了地上。

    黎方趁勢壓在他身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在刀刃彈出時輕聲嘀咕：“怎么這么多麻煩啊……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br>
    秦臻只看到了那一點(diǎn)寒芒，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

    她抱起花瓶，沖上前去。

    *

    “其實(shí)我們有段很不錯的日子，我以為那已經(jīng)能算模范夫妻了……”

    抱著背包，秦臻靠在逼仄船艙僅有的小圓窗旁，開始她不怎么擅長的絮絮叨叨。

    “他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呢……那也是愛嗎……”

    “是不是的都無所謂了?！饼R寧給自己換好繃帶，被割破的手臂逐漸愈合，之后的路，他也能負(fù)責(zé)開車。

    “你呢？”秦臻臉還貼著窗子，只有眼珠子轉(zhuǎn)向他，“你又為什么要做到這份上，我可沒什么能回報(bào)你的。”

    其實(shí)這只是她一個人的逃亡，罪行由她犯下，方向盤在她手上，齊寧自始至終都只是陪在她身邊而已。

    但這也就夠了。

    “我覺得你真該接受一些正常的教育，”齊寧用完好的那只手捏住她的雙頰，“你找的幾個床伴都太扭曲了，連愛人都不會。”

    一個讓空氣更加稀薄的吻被交換，松開彼此，秦臻笑著環(huán)住他的脖子，感受這份奇異的溫暖：“你就很正常嗎？你不是最錯誤的那一個嗎？”

    “但也不會比他更差了。”齊寧嘆氣，抱住這具漸漸被捂熱的軀體，“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海角或天涯，哪里都可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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