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撫大秦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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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不然。 現(xiàn)在朝廷能吃上一口,那就意味著關(guān)東少了一口。 無形間是削弱了關(guān)東勢力。 而且這手法是在借關(guān)東之手去削弱關(guān)東。 這分明是在驅(qū)狼吞虎! 再則。 大秦看似只吃下了少量利益,但實則并非如此,通過官府監(jiān)管鹽鐵,朝廷卻是將鹽鐵價格壓下了一點,無形間也實現(xiàn)了為民減負,所以從全國角度而看,大秦分明是大賺特賺。 大秦分明只付出了極小的代價,卻不僅增加了商稅,還實現(xiàn)了為民減負,更重要的,無形間還削弱了商賈、關(guān)東。 可謂是一舉多得。 扶蘇滿眼驚悚的看著嵇恒。 他現(xiàn)在徹底明白為何父皇不愿特赦嵇恒了。 這人太恐怖了。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若是此人跟大秦為敵,只怕大秦真的危矣。 而且嵇恒算計的不是人。 他算計人心! 他就這么明晃晃的告訴世人,大秦要做什么,但官吏也好、六國貴族也罷,就算知曉其心思,依舊會前赴后繼的栽進去,哪怕前期可能會有意的抵制,但最終依舊難以掙脫。 因為利益動人心! 關(guān)東勢力能忍一時,但能忍得了一世? 他們?nèi)痰昧耍?/br> 其他人也能忍得了? 最終一一淪為嵇恒攪動天下的棋子! 他們甚至還甘之如飴。 一念至此。 扶蘇只覺頭皮發(fā)麻,甚至是毛骨悚然。 第091章 治大國如烹小鮮! 嵇恒面色平淡。 他并不覺得此舉有什么不凡。 只是團結(jié)大多數(shù),打擊一小撮的實踐罷了。 胡亥看了看云淡風(fēng)輕的嵇恒,又看了看滿眼駭然的扶蘇,開口道:“這大體cao作我勉強聽清了,但具體該怎么cao作呢?還有為何就減負于民了?” “我怎么沒看出有減負?” 胡亥很是坦誠直率的看向了嵇恒。 他其實就沒聽懂。 對其中的彎彎道道更是迷糊。 他過往都待在宮中,基本很少出宮,就算有出宮,身邊也跟著大量隨從,生活閱歷極其匱乏,甚至一些日常常識也不了解。 在聽了幾次講解后,越發(fā)感覺閱歷貧瘠。 相較扶蘇。 他眼下更注重求知。 嵇恒淡淡的掃了胡亥幾眼,并未再選擇無視,開口道:“因為隴西產(chǎn)鹽,所以關(guān)中的鹽價并不高,也就一石100錢,我對一石鹽的造價不清楚,扣除鹽工、隸臣等人的工錢,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損耗,姑且算作一石十五錢?!?/br> “朝廷以二十錢的定價賣于商賈。” “此后官府一石鹽的售價定價為五十,商賈售價不能高于一百?!?/br> “如此,以一百錢一石收泰半之稅,再減去二十錢的定價,商賈大概一石鹽能賺取十幾錢,再扣除運費及損耗,一石鹽凈利潤至少就七八錢?!?/br> “朝廷控制著定價權(quán),也決定著商賈利潤多寡?!?/br> “我知道你們有疑惑。” “朝廷都販賣一石五十錢的廉價鹽了,誰還會去買商賈的高價鹽?!?/br> “而這要就事論事。” 說著。 嵇恒指了指身下兩個酒壺。 他指著左邊的酒壺道:“現(xiàn)在你們把左邊這酒壺視為一石鹽,右邊這酒壺視為一石沙,現(xiàn)在我從左邊抓起一把鹽,從右邊抓起一把沙?!?/br> “緊接著……” “把左手的鹽扔進沙壺,把右手的沙扔進鹽壺?!?/br> “而這就是官鹽跟商鹽的區(qū)別?!?/br> “官鹽是鹽沙,沙中有鹽?!?/br> “商鹽是沙鹽,鹽中有沙?!?/br> “面對眼前這兩種鹽,你們會如何選?” 扶蘇望著眼前的兩個空酒壺,眼中難得露出一抹糾結(jié)和猶豫。 若真按嵇恒所說,官鹽就實在太坑了。 根本就不值五十錢。 若自己有條件,一定會優(yōu)先選商鹽。 這個念頭剛一想起,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這就是嵇恒的目的。 下意識。 他想到了嵇恒所說國家對民的意義。 大秦保障的該是底線。 什么是底線? 活著! 官鹽的存在只是為了能讓民吃上鹽。 絕非是為民主動讓利。 民眾眼下想靠朝廷過的很好,活的很滋潤,根本就不可能,朝廷也沒辦法做到,朝廷唯一能做的,唯一能保障的,就是盡可能讓天下人都吃的起鹽,用得起鐵器。 但也僅此而已。 想吃上品質(zhì)不俗的鹽,用上質(zhì)地堅硬的鐵器,唯有從商賈那里購買。 扶蘇也徹底明白。 嵇恒眼中朝廷監(jiān)管鹽鐵的職能是什么了。 優(yōu)先商稅。 其次是保障底層生產(chǎn)生活。 胡亥卻沒想那么多,在稍一思考后,直接脫口而出道:“這還用想嗎?肯定選商鹽啊,這一石鹽換成官鹽都不知能弄多少了?!?/br> 嵇恒笑著道:“現(xiàn)在想明白了吧?” “但凡生活允許,都會優(yōu)先選商鹽,因為官鹽里面的鹽實在太少了,除非實在無法維持生計,才會花上幾尺幾寸的布去換點官鹽?!?/br> “而今天下維艱。” “很多人是吃不起鹽的?!?/br> “而官府推出的官鹽,就是用來救這些人的。” “這也是官府的職責(zé)所在。” “保障民生。” “讓民不至于吃不起鹽。” “官府保障的不是民眾過的好不好,而是民眾能不能活?!?/br> “只要民眾能活,那就足夠了?!?/br> “至于商賈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學(xué)著官府炮制大量低質(zhì)鹽,并借此謀取暴利,這就考驗鹽官的智慧了?!?/br> “商鹽價格注定是要高于官鹽的?!?/br> “而讓商鹽維持在一個相對較高的價格,又逼迫商賈不能隨意濫制低質(zhì)鹽,只需官鹽的質(zhì)量,剛好處于上不上下不下的階段,讓商賈處于濫制會虧損,而提質(zhì)又只能少賺的難受狀態(tài)。” “繼而倒逼鹽商提質(zhì)售高價?!?/br> 聞言。 扶蘇也是一陣心驚。 嵇恒把商賈防范的太死了。 根本就不給商賈任何鉆營投機的機會。 扶蘇驚嘆道:“嵇先生果真是高見,此法一出,商賈眼下僮奴千人,錢財萬貫的盛況,恐怕將徹底一去不復(fù)返?!?/br> “有更低成本的官鹽在,想讓民眾去購買商鹽,商賈只能選擇提質(zhì)提量。” “倒逼商賈精鹽去驅(qū)逐官府劣鹽?!?/br> “而官鹽的存在,就好似一柄利刃,直插在了商賈胸口,讓他們?nèi)珲喸诤?,卻又無可奈何,鹽商鐵商自此被套上枷鎖,再也回不去過去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