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撫大秦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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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能下金蛋的雞! 過往馮氏但凡缺錢了,只需稍加控制一下產(chǎn)出,提高一下鹽價,再私下以較低的價格販售,輕易就能掙取大量錢財。 沒了鹽池。 那就真就只能掙跑路錢了。 馮棟強壓心頭的怒火,咬牙道:“鐘先生說笑了,我馮氏經(jīng)營鹽池近十年,對鹽池相關事宜很是了解,并不敢奢望讓朝廷接手,此等差事,還是讓馮氏自己來承擔吧?!?/br> “這也非是我馮棟想拒絕,而是事關馮氏上百口人生計,實不敢輕易答應,還請長公子、鐘先生見諒。” “馮家主此言差矣。”嵇恒突然笑了,慨然道:“此事朝廷已經(jīng)決定,不容任何變更,這非是我的態(tài)度?!?/br> “而是朝廷!” “朝廷?!”馮棟頓時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但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強壓著怒火,道:“老朽不知,為何朝廷會有此念?” “若朝廷需要錢糧,我馮氏愿獻出全部家產(chǎn),為朝廷紓難。” “只是我馮棟實在不明,為何朝廷執(zhí)意要拿走我等商賈營生之本,鹽鐵生意固然利潤豐盈,但耗費的時間也同樣不菲,我等商賈過去未曾少過一錢商稅,何以朝廷要這般對我等?” “老朽想知道原因?!?/br> “原因?”嵇恒嘆息一聲,緩緩道:“你既然想知道原因,那我便告訴你,如果你馮氏本分經(jīng)營,朝廷斷無動你之意,但你錯就錯在,你馮氏生出了不該與的心思?!?/br> “愿聞其詳?!瘪T棟陰沉著臉。 嵇恒正襟危坐,絲毫沒有笑容,甚至很是嚴肅,緩慢沉穩(wěn)道:“前段時間,朝廷抓拿了不少官員?!?/br> “此事你們當有所耳聞吧?” 馮棟臉色一沉。 他心中已生出一絲不詳?shù)念A感。 嵇恒繼續(xù)道:“官府在審理時,卻發(fā)現(xiàn)這些官員,都你們這些鹽商鐵商有著密切聯(lián)系,甚至早已是官商合流。” “僅目前我聽聞的消息。” “從這些官員家中抄出的錢財,就已高達百萬錢,這個數(shù)字實在觸目驚心,也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官商合流對天下危害甚大?!?/br> “朝廷不得不防?!?/br> 馮棟不以為然,反駁道:“鐘先生的話有失偏頗,我等商賈地位低賤,面對強勢官吏又能如何?最終只能拿錢消災?!?/br> “這般欲加之罪,我卻是不服。” 嵇恒微微額首,不緊不慢道: “這些年,爾等借著行賄,在關東大行其事,借助官員的權力,肆意妄為,清除異己,治罪其它商賈,繼而實現(xiàn)對鹽鐵的壟斷?!?/br> “而今關中之疲態(tài),跟你們有莫大關系?!?/br> “你們這些鹽商暗中串聯(lián),在關中大索時及驪山叛亂時,借機提高價格,并大肆販售私鹽,借此謀取到海量暴利?!?/br> “你獻給長公子的六千金,又有多少是納了商稅剩的?” “若爾等只是逐利,朝廷并不會這般要求,你要怪就怪在,你們這些商賈太過貪婪了,不僅搜刮民脂民膏,更試圖染指官府權力?!?/br> “如果只是官員索取,朝廷也不會這么大動肝火?!?/br> “但爾等卻有些不知收斂了,不僅主動行賄,更甚的是,在一些官員明確拒絕后,更是創(chuàng)造條件的也要去行賄。” “這次官府查出了上百名官吏。” “觸目驚心!” “這不是一兩人,而是大一片!” “或許你心中在覺得朝廷是大驚小怪、小題大做,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朝廷對你們早已忍無可忍。” “這一次你們沒得選!” “我知道,你們父子對這說法,根本就不以為然?!?/br> “但我說一人,你們就明白了。” “呂不韋!” 聞言。 馮棟臉色驚變。 嵇恒冷笑道:“你們知道呂不韋吧?” “大秦過去的丞相?!?/br> “他死了!” 馮棟似意識到了什么,身子開始不住顫抖,額頭更是溢出了白毛汗,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恐之色。 室內(nèi)肅然無聲。 馮棟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嵇恒冷冷的看了一眼,聲音冰冷道:“大秦不需要第二個呂不韋?!?/br> “我馮氏從不敢生出這個想法?!瘪T棟急忙道。 嵇恒道:“小商在于民,中商在于國,大商在于政,眼下你們都已將手深入到了官府,你有沒有這個想法,真的重要嗎?” “商賈有成為第二個呂不韋的能力?!?/br> “這就是你們的罪!” 第101章 爭鋒!(下) 嘩啦! 嵇恒將一卷竹簡扔在了地上。 馮棟慌了一般的上前,將這份竹簡撿在手中,只是初略的看了幾眼,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竹簡上記著的,正是馮氏行賄的官員以及兩者暗通款曲的事。 官職最高的已到少府次一級。 隔墻。 扶蘇臉色也是一變。 他其實并不清楚嵇恒要怎么做,但聽到嵇恒所說,也是被嚇了一跳。 呂不韋? 而今朝野鮮少有人敢提此人。 一來是始皇不喜,二來是呂不韋當初權柄太重,權傾朝野,一段時間,更是把持了朝政,若非始皇手腕驚人,一時半會也難奪回大權。 眼下始皇獨掌大權。 自然更不會有人去觸始皇霉頭。 只是扶蘇也沒想到,嵇恒就這般肆無忌憚,不僅當眾提了呂不韋,還直接把呂不韋奇貨可居的事情,強行套在了商賈身上。 關鍵很適配。 呂不韋就是商賈出身,也的確是通過錢財開路,一步步靠近大秦權力中心,繼而實現(xiàn)了一步登天。 而今呂不韋三字一拋出,馮棟根本就不敢再言。 嵇恒也解釋的很清楚。 他們或許是沒有成為第二個‘呂不韋’的想法,但他們有這個潛力,也有這個能力,而這就是他們的罪。 這個罪從他們接近官吏開始就已經(jīng)存在了。 他們辨不清的。 也根本沒有辦法去辨清。 因為始皇的存在,就已注定了結(jié)果。 扶蘇苦笑一聲,感慨道:“嵇先生啊嵇先生,你還真是無法無天,這般話都敢直說出口,你這可是在借陛下的勢啊?!?/br> “你這膽子太大了!” 另一邊。 馮棟臉色已變成了恐慌。 他又豈會不明白其中透出的含義。 呂不韋是何等人物,他馮氏豈能、又豈敢跟呂不韋相提并論?但在朝廷眼中不然,因為他們跟呂不韋一樣,都已在試圖去影響朝政。 而這就已犯了忌諱! 馮棟在腦海努力思索,試圖找到辦法辯解,但最終辯無可辯,他沒有辦法去辯解,就算開了口,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皇帝聽不到。 他連皇帝都見不到,再怎么去辯解,又有什么用? 注定徒勞! 只是鹽池鹽井,是他馮氏立身根本,一旦被拿走,他馮氏就再也沒可能積蓄起大量財富了。 他豈能甘心? 他現(xiàn)在也終于明白。 為什么長公子不收這六千金了。 并非是少。 而是圖謀的更大。 嵇恒目光平靜的掃了室內(nèi)二人,淡淡道:“你們盡管放心,朝廷收走鹽池鹽井之后會補償你們的?!?/br> “不過賞賜錢財不太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