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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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胡亥,似乎對胡亥的發(fā)難充滿好奇。 等胡亥的罵聲漸漸落下。 嵇恒才緩緩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軀,揶揄道:“這番話是趙高讓你說的吧?” 聞言。 胡亥瞳孔猛的一縮,仿佛是什么心事被拆穿,臉色下意識一紅,連忙否認(rèn)道:“這跟趙高有什么關(guān)系?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shí)?你就是偏向大兄?!?/br> 嵇恒輕笑一聲,淡淡道:“是也好,不是也罷,對我并無影響。” “你之所以有這么大情緒,只是認(rèn)為我不公罷了?!?/br> “準(zhǔn)備說……” “你跟你的其他兄長不一樣?!?/br> “你對皇位還有覬覦之心,眼見扶蘇的地位越來越穩(wěn)固,你有些慌了,所以才試圖對我施壓,讓我不要再對扶蘇開口?!?/br> “非是我輕視你。” “以你的心性跟城府,你不會(huì)主動(dòng)做這些事的。” 胡亥面色一滯。 隨即眼中露出一抹惱怒。 嵇恒這話不就是說他沒腦子嗎? “嵇恒,你這有點(diǎn)羞辱人了?!焙ゲ粷M道。 嵇恒笑容一收,輕嘆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只見到了風(fēng)光,卻并沒有見到背地的辛勞,始皇之體魄,你是知曉的,然這些年下來,早已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你自認(rèn)自己能承受得住沒日沒夜處理奏疏的折磨嗎?” “你也真承受得住擔(dān)負(fù)天下的重壓嗎?” “我……”胡亥語噎。 他在腦海想了想,不知該怎么開口。 嵇恒看向胡亥,輕言道:“你過去為始皇偏愛,自來就養(yǎng)尊處優(yōu),也幾乎沒有面臨過挫折,但凡有事,有趙高在一旁出謀劃策,也幾乎不會(huì)引起始皇不滿,所以你骨子里是帶著一股傲氣的,一股輕蔑的?!?/br> “但事實(shí)當(dāng)真如此?” 嵇恒嗤笑一聲,漠然道:“從來就不是。” “你只見到了當(dāng)皇帝的風(fēng)光,卻沒有想過當(dāng)皇帝后的情況,你吃不了那個(gè)苦的,也承受不住那樣的壓力,以你的跳脫個(gè)性,最終只會(huì)講權(quán)柄假以他人,但你跟扶蘇不一樣,你在朝中是沒有多少自己的勢力的。” “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趙高?!?/br> “但內(nèi)政跟外政其實(shí)是不一樣的?!?/br> “趙高過去鮮少接觸國家大政,頂多就跑腿傳信,日常多為揣測上意,讓他自己拿主意,他是拿不出來的?!?/br> “牝(pin)雞司晨,必致災(zāi)禍。” “另外。” “我曾跟扶蘇說過?!?/br> “不要偏信更不用親信,要有自己的思考想法?!?/br> “你顯然沒有做到?!?/br> “我的屋舍就在這,并不限制任何人來,只是相較扶蘇,你來的較少罷了,這又豈能怪在我的頭上?”嵇恒搖搖頭,邁步回到了室內(nèi)。 第171章 我并不比扶蘇差! 胡亥跟著走了進(jìn)去。 他依舊對自己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 嵇恒微微蹙眉。 他回過頭,淡淡的掃了胡亥一眼,暗暗搖了搖頭,道:“你大可不必這樣,就算你在我面前不斷走來走去,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上次重走開國路時(shí),我就已經(jīng)說過了,大秦從來沒有嚴(yán)格推行過嫡長子繼承制?!?/br> “你若是真對皇帝之位有想法,大可直接去爭取?!?/br> “只是不敢罷了?!?/br> 嵇恒將酒壺放在案上,小口的品嘗起來。 味道微甜。 胡亥面色微沉。 他雙眼緊盯著看了嵇恒一會(huì)。 并沒有開口反駁。 嵇恒將酒壺放在案上,輕笑道:“你跟其他公子并無區(qū)別,分明對皇位充滿著覬覦之心,但卻不敢去爭,也害怕去爭,你們非是害怕爭奪,而是害怕失敗?!?/br> “你們的宗室籍來的并不穩(wěn)固?!?/br> “沒有法理?!?/br> “就如公子高擔(dān)憂的一樣,一旦你們競爭失敗,面臨的結(jié)果將會(huì)無比凄慘?!?/br> “所以你們弟兄都不敢爭。” 胡亥沉默。 嵇恒說的是對的。 他們并非是不敢爭,而是怕失敗。 他們輸不起。 但扶蘇本就比他們年長,過去又有著儒家、楚系一脈勢力支撐,一開始便領(lǐng)先他們,他們又怎么敢去爭?就算真去爭,又能有多少勝算? 胡亥道:“并非不敢,而是爭不過?!?/br> “大兄相對于我們其他兄弟,優(yōu)勢盡顯,而且朝臣大多認(rèn)可長子繼承,只要大兄還在,我們這些弟弟又有幾人會(huì)為朝臣看重?” 胡亥面色清冷。 他此時(shí)也冷靜了下來,眼中帶著不甘跟憤怒。 他心有不平。 嵇恒微微搖頭,道:“既然明知爭不過,那為何要有執(zhí)念?” “因?yàn)楸菹缕?。”胡亥倔?qiáng)的抬起頭。 嵇恒輕笑一聲道:“扶蘇為長子,畢竟癡長你們,相對是會(huì)受到更多重視,但你身為幼子,難道受到的關(guān)注少了?相對于公子高、公子將閭,你的處境跟境遇,恐怕遠(yuǎn)超他們。” 胡亥轉(zhuǎn)過身。 他眼中露出一抹遲疑,開口道:“這跟我沒有太多關(guān)系,只是趙高在替我出謀劃策,若無趙高謀劃,我跟其他兄長并無二樣?!?/br> 嵇恒將酒壺?cái)埲霊眩{(diào)整了一下姿勢,淡淡道:“這話對也不對?!?/br> “你能如此討始皇歡心,趙高的確出了大力?!?/br> “但跟你自身也有關(guān)系?!?/br> “我若沒記錯(cuò),早年有人曾說過你類始皇?!?/br> 聞言。 胡亥驕傲的抬起頭。 身軀站的筆挺,眼中充滿了傲氣。 見狀,嵇恒不禁失笑,道:“你對法制的堅(jiān)持上,的確跟始皇早年相似,但那當(dāng)真是你的才能嗎?” 胡亥氣勢頓消。 嵇恒道:“你對律法真正的了解情況,你比誰人都清楚?!?/br> “那些律法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你的理解,而是趙高的,你這次之所以前來,也是受了趙高的挑唆?!?/br> “我若沒猜錯(cuò),這些年趙高沒少慫恿你去爭權(quán)。” “但你可知趙高為何這么執(zhí)著?” “為何?”胡亥下意識開口,眼中露出一抹疑惑,道:“趙高難道還有別的心思?” “有,而且不小?!憋泓c(diǎn)點(diǎn)頭,他目光緩緩移向門外,望著已冒出嫩綠枝條的桑樹,緩緩道:“趙高是一名宦官,宦官的一切榮華都來于上,而宦官想要守住自己的財(cái)富地位,就必須始終贏得皇帝信任?!?/br> “一旦有一天,為上面所厭惡?!?/br> “他們的一生就結(jié)束了?!?/br> “???”胡亥驚呼出聲,他有些沒理解,嵇恒這番話的意思。 為什么宦官不為皇帝信任,一生就結(jié)束了? 有這么夸張嗎? “你認(rèn)為我說的危言聳聽?”嵇恒道。 胡亥點(diǎn)點(diǎn)頭。 他的確覺得嵇恒說的過重了。 嵇恒嗤笑一聲,冷聲道:“然則并沒有?!?/br> “這就是現(xiàn)實(shí)?!?/br> “無比冷酷無情的現(xiàn)實(shí)?!?/br> “趙高服侍始皇三十幾年,他也一直為始皇信任,但你真以為趙高這三十幾年都和和氣氣,跟人都相安無事?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就有利益瓜葛,趙高同樣如此。” “在這三十幾年中,趙高暗中不知針對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 “一旦徹底失勢。” “對趙高而言,根本無法接受?!?/br> “那種之前被人捧在天上,后面卻被人踩在地上,這種落差世人有幾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