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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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扶蘇吩咐完,魏勝連忙去傳信。 扶蘇面色肅然,他正坐院中,取出一份空白竹簡,沉吟片刻,開始研磨,嵇恒的話給他驚醒。 他不能按部就班的去推進。 必須從快從嚴。 他點了點墨,開始落筆。 他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而最好的表明方式,便是將前段時間將懷縣沉船事件的情況給公之于眾。 對商賈進行嚴肅處理。 此外要立即宣布官府將接手處理鹽鐵之事,地方的洶洶民意,官府早已察覺洞悉,也一直在暗中研究,在日落前,就會給出相關的解決方案。 讓民不要驚慌,不要恐慌,更不要為jian人蠱惑。 想清楚后。 扶蘇將要做的事一一寫下。 他并不急躁。 他知曉當盡快解決此事。 但快也有限度。 一些過程可以快,但卻不能省。 不多時。 咸陽各大集市口、城墻下就張貼起一幅白布告示。 上面寫滿了工整清洗的拳頭大字,茫茫白墻下,每處白布告示三丈之余都站定兩名身穿皂衣的小吏,不斷高聲宣示著:“長公子傳令,民間鹽鐵缺失之事已為公子知曉,公子正在跟少府等官署商定解決之法,日落前將會公布?!?/br> “朝廷不會坐視不管?!?/br> “……” 小吏的聲音很是洪亮。 很快就將告示的內(nèi)容傳至四方。 不消半個時辰,各大城墻下,就涌來了潮水般的人群,識字的士子們紛紛站上了石墩,站上了土丘,高聲念誦著白布墻上的告示。 人群中時不時發(fā)出一陣歡呼跟喝彩。 但也夾雜著一些質疑。 高墻下。 一大字不識一個的農(nóng)夫,臉上充滿著緊張,不安道:“長公子真這么好心要幫我們解決鹽鐵之事?” 小吏高聲道:“是長公子跟少府商議?!?/br> “長公子只是一人,雖為天生貴胄,但又豈能變出鹽鐵?最終還是要由少府出面解決,少府掌管天下山河海池,府庫中并不缺少鹽鐵,只是少府內(nèi)的鹽鐵乃朝廷儲備,不能輕易調動,因而耗費了一些時間?!?/br> “再則。” “朝中之事不便聲張?!?/br> “但關中近日的情況,長公子早已知曉?!?/br> “請二三子放心?!?/br> “二三子若是不信,可在城墻下多等一段時間,等到天黑黃昏時,官府就會將具體的解決之法張貼,到時二三子一看便知。” “但有些話也要說在前面?!?/br> “這時起還敢誹謗朝廷、非議朝堂,甚至蠱惑民眾攻擊官府、劫掠商賈的,長公子也有明言,一律從嚴從重處罰。” “二三子切莫自誤。” 四周議論紛紛。 但鮮少有人對此有異議。 只是依舊有人不安的問道:“少府真會出手?少府能拿出多少鹽鐵?少府拿出的鹽鐵價格會比尋常高嗎?” “……” 一個個實在又現(xiàn)實的問題被問出。 只是小吏沒有回答。 只是讓他們等朝廷告示。 一個時辰后。 各大城墻下已人如山海,越來越多的人涌到了城墻附近,原本停留在車馬場的車馬,也被紛紜的人群擠了出去,即便如此,還有越來越多人到來。 凡是近前的人,無論學問高低、根基深淺,或者斗大字不識,都直挺挺的站在前方,紅著臉盯著白布黑字的大墻,費力的端詳著揣摩著,希圖能從中揣摩出一些其他的解釋。 哪怕真的一字不識,也是不斷催促四周的人,妄圖將白布上面的黑字,讓其他人一五一十的給自己說清。 另一邊。 在內(nèi)史府任職的華寄,正在全城大肆抓捕。 只是相對城墻的熱鬧鼎沸,華寄做的事,并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也沒有太多人關心。 城中一間邸店內(nèi)。 何瑊已略顯慌張的回來了。 剛一進入房間,何瑊便忍不住大罵起來。 “暴秦!” “殘暴無仁,昏庸無道?!?/br> “當亡!” 張良好奇的看向何瑊,不解道:“何兄,你這是怎么了?為何會生出這么大的怨恨?” 何瑊深吸口氣,一臉后怕道:“我前面不是聽你的建議,在城中散布各種消息嗎?但沒曾想,卻為四周的人發(fā)現(xiàn)了,起初我沒在意,因為那些話又算不得什么,本就是實話,但就是實話,也為暴秦不容,沒多久,官府就開始抓人了。” “我前面安排的幾人全都被抓了?!?/br> “若非我機敏,趕緊鉆入了人群,只怕也兇多吉少?!?/br>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br> “暴秦妄圖堵天下悠悠眾口,簡直是荒唐可笑?!?/br> 張良眉頭一皺。 他暗暗搖頭,卻并未多言。 他問道:“我方才聽邸店內(nèi)有人說官府已做出了回應,何兄知曉,官府是如何回應的嗎?” 何瑊冷笑一聲,不屑道:“還能是什么回應?” “只是說官府知道了,正在想辦法,黃昏前會給出解決之法?!?/br> “全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空話?!?/br> “就這還讓秦人振奮不已,現(xiàn)在各大城墻下都擠滿了人,全都在等著黃昏時官府給出解決之法?!?/br> “我是倒想看看,暴秦能給出什么解決之法?!?/br> “他扶蘇真能變出鹽鐵不成?” “秦廷當真是這么公布的?”張良面色一沉。 何瑊面露疑惑,不解道:“自然是真,我親眼看過那告示。” 張良輕嘆一聲,嘆氣道:“我們這次來咸陽,恐不會有收獲了?!?/br> “為何?”何瑊一愣。 他越來越聽不懂張良的話了。 秦廷就算有應對,那又如何?關中的情緒早已挑唆起來,豈是秦廷能輕易平息的?而且他前面已將張良吩咐的事都安排妥當,等到事情再嚴峻一些,關中很容易就自亂。 這么大好的機會,怎么能是沒有收獲? 張良自看得出何瑊的疑惑,他搖頭道:“我剛才回想了大半年秦廷的所為,初步斷定,秦廷對天下的處置已做了改變,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開始徐徐圖之,這次關中之事,只怕秦廷并不是無為,而是一直在有所為?!?/br> “只是不為外人知曉?!?/br> “懷縣沉船之事,已十來天了,秦廷卻始終沒做任何表態(tài),蟄伏了這么久,又豈會再繼續(xù)放任?你前面所說的遭遇,只怕是秦廷有意亮出的獠牙?!?/br> “而這僅是剛開始。” “你仔細想想秦廷的回應,已能從中察覺到一些端倪?!?/br> “秦廷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br> “眼下只是暗地的事做的差不多了,所以才開始收網(wǎng)罷了,繼續(xù)就此折騰,已沒有太多必要了?!?/br> 張良很清醒。 他知曉不能再執(zhí)著進去了。 何瑊眉頭一皺。 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回想起官府張貼的告示,在心中反復思量幾遍,眼中陡然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他已意識到了關鍵所在。 秦廷似早有定計。 他看向張良,問道:“我們眼下當如何應對?” 第178章 小不忍則亂大謀! 張良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凝聲道:“沒有必要再出手了?!?/br> “現(xiàn)在關中發(fā)生的一切,恐都在秦廷的謀算之中,我們本就不便暴露,行動受制之下,做的越多,越容易引起秦廷注意,到時不僅不能攪亂局勢,反倒會將自己給搭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