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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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份令書,蕭何久久沉默了。 這突如其來的令書,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236章 天下水太深,你握不住的! 不多時。 朝廷給蕭何發(fā)了令書的消息就傳到了曹參耳中,曹參也是立馬趕到了蕭何的住處。 剛踏入屋門,曹參就急忙問道:“蕭兄,我方才聽說朝廷給你發(fā)了令書?可當(dāng)真有此事?” 蕭何點點頭。 蕭何有一種君子溫和之感。 不驕不躁。 他并未急著開口,只是看了看家中,將曹參帶到了書室內(nèi)。 兩人相向而坐。 曹參急忙道:“蕭兄,說句不當(dāng)講的話,你這次是不能去的,你之前就已經(jīng)推卻了數(shù)次朝廷的升遷,這次若是答應(yīng),一旦引起了朝廷起疑,豈非是在羊入虎口?” 蕭何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他輕聲道:“這次恐不能聽從曹兄建議了?!?/br> “我方才已做出了決定?!?/br> “我當(dāng)前往?!?/br> 聞言。 曹參目光一凝,眼中充滿驚疑,問道:“蕭兄,這是為何?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其中的一些情況啊,你這次若是去了,再想從中脫身可就難了?!?/br> 曹參依舊力勸著。 蕭何面帶溫笑,淡淡道:“曹兄的擔(dān)憂,我豈會不知?只是這次的確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這次的令書非是去咸陽,而是去嶺南,也非是朝廷啟用,只是臨時征調(diào)?!?/br> “另外?!?/br> “這次進(jìn)入的是扶蘇殿下的事務(wù)府?!?/br> “令書上說的其實很清楚?!?/br> “只是征調(diào)我等官員前去處理一些士官之事,等事情結(jié)束,我們這些被征調(diào)的官員就會重返原職?!?/br> “并不會因此被拖留?!?/br> 說著。 蕭何也笑著道:“我蕭何也算飽讀書卷,平生之愿,便是能夠盡施自身之才,只是過去天下形勢波譎云詭,我雖有心去大展拳腳,卻也不敢真的身處那天下暗流之中。” “然現(xiàn)在天下漸漸趨于安穩(wěn),雖只是表象,但的確有了安寧之象?!?/br> “而今天下的一切變化都源于朝廷?!?/br> “我等身處泗水郡,距咸陽太遠(yuǎn),對朝廷的情況知之甚少,雖不時能從郵人或者其他往來的商賈、貴族耳中聽聞一些消息,但大都是只鱗片羽,不盡詳實,難窺朝廷全貌。” “眼下既有機(jī)會,我又豈能放過?” 蕭何從容回應(yīng)。 他的確生出了一些想法。 當(dāng)然真的一心為秦還是不可能的。 之前不愿高升,便是看出天下局勢將變,而身處這亂世洪流,他們這般地方官員出身的人,第一要做的便是保身,所以幾次推卻了朝廷升遷調(diào)任,只是這一年來,天下發(fā)生了不少事。 蕭何作為沛縣的主吏掾,對此更是感觸極深。 他很敏銳的察覺到,因為咸陽的一些變故,原本有些壓不住的民憤,眼下竟悄然的平息了不少,這讓蕭何很是吃驚。 他甚至沒察覺到朝廷做了什么。 這讓蕭何心中很焦躁。 身處泗水沛縣,固然遠(yuǎn)離了紛爭,但同樣也注定消息閉塞,若是天下局勢不變,倒是一個韜光養(yǎng)晦的好時機(jī),然若是天下局勢安穩(wěn),繼續(xù)待在沛縣,反倒會漸漸成為籠中之鳥。 最終只會為天下所拋棄。 在這幾個月,蕭何感受到了一股疏離感,這種感觸隨著時間流逝,不僅沒有削弱,反而越來越強(qiáng)。 這也讓蕭何越發(fā)坐不住了。 他很清楚。 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繼續(xù)這樣下去,恐真就要枯死沛縣了。 他需要出去。 需要知曉更多消息,以便于他重新梳理天下形勢,進(jìn)而做出最為切實合理的舉措,而這次朝廷送來的令書,給了他這樣一個機(jī)會。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扶蘇是大秦儲君,也是當(dāng)今天下最接近權(quán)力中心的人,跟扶蘇的見面,或許能幫其窺視天下變化一二。 再則。 他同樣猜到了扶蘇的用意。 恐是存著廣納英才,結(jié)識天下有才之人的目的,若是扶蘇當(dāng)真有如此雄心壯志,大秦或許未必不能從遍地荊棘中再度殺出來。 他也需要一個平臺展示自己。 聞言。 曹參眼中還是有些擔(dān)憂。 他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你不當(dāng)冒險。” “太危險了?!?/br> “而且還是去嶺南?!?/br> “那邊天氣燥熱,秦軍在那里過去死傷無數(shù),你若是在那里染上瘧疾或者其他疾病,恐才是真的得不償失?!?/br> “再說天下形勢哪有那么容易改變?” “關(guān)中跟我們是不一樣的,方方面面都有不同,你就算再有才,但礙于楚地的出身,也很難得到重用,反而會遭到很多人嫉恨?!?/br> “我也知勸說不了你?!?/br> “但相識一場,實在不想見你冒險?!?/br> 蕭何笑著道:“多謝曹兄好意,正如劉季之前所說,我蕭何過去基本就待在了沛縣,除了每年上計時去泗水郡,基本沒有外出過,這次也順便出去看看這真正的天下。” 蕭何顯得很開朗。 見狀。 曹參嘆氣一聲,沒有繼續(xù)再勸。 他知道蕭何一旦確定了想法,就很難再勸動,只是他們跟秦廷終究不是一路人,他跟蕭何認(rèn)識幾十年了,眼下又處于天下風(fēng)云激蕩之時,實在不想見自己的好友去冒險。 曹參道:“既然蕭兄已經(jīng)決定,我也就不再多勸了,只是路途遙遠(yuǎn),又要遠(yuǎn)赴嶺南,路上蕭兄切記注意安全,若是實在不行,蕭兄當(dāng)盡快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蕭何點點頭道:“曹兄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br> “我這次遠(yuǎn)去嶺南,少則兩三月,多則大半年,縣里的事務(wù)恐都要壓在曹兄身上了,還請曹兄多多擔(dān)待,等我從嶺南歸來,到時定親自擺酒宴請?!?/br> “些許政事無妨?!辈軈⒌?。 隨后蕭何對縣里的情況做了一些交代,等一切交代完畢,已經(jīng)到了日暮時分。 離開蕭何家,曹參想了一會,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朝著城外走去。 他對蕭何去嶺南的事,心中還是有些擔(dān)憂,準(zhǔn)備再去詢問一下劉季的意見,而且蕭何跟劉季關(guān)系很好,若是劉季開口,或許蕭何會改變主意。 不多時。 曹參就到了劉季家。 天色已昏暗,屋中依舊有著織布之聲。 曹參自是清楚是什么情況。 當(dāng)是劉季之妻呂雉在織布,用以補(bǔ)貼日常家用,但想到劉季日常的所為,曹參也不禁苦笑一聲,他其實心中很佩服劉季,僅靠自己的三寸之舌,就將在縣里名望很高的呂公之女給騙到了手。 這夫妻二人雖不時吵鬧,但生活上還是互相扶持。 咚!咚咚! 屋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呂雉放下手中的紡墜,眼中露出一抹不耐煩。 她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劉季在外面結(jié)識的狐朋狗友,大晚上的又找上門來了。 她冷著臉,前去開了門,正準(zhǔn)備數(shù)落,卻見是曹參,也是當(dāng)即變了臉色,笑著道:“曹參,你這么晚怎么有空過來?我前面還以為又是劉三在外面結(jié)識的那些買狗吹喪的人哩?!?/br> 聞言。 曹參尷尬的笑了笑。 他自是知道呂雉這尖酸話語針對的誰。 劉季平素出手大方,為人很仗義,縣里的游俠,基本都跟劉季認(rèn)識,而既然都是游俠了,自然是一群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之人,因而過去這些人沒少來劉季家中蹭吃蹭喝。 這也一直讓呂雉怨念極深。 他們一家自己就過得很是拮據(jù)了,劉季還喜歡大手大腳、吆五喝六,若非呂雉這幾年會一手織布補(bǔ)貼家用,他們這個家早就被劉季給敗光了。 隨著話音落下,屋中走出一人。 此人身材適中,面目開朗,頭上一頂矮矮的綠中見黃的竹皮冠頗見新奇,頦下一副短須,使輕松的臉膛顯得成熟而多智,其步態(tài)語調(diào)又給人一種類似痞氣的連帶。 劉季臉上掛著自然的微笑,幾乎是剛走出屋門,就遙遙拱手作禮而來。 等走到曹參近前,撇了眼呂雉,開口道:“曹參,你莫要聽這婦人亂說,她一婦道人家,眼里就只容得下那幾寸布、幾枚錢,哪懂什么道理,別跟他見識,走進(jìn)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