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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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嵇恒有些意外的是,閻樂在趙高失勢后,竟還能上位咸陽令,這卻是有些不同尋常,歷史上閻樂前期一直都寂寂無名,直到胡亥上位,趙高獨攬大權,閻樂才得以躋身為咸陽令,而今情況早已改變,然閻樂的仕途卻好似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隨即。 嵇恒目光流轉,大致猜到了原因。 趙高的確在朝堂失勢了,然在一些時局影響下,大秦朝堂也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 尤其扶蘇這一兩年轉變很大,大到讓不少官員有些不安,甚至是有些忌憚驚惶,繼而這些人選擇變更門庭,轉投其他公子,眼下趙高或者說背后擁簇胡亥的勢力已不小了。 已足以能安插咸陽令這樣的官員了。 嵇恒輕笑一聲,抬頭望著天空,淡淡道:“歷史似乎變了,又仿佛沒變,隱隱約約似回到了原點,只是真的定睛望去,歷史早已不同?!?/br> “呵呵?!?/br> 他去到屋門口,打開了屋門,讓閻樂進了屋。 進入大堂。 兩人都未有任何言語。 只是都頗為新奇的打量著對方。 跟后世很多評書、或者小說里描述的不同,閻樂并非所謂的尖耳猴腮,也不是一副jian人猥瑣模樣,反倒是一臉方正,頗為英氣,只是眼神相較有些陰翳。 閻樂此刻也打量著嵇恒。 他可是聽說嵇恒的大名已很久了。 正因為嵇恒的存在,他的外舅越發(fā)不為胡亥器重,眼下甚至需得百般討好,才能見到胡亥一面,跟胡亥商議一些事,也大多不了了之,這也讓外舅沒少生悶氣,更沒少怒罵嵇恒,而這些都是拜嵇恒所賜。 他對嵇恒又豈會有好感? 只是來回打量了幾遍,閻樂依舊沒看出嵇恒有什么奇異的地方,更沒感到任何出奇之處,甚至只覺很尋常普通,若是將嵇恒放在市集里,一眼恐根本就認不出。 完全沒有半點貴族氣質。 若非知曉嵇恒的出身,他恐真會將其視為鄉(xiāng)野之人。 嵇恒若是知曉閻樂的心思,恐也會對此頗為認同,他從出獄后,便一直跟自己的菜園為伴,沒少風吹日曬,膚色自然早就變得古銅,而且他又一直獨居,更不會有意打理,自是會相對潦草。 嵇恒掃了閻樂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去到自己的菜圃,拔出幾顆成熟的菘菜,在一旁抖落著泥土,全然忘卻四周有人,在將菘菜上的泥土抖落的差不多時,他才轉過頭,很是平淡的開口道:“你這次來,又所謂何事?” “另外。” “你可知上門的規(guī)矩?” 聞言。 閻樂眉頭一皺,凝聲道:“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進你這屋還有講究?” 嵇恒笑道:“自然是有,不然誰都空空而來,我豈非要被餓死?這規(guī)矩非是針對你一人,而是前來的所有人,就算是扶蘇、胡亥也不例外?!?/br> “酒一壺?!?/br> “或者rou脯兩條。” “你這次前來可曾帶了?” “若是沒有,還請速速離開,家舍不留外人。” 嵇恒直接開始趕人。 聽到嵇恒的話,閻樂臉都黑了。 他前面被攔下馬車,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現(xiàn)在嵇恒對自己毫無尊敬可言,還張口向自己索要酒rou,真是豈有此理,他可是咸陽令。 嵇恒真算下來,也在他管理范圍。 閻樂黑著臉道:“嵇……鐘先生,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我乃咸陽令,這次更是奉胡亥公子之命前來傳話,你還膽敢向我索要酒rou,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嵇恒面色如常。 他拿著菘菜去到水井旁,汲了一桶水,直接就地清洗起來,同時淡淡道:“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既然有了規(guī)矩,自然要按規(guī)矩辦事?!?/br> “扶蘇如此。” “胡亥如此。” “你又豈能例外?” “難道你認為自己比扶蘇胡亥還高一等?” 嵇恒似笑非笑的看向閻樂。 閻樂面色一僵。 他自不敢說自己比扶蘇胡亥高人一等。 最終。 閻樂緊緊盯了嵇恒幾眼,從袖間掏出十幾枚秦半兩,很是不爽道:“這十幾枚秦半兩,已足夠買三四條rou脯了,就抵我這次的不告而來?!?/br> 隨即。 他似怕嵇恒拒絕,便不管不顧的道:“我這次是奉胡亥公子之命,前來通告鐘先生,胡亥公子近日在朝中有要事要處理,無暇分心過來,因而鐘先生近期就莫要再等了?!?/br> “也無須去等。” 嵇恒走了過去,將這十幾枚秦半兩踹了起來,至于閻樂說了什么,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很慵懶的回了一聲“知道了”,便繼續(xù)埋頭清洗起菘菜。 見狀。 閻樂臉色徹底有些掛不住了。 嵇恒實在欺人太甚。 他是大秦的咸陽令,在咸陽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見到朝臣,也不用太過卑微,眼下親自來找嵇恒,嵇恒不僅沒把自己放回事,甚至還把自己視為空氣,這讓一向心氣浮躁的閻樂,徹底有些壓不住火。 只是想到趙高的一再叮囑。 他深吸口氣,將這口郁氣給壓了回去。 他冷著臉道:“鐘先生,我知道你跟扶蘇殿下親近,同時也跟胡亥公子有不淺的淵源,胡亥公子也對你很是賞識,只是你或許對胡亥公子的實際情況有些不了解,胡亥公子是心有鴻鵠之志之人,而你這一年半載已有些耽誤胡亥公子的前程了?!?/br> “胡亥公子乃天生貴胄,卻是不該留戀于……”閻樂張望了幾眼四周,輕蔑道:“這破屋寒舍?!?/br> 聞言。 嵇恒一陣失笑。 閻樂眼下的警告之意,實在太過明顯了。 不過他又豈會在意這些? 他連始皇、扶蘇尚且都不放在眼里,又何況一個閻樂?閻樂這番話注定是找錯人了。 他淡淡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br> “我這小屋雖然破舊,但也算應有盡有,雖比不得那些高墻大屋,卻也別有一番風景,不過你乃宦官人家,難以體會這種滋味,或許也能理解?!?/br> “你若是傳完話,便可以走了?!?/br> “我還有事要做?!?/br> “另則。” “莫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從來不主動待客,更不曾主動接待過胡亥,你這番言語,卻是找錯人了?!?/br> “請回吧。” “離去時記得帶上門。” “天冷風寒。” 聽到嵇恒主動趕自己,閻樂臉色徹底掛不住了。 他目光陰鷲道:“鐘先生,你是個聰明人,也知曉朝中的一些情況,你應當很清楚,扶蘇殿下本就不為陛下所喜,陛下真正疼愛的公子從來都是胡亥公子,而且胡亥公子降生時,更是天降祥瑞?!?/br> “這一年來,胡亥公子為你蠱惑,漸漸失了進取之心,眼下好不容易重拾,希望鐘先生不要再阻攔,大秦還容不到一個六國余孽插手?!?/br> 聞言。 嵇恒淡淡搖頭。 他平靜道:“天降祥瑞,這我倒是知曉。” “而這同樣是胡亥名字的由來,靈應七靈胡晐(gai)星宿之象?!?/br> “不過……” 嵇恒似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最終失笑一聲,沒有將自己知曉的道出,只是淡淡道:“相較這些,大秦更需要的是有能力的君主?!?/br> “只是給你說這些毫無意義?!?/br> 嵇恒輕嘆一聲。 胡亥在歷史上還有一個卦數(shù)。 胡亥應七數(shù),所謂七日來復,其興也忽焉,其亡也忽焉,若胡亥為儲君,根據(jù)占得兌之歸妹卦來定,大秦國祚難過重七之數(shù),而歷史上的確應驗了。 不過這個卦象其實是后世編造的。 他也懶得說出。 聽到嵇恒一口說出‘七靈胡晐星宿之象’,閻樂卻是有些不自信了。 他雙眼緊緊盯著嵇恒,卻是感受到了嵇恒的不凡。 嵇恒一六國余孽,竟能知曉這么多隱秘,實在是稀奇,他能知曉這么清楚,還是得益于自己外舅跟胡亥親近,這才得以被告知,這可是朝中很多服侍胡亥的宦官宮女都不知情的,嵇恒卻對此仿佛了如指掌,難道是胡亥暗中告訴的? 閻樂面露遲疑。 他也是清楚,自己很難在嵇恒這討得便宜,也沒有再去針對,冷哼一聲道:“鐘先生知道就好,胡亥公子天生貴胄,其命途開闊,非常人能阻,若是日后有人再敢阻攔胡亥公子前路,我等身為胡亥公子的擁躉之臣,恐未必還會這么好好說話了?!?/br> “鐘先生,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 閻樂大袖一揮,振臂離開了。 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