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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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騎停下沒多久,一份帶著泥印的密信,就傳送到了趙高手中。 第284章 吳廣之怒! “你說什么?咸陽來的密信?”聽到有來信,趙高整個人一激靈,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一旁的小吏低聲道:“回上吏,的確是咸陽的來信,這是前面隊伍停下時,我去到軍營外,中途有人攔住,將此信送到我手的,那人還指名道姓,這信函只能送到中車府令?!?/br> 說著,這名小吏將一份帶‘泥封’的信給遞了過來。 聞言。 趙高面色很難看。 雖然聽小吏的意思,這份信函并沒有為外人知曉,但隨行車隊人數(shù)眾多,人多眼雜之下,未必就真的沒有人看到,若是有人給自己暗中傳書的消息,落到了有心人耳中,這恐要出大事。 趙高雙眼緊緊盯著這份信函,只一眼,便看出上面泥印的來由。 來自閻樂。 趙高心中已是又驚又怒。 他臨走的時候,可是對閻樂三令五申過,沒有什么緊急情況,絕對不要給自己傳書,他心中可是很清楚,自己這個位置有多少人盯著,一旦這事為陛下知曉,自己可謂是百口莫辯,若是陛下對自己生出了疑慮,那恐就真要壞了。 一念間。 趙高有些不敢接了。 小吏一臉驚慌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良久。 趙高再次問道:“你確定這信函是你在車隊外拿到手的?也的確沒有其他人看到?” 小吏連忙點頭,很是肯定道:“千真萬確?!?/br> “而且那人似認(rèn)識我,就只給我一人傳信,想來是上吏認(rèn)識的人,不然定不會做出這番舉動,我在察覺之后,自不敢再招搖,從拿到信函之后,就一直在有意躲避,絕對沒有其他人知曉?!?/br> 聞言。 趙高緊繃的心弦一松。 他伸手將這份信函接過,臉色依舊鐵青。 他已顧不得用小刀敲開封泥,直接雙手攥緊,將上面的繩子用力拉拽著,硬生生的將上面的封泥給拉崩掉,隨后解開繩子,打開了信件。 等將信函的內(nèi)容看完,趙高用力將這三塊木片跟掰斷,隨后放入了袖中。 緊接著。 趙高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注意到兩人的動靜,才小聲的道:“等下次車隊停下,你外出取水時,替我給閻樂回個信,就告訴他,讓他自己便宜行事,但也讓他給我記好了,不要胡作非為,更不要冒然輕舉妄動,若是最終事情出了岔子,我可不會再幫他了。” “記住了嗎?!” “小的記住了。”小吏連忙道。 趙高在腦海想了一下,確定沒什么其他交代的,便直接拂了拂袖,讓這名小吏盡快離開,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身邊,以免暴露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避免讓人生出疑心。 在這名小吏走遠時,趙高一直緊密注意著四周,確定無人發(fā)現(xiàn),這才暗松口氣。 隨即。 趙高摸了摸袖間斷裂的木片,冷笑道:“這徐社倒還有點頭腦,竟能想到這般想法,對嵇恒身份不明的事緊咬著不放,將扶蘇和朝臣產(chǎn)生嫌隙的問題,直接公開的推到嵇恒頭上,借此不斷挑撥扶蘇跟朝臣的親疏?!?/br> “此事正常來講解決起來不難?!?/br> “但偏生發(fā)生在嵇恒身上。” “他一個死人又如何能自證身份?又如何能說服世人?無法證明身份,又無法圓說扶蘇的所為,而且扶蘇也不會愿意將自己的想法公然道出,這便成了一個死結(jié)?!?/br> “他跟朝臣之間的嫌隙只會越來越大?!?/br> “而且……” “通過這些手段,還將嵇恒從暗處撥弄到了明處,過往嵇恒在暗處,很多事忌憚其特殊,并不適合去做,但一旦嵇恒到了明面上,那就不一樣了?!?/br> “徐社的想法很妙!” 趙高忍不住也夸贊了一聲。 他臉上露著一抹笑。 他對閻樂的識趣,也很是欣慰。 趙高頷首道:“我這么培養(yǎng)、提拔閻樂,總算是沒有看走眼,他是知道誰才是做主的人的,而當(dāng)初留下徐社同樣是一手妙棋?!?/br> “原本只想讓徐社學(xué)其兄長煉制幾枚藥石,以備不時之需?!?/br> “沒曾想,還有意外收獲?!?/br> “呵呵。” 趙高也不禁有些得意。 他之前留下徐社,其實并沒有考慮這么多,只是因?qū)κ蓟实纳眢w有些了解,始皇就算用一些藥劑調(diào)養(yǎng)身體,但在那么高強度的工作下,身體依舊是扛不住的。 所以…… 終有一日。 始皇還是得吃藥石。 因而他早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以便日后始皇身體出現(xiàn)狀況時,能第一時間將徐福當(dāng)年煉制的‘藥石’獻上,名為當(dāng)年徐福煉制的藥石剩余的,始皇多疑,對于其他方士煉制的藥石短時難以相信,但對于自己曾服用過的藥石,相對更容易接受。 他也能借此討得始皇歡心。 繼而贏回始皇信任。 對于此事,趙高暗中謀劃了一段時間了,而這次始皇突然開啟大巡行,更是給了趙高機會,不過他本意是在驅(qū)車途中制造一些小顛簸,而且非是尋常時候,而是在始皇將睡未睡的時候,這樣就能讓始皇的身體變得更差,最終以達成自己的企圖。 然對于這個計劃,趙高一直有擔(dān)慮。 因為徐社畢竟比不過徐福,他煉制的藥石,終究是比不過徐福的,而且徐福煉制的藥石尚且參與著毒性,只怕徐社煉制的更甚,若是始皇吃了這些藥石出了問題,那恐就真惹出大禍了。 因而趙高一直在猶豫。 眼下事情似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進行了,所以趙高也是對這件事更加猶豫了。 畢竟…… 讓扶蘇自己犯錯,遠比自己禍害始皇來的好,而且也更安全。 少做少錯。 趙高冷冷望著始皇的輦車,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如果還兼任符璽令,他是敢繼續(xù)進行的,甚至敢更進一步,只是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驅(qū)車的,并不兼任符璽令,一旦始皇出了事,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做太多手腳。 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只能將此放棄。 趙高在一旁等候了一會,雙手藏于袖間,將那幾塊斷裂的木片徹底撕成了碎條,隨后才安心的朝前面走去,途中也將這些碎木條遺棄在了地上,同時用力的踩進了土里。 等全部木條扔完,還回頭看了幾眼,確定不會為人察覺,這才安然的離去。 始皇的輦車中。 李斯拱手道:“陛下,眼下車隊已行進至陳郡陽夏縣,臣認(rèn)為當(dāng)下令宣陽夏縣令來見,以詢問附近情況。” 嬴政淡漠的看了李斯一眼。 他自是清楚李斯的想法,召見陽夏縣令恐是假,讓大軍停下休息才是真。 嬴政道:“陽夏縣不是既定的屯行營,大秦可在路邊休息,不用召見陽夏縣縣令,現(xiàn)在正值春耕,用不著耽誤農(nóng)時?!?/br> “想調(diào)查情況,派官員去附近鄉(xiāng)里查勘一二便可?!?/br> “臣這就差人去做?!崩钏惯B忙道。 嬴政點點頭。 嬴政跟李斯君臣二人,簡短的幾句對話,就已決定了行程安排。 然這個決定并不為陽夏官員所知。 在知曉始皇車隊要臨過陽夏時,陽夏縣的大小官員,早就在數(shù)天前,就等候在了城外,恭迎著始皇車輦的到來。 城門口。 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望著在城門口走來走去的縣官,眼中充滿了鄙夷跟不屑。 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們這些人本是在代郡服役戍守。 前幾日剛剛服役結(jié)束,從代郡歸來,然而還沒等他們到家,就被縣里再度征召過來,說是要他們迎接始皇車隊,這一待就是數(shù)日,而且縣里還不管吃住,他們從代郡攜帶的口糧,在這幾天早就吃光了,早前就已跟縣衙的人產(chǎn)生了口角。 若非聽到始皇要來,而且就在不久后,他們早就鬧起來了。 即便如此。 他們也等的越來越不耐煩了。 現(xiàn)在正值春耕,天氣正好,無風(fēng)無雨,正是耕地的好時日,而他們服役結(jié)束,本就歸心似箭,想盡快回到家將自家田地耕種完,不然一旦天氣變壞,不定還會影響今年收成。 而且他們也實在不想誤了農(nóng)時。 又等了一個時辰。 領(lǐng)首的黝黑漢子終于憋不住氣了,低聲怒罵道:“這群混賬的狗東西,分明就沒有把我們的死活放在眼里,眼里只有著自己的政績,真當(dāng)我吳廣沒見識?不知道這些人搞的明堂?” “分明是想在皇帝面前裝作陽夏縣人丁興盛,黔首修挈,人樂同則?!?/br> “整的一副簡靜宜民、整躬率屬,看著人魔狗樣,實則背地男盜女娼,欺壓無度,這群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狗畜生?!?/br> “欺人太甚!” 一旁的木訥男子輕嘆一聲,道:“天下的官不都這樣嗎?” “我現(xiàn)在只希望這皇帝早點來,要是再不來,縣里的這些官恐怕還會一直把我們留在這,這些天殺的狗官,你說,這么好的天氣,我們要是前幾天回鄉(xiāng)里,只怕田地都耕的差不多了,這不是白白的耽誤日子嗎?” 這時。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問道:“上吏,皇帝究竟還有多久到啊,我們都在這邊等了幾天了,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們帶的口糧都吃完了,家里還等著我們回去耕田哩,這要再耽擱,這不是浪費農(nóng)時嗎?” 一身干凈的縣丞嫌棄的掃了幾眼人群,不屑道:“你們在這里叫喚什么?讓你們來接駕,這是看得起你們,不然就你們這些低賤的人,也配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