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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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恒輕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從容笑容,神色輕松道:“你這幾日這么用心的打聽,應(yīng)當對我有些了解,又何必明知故問?” 聽到嵇恒的回答,張良露出索然之色。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見到有人已在刻意等候,在那時,張良便明白了,自己這幾日的所作所為,早就落入到有心人眼中,也早就傳到了這位‘鐘先生’耳中,對方是故意在等自己。 一念至此。 張良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舉動,不過在掩耳盜鈴罷了。 這位‘鐘先生’的住所,早就為人緊密監(jiān)督,自己的一舉一動,看似處處無意,仿佛只是偶然間的闖入,但又豈能瞞過四周時刻盯防的侍從?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是顯眼。 而自己之所以能這么順利進來,恐也是這位‘鐘先生’有意吩咐。 張良收回心神。 他眼神深邃的盯著嵇恒,已然是徹底放松下來。 他沉聲道:“我這幾日的確打聽過你的消息,不過打聽到的消息并不多,只知你是皇室奴隸,出身隱宮,同時姓‘鐘’,曾參與過‘官山?!?,前段時間更是為一些朝臣算計,但我若是沒有猜錯,外界暴露出來的信息,都不是你的真正身份?!?/br> 嵇恒頷首,頗為贊同道:“你分析的沒錯。” “外界透露出去的,只是想告訴外界的,至于我真實的身份,并未涉及到半分?!?/br> “而且……” “我也不姓鐘。” “但糾結(jié)姓氏,并無意義,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又如何值得人掛念?就天下而言,我從來都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徒罷了,過去如此,現(xiàn)在如此,將來也會這般。” “若你執(zhí)意想知曉我的實情?!?/br> “有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告訴給你?!?/br> “你我從某種程度而言,其實算得上是一種人?!?/br> “只不過……” “我并無復國之心?!?/br> 聽到嵇恒的話,張良眼中露出一抹訝色。 他在來時,已在心中將嵇恒的真實身份想過一遍又一遍,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嵇恒會是六國貴族的出身。 他定睛看著嵇恒,的確能感受到一份從容。 張良道:“你既然同為六國貴族出身,為何要助秦為虐?我若是沒有推斷錯,扶蘇這幾年的變化以及他推出的這些政策,恐都是出自你之手吧?!?/br> 張良雖是詢問,但語氣卻很肯定。 若是之前沒有見到嵇恒,他恐不會如此確定,但在見到嵇恒之后,他就徹底確定下來,也唯有嵇恒這般成竹在胸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精妙之策。 嵇恒并未否定。 他點頭道:“那些政策背后的確有我的身影?!?/br>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誰曾想扶蘇竟真下令做了,而這些政策既是出自我之手,我自當要將后續(xù)的事處理好。” “但就實而言,這些政策,并未遭到多少阻力,也沒有遇到多少波瀾起伏。” 聞言。 張良面色一沉。 嵇恒這話里,分明是在說,他們反應(yīng)太慢。 但這其實也的確是事實。 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有料到秦廷會突然轉(zhuǎn)向,更沒有料到秦廷會對商賈下手,加之六國貴族之間同樣有嫌隙,最終阻攔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良道:“有心算無心,有斬獲是必然?!?/br> “秦立國這幾年,一直都采取的高壓態(tài)勢,也十分咄咄逼人,做事急功近利,我等貴族下意識便放松了警惕,如此才讓你的算計得逞?!?/br> “不過就算我等警惕,最終結(jié)果并不會有差。” 嵇恒輕嘆道:“因為貴族是貴族,商賈是商賈,一群低賤的商賈游民,又如何入得了貴族之眼?” 張良默然不語,對此算是默認了。 他并未就此多辯,此事已成定局,繼續(xù)就此費舌,根本毫無意義。 他沉聲道:“你既也是出身貴族,為何要為秦廷效力?” “你難道就這樣背棄了自己的國家嗎?” 嵇恒搖頭。 他輕笑道:“你這又錯了?!?/br> “我并未向秦廷效力,我所求不過一簞食,一瓢飲罷了。” “只要誰人能為我提供酒rou,我便替人出謀劃策,只不過是拿所知學問換點酒錢而已?!?/br> “另外復國……” 嵇恒哈哈一笑,帶著幾分肆意。 他看向張良,悠然道:“張良,你認為這國真的能復嗎?復的國真能跟過去一樣嗎?” 聞言。 張良面色陡變。 渾身汗毛豎起,看向嵇恒的眼神,充滿了震驚跟不敢置信。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張良的? 自己從會稽郡離開,到咸陽這一路上,從未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是隨行的驗傳,也都是提前就托人做好的,前來也是打的慕名求賢令而來。 嵇恒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 張良只覺毛骨悚然。 有一種被人看穿底細的不安。 不過,雖心中驚恐萬分,但張良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臉上擠出一抹茫然,驚疑道:“你是否叫錯人了?我何時說過我叫張良?” 嵇恒并未開口,只是靜靜看著。 似在看笑話一般。 見狀。 張良臉色變了又變。 他又如何不清楚,對方是真知自己的情況。 他鐵青著臉,冷聲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就是張良的?還如此肯定?!?/br> 嵇恒淡然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你張良的面相太過溫雅了,雖這些年飽經(jīng)風霜,膚色變得黝黑不少,但男子女相這面相,卻世間少有,即便你有意的做了些掩飾,但只要細心觀察,還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再則?!?/br> “明知我四周有侍從,還偏生敢以身犯險的。” “這世上并無幾人?!?/br> “而且你張良名聲在外,我就算再無知,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當然這些其實都只是猜測,真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 “我一直在等你?。?!” “你就如此肯定,我一定會來找你?”張良好奇道。 嵇恒遲疑片刻,點了點頭,緩緩道:“也不能說很肯定,但以你之性格,多半是愿意前來查看的,畢竟你對秦恨之入骨,而在對秦廷變動一籌莫展之時,自是愿意親身去打探一二,另外,我前面就說過,你我其實是同一類型的人。” “我又如何猜不到自己的想法?” 張良沉默。 他全身早已繃緊。 原本的放松姿態(tài)已蕩然無存。 見狀。 嵇恒平靜道:“你用不著這么緊張不安,你的身份,目前只有我一人知曉,其他人并不清楚,秦廷同樣不知,這是你我兩人之相會?!?/br> “你也不用擔心隔墻有耳?!?/br> “我這住所,環(huán)境清幽,并無幾人敢苦候,再則,上次有朝臣發(fā)難,不少人因此喪命,四周的侍從也好,還是其他有心人也罷,又豈敢再不知死活?” 張良目光深邃的看著嵇恒,最終也是徹底放松下來。 他緊張與否已無意義。 對方既已經(jīng)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早就料到自己會來,而今自己已身在甕中,再怎么掙扎,對方只要想動手,自己就決然沒有掙脫的機會。 因而何必再庸人自擾? 見張良這么快鎮(zhèn)定下來,嵇恒倒是絲毫不意外。 理應(yīng)如此。 畢竟這可是被后世稱為謀圣的人。 眼見被人叫出了身份,張良反倒不再那么拘束,開口道:“你既知曉我的身份,也當清楚我張良之家世,更應(yīng)該明白我張良對復國之執(zhí)念?!?/br> “我張良平生之志便是復韓!” 嵇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張良的話,不置可否。 他平靜道:“你張良出身韓國世家,世代相韓,但你說你平生之志是復韓,這恐就未必了,而且對于能否復國,你其實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而且你同樣也很清楚,就算真的韓國復辟,那真的還是過去你張氏先輩效忠的韓國嗎?” “你只是想踐行先輩的忠直罷了?!?/br> “對于韓國……” “你哪有那么的執(zhí)著。” 張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