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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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萬萬不可的?!?/br> 其他的官員也附和道:“這是在動搖人心啊,若是殿下執(zhí)意強改,我定冒死上諫?!?/br> “……” 一時間。 大殿內群情激奮。 所有人都情緒激動,錢糧之事,乃他們主管。 若是出了差池,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又豈能不上心? 而且他們的反對并無道理。 錢糧事關國家命脈,又豈能這么草率變動? 就算是少府征收上來的錢糧,一枚一線朝堂都會爭執(zhí)不休,何況是要直接動既定規(guī)劃,這若是動了,對朝堂的影響太大了,對地方的影響也太大了,這讓他們如何去解釋?如何去說服? 他們無人能為此擔責。 也實在不敢預料會發(fā)生什么。 自不愿多生事。 見狀。 杜赫苦笑一聲。 在場官員的心思,他又豈會不知? 然正是聽到這些官員的齊齊反對,他才赫然驚覺,朝堂上管理經濟的大臣,而今都一樣了,都跟他一樣,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點,所以才會引得扶蘇這么不滿。 而這恐也是他被扶蘇去職的真正原因。 大秦執(zhí)掌經濟的官員少了進取之心,也少了變通,全都變得故步自封,也全都安于現(xiàn)狀,不愿去冒險,甚至見不得任何意見。 但大秦立國以來,倡導的可是革新。 是進取??! 到這時。 杜赫緩緩閉上眼。 心中再也沒任何掙扎的念頭了。 他知道。 自己的仕途到頂了。 不會有任何變化了,而眼前的這些官員,他們的仕途,恐也要到頭了,因為殿下不是陛下,陛下或許會看在他們過往功勞的份上,讓他們繼續(xù)在任,但殿下不會,殿下心藏猛虎,有接替陛下革新天下之鴻鵠大志,又豈能繼續(xù)任由他們這些敗絮留在朝中? 他不是第一個。 更不會是最后一個。 而且陛下對他們恐也有些容不下了吧。 不然胡毋敬、頓弱等人,也不會被免出朝堂,或早早就傳出告老的風聲了。 唯他們還執(zhí)迷不悟,依舊沒反應過來。 等這些人爭論的差不多時,杜赫用手指敲了敲案面,沉聲道:“諸位的心思,跟我當時一樣,我同樣也直言反對,并稱述了原因,然殿下不為所動,而且執(zhí)意讓我去騰出多余錢糧?!?/br> “我依舊拒絕?!?/br> “就在我以為殿下會知難而退時,殿下卻主動提及了幾個辦法。” “這幾個湊錢辦法一出,我瞬間啞口無言了。” “而殿下說出的這些辦法,都來自殿中的張蒼、張御史,而今他就在殿中,相關的情況,還是讓張御史自己來說吧。” 話音落下。 全場所有人目光看向了張蒼。 張蒼前面本就通紅的臉,徹底更是變得鮮紅,紅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若是可以,張蒼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只是依他的身形,這個地洞恐也要大點。 “張蒼,你給殿下提了什么主意?”馮去疾好奇道。 其他人也一臉狐疑。 見狀。 張蒼悶哼一聲,頗為無奈道:“杜少府所言是真的,今日殿下剛剛從書房出來,便將我召見了過去,過去問我的第一件事,便是可有另謀錢糧的辦法,我張蒼雖主掌天下上計,但對于錢糧之事,算不得精通,更不敢在諸位大臣面前夸口?!?/br> “正如少府經歷的一樣,殿下同樣執(zhí)意讓我出謀?!?/br> “而當時殿下剛剛從書房走出,身體還很虛弱,我張蒼又豈敢惹怒殿下,因而就以我之初顯見識,說了幾個建議,只是沒曾想,殿下當真聽進去了,并將這些主意告訴給了少府?!?/br> “張蒼眼下也是十分惶恐。” 張蒼簡單為自己開脫了幾句,便繼續(xù)道:“我給殿下提出的建議,只是從尋常出發(fā),我等過往上朝都會見到那十二尊金人,而在風吹日曬,霜打雨淋下,那十二尊金人早已銅銹斑斑,也不堪過去朝廷的期望?!?/br> “故……” “我建議將這十二尊金人重新冶煉。” “而后重鑄十二金人。” “只不過重新鑄造的金人,將從過去的實心鐵銅,變成內石外銅,而剩余下來的鐵銅,便可用于鑄造秦半兩,以此來為朝廷短時增加財政?!?/br> 聞言。 眾人目光微異。 這倒的確是一個辦法。 而且并未動太多原本的預算。 眾人不由臉色稍緩。 張蒼又道:“除此之外,阿房宮的修建,也不當繼續(xù)了。” “誠然,阿房宮是陛下欽點的,但眼下阿房宮只打造了一個地基,上面的很多建筑并未修建,而朝廷卻為此撥劃了不少錢糧,若是能將阿房宮的修建放緩放慢,甚至干脆停上個幾年,朝廷便可從中省下不少的錢糧?!?/br> 這個建議一道出,其他大臣都不由點頭。 唯有工室丞、工大人兩人面露不悅,因為這斷的是他們手中的工事。 張蒼并未就此停下。 他繼續(xù)道:“除了這兩個辦法,還有一點便是北疆的長城?!?/br> 聞言。 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長城事關大秦國防,豈容輕易變動? 張蒼沉聲道:“我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殿下提到的一件事,讓我感覺暫緩長城修建是可行的,因為匈奴眼下有跟朝廷修好的打算,或許在諸位看來,匈奴分明有著狼子野心,意欲圖謀不軌,但匈奴北卻,而今只能舔舐傷口是事實?!?/br> “長城在這幾年修建下,其實已初步完成了。” “只是并未實現(xiàn)完全連通?!?/br> “若是秦跟匈奴修好,朝廷便可跟匈奴進行一定的商貿,從中獲利,還可放緩修長城的進度,如此既放民休息,也為朝廷存余了一些錢糧,可謂是一舉多得?!?/br> “當然我只建議長城緩修,并不意味著長城不修了。” “這還是有明顯區(qū)別的?!?/br> “錢要用在合適的地方,更要用在關鍵之處?!?/br> “誠然?!?/br> “跟匈奴修好,會引得民間爭議頗多,也會引得天下詬病,但治理天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最終落腳點還是利益?!?/br> “只要能得利,跟匈奴修好,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大秦能日漸昌盛,匈奴又何以為懼?大秦能驅逐匈奴一次,就能驅逐匈奴第二次,三次,直到將匈奴徹底消滅,而等到朝廷財政上寬裕下來,也能繼續(xù)修建長城,完成之前未完成的壯舉,這同樣是可以兼得的?!?/br> “而這便是我向殿下提出的謀財之術。” 說完。 張蒼退回到原位。 他心神已很是鎮(zhèn)定坦蕩。 若是沒有說出口,他恐還會心神不安,而今將這些想法道出,卻是一下安寧下來,至少,他不用再那么扭捏了。 至于其他人會如何看,他也沒什么辦法。 殿內安靜。 眾人的目光都不在張蒼身上了。 他們的心神都落在了這些變通之法上。 若是真按張蒼所說,朝廷的確可截留下不少的錢糧,如此倒也不失為良策。 唯有馮去疾目光微動。 他淡淡的掃了眼杜赫,又看了眼張蒼,眉頭一皺,他已察覺到了異樣,因為這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殿下要做什么,殿下需要多少錢。 殿下處心積慮的謀算,怎么可能是為他們余錢? 他默不作聲。 并沒有開口詢問。 只是心中暗暗的上了心。 倏爾。 殿中傳出細索聲音。 是這些主管經濟的大臣,在商量省下的錢糧該如何劃撥。 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