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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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聲道:“眼下朝廷的派人還未到,我們還有掙扎的余地?!?/br> “誠然?!?/br> “朝廷這次的出手,出乎我等意料?!?/br> “也打亂了我們所有計劃?!?/br> “但……” “只要把事情弄成‘真的’,那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了?!?/br> 李林眼角微闔,閃爍著明銳的光芒。 他繼續(xù)道:“現(xiàn)在鹽鐵為強盜劫走,這事想變成真的,唯有讓強盜自己承認,而彭越等人明顯不會認的,但我等之所以敢打這個主意,便是因彭越手下一些人,其實是很容易被收買的?!?/br> “只要我等將這些人收買過來,讓他們主動承認,這事是他們做的?!?/br> “那這事便就有了掙扎的余地。” “當然?!?/br> “空口無憑,如何能服人?” “何況秦律一向注重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再多‘口實’,都做不了真?!?/br> “因而還要將證據(jù)‘落實’!” “不過那么多鹽鐵,我們是不可能真給出去的,也根本拿不出,所以只能另想辦法,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人冒充彭越,將一些數(shù)額不菲的鹽鐵,偷偷分發(fā)給那些強盜家人,而且這些鹽鐵,必須留下是出自那些‘失竊’鹽鐵的痕跡?!?/br> “在這種事情上?!?/br> “諸位就不要有任何吝嗇了?!?/br> “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我們給的越多,逃脫的機會就越大?!?/br> “另外?!?/br> “將一些鹽鐵藏在彭越等人藏身的地方?!?/br> “并留下失竊‘鹽鐵’的痕跡?!?/br> “這一筆鹽鐵數(shù)量同樣不能少,為的便是說服朝廷官員?!?/br> “但這種藏盜竊物的地方,只需有一兩處就行了,再多,我們也拿不出那么多鹽鐵了,至于更大數(shù)量的,全部推給彭越,只是彭越對這些鹽鐵很看重,除了他心腹,沒有告訴給任何人,而我等抓捕到的強盜,只知道一些明面上的隱藏處?!?/br> “大頭則是不知。” “這一番動作下來,也算坐實了此事?!?/br> “雖然會花費不少的錢糧,但錢糧沒了也就沒了,只要人在?!?/br> “錢糧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林陰惻惻的看向四周,眼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聞言。 眾人微微頷首。 他們對此并無意見。 雖然要掏出不少錢糧,的確讓他們心在滴血,但只要能把這次的事糊弄過去,只要能繼續(xù)擔任地方官員,這些掏出去的錢糧,他們自有很多辦法重新拿回來。 這點信心,他們還是有的。 巫馬樞遲疑了一下,好奇的問道:“縣丞的想法是極好的,我等為了保命,也自會愿意自掏腰包,只是就怕彭越等人不配合啊,還有這些被‘收買’的強盜,真就能把這事一口咬下?” 他心中有些疑惑。 李林冷笑一聲,冷聲道:“是人都有軟肋。” “只要能拿捏其軟肋。” “就不怕他們不嘴硬,也不怕他們會多嘴?!?/br> “至于彭越?” “區(qū)區(qū)一個強盜,又有何懼?” “如今聽到消息,只怕早就逃了,而且他也不敢不逃,他作為強盜,本就為秦廷不容,又犯下這般彌天大罪,若是為秦廷抓到,又豈會聽他辯解?而且就算他辯清楚了,也是難逃一死?!?/br> “只要彭越腦子沒出問題,都一定會躲得遠遠的?!?/br> “絕不會冒頭?!?/br> “這點,諸位大可放心?!?/br> “這些強盜,可怕死的很。” “送死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br> 李林一臉自信。 巫馬樞等人點點頭,這點他們倒不否認。 是人都怕死。 又何況是那些強盜? 隨即。 李林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抹厲色。 他沉聲道:“差點忽略了一件事,除了我們這些人,其他知情的人,能處理的就盡量處理掉,知道的人越多,我們就越危險,實在不行,記得送到其他地方去避避,絕不要在這時為人察覺?!?/br> “若是最終問題出在這些人身上,就實在有點得不償失了?!?/br> 巫馬樞等人點頭。 這的確是需要注意的。 對于他們這次的事,知情的人其實不少,而且他們暗中還告訴了其他縣,如今事發(fā),這些人定也會尋求自保,到時傳信過去,這些人不會不聽的。 巫馬樞道:“此事我會去處理?!?/br> “多一張嘴,就多一分危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br> “只是張良呢?” “此人逃匿的如此快。” “只怕未必存了好心,若是此人將其中原委泄露出去,以張良在貴族中的身份地位,只怕很容易就傳的人盡皆知,到時我們恐還沒有辦法反制?!?/br> 李林頷首。 張良的確是個隱患。 不過,也并非沒有辦法解決。 他冷笑道:“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酒店如何說的嗎?” “少了一人。” “少的便是這張良?!?/br> “只不過后面我們認為這樣會得罪張良,引得張良報復,如此心智的人,一旦結(jié)怨,對我們不是好事。” “最終舍棄了?!?/br> “但如今,既然張良棄我等不顧,我們又何必那么客氣?” “直接把所有事推到張良頭上?!?/br> “一切都是他栽贓我等?!?/br> “意欲置我等于死地,破壞我等地方官員跟秦廷的親近,從而實現(xiàn)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是官?!?/br> “張良只是個賊人!” “賊喊作賊,哪有那么容易?!” 李林嗤笑一聲。 他根本沒有把張良放在心上。 張良再怎么折騰,再怎么鼓吹,也掩蓋不了,他是六國余孽的事實,也掩蓋不了過去襲殺始皇的事,相較于張良過去的‘劣跡斑斑’,他的指控,朝廷又豈會輕信? 聽到李林的話,巫馬樞等人會心一笑。 “縣丞說的對?!?/br> “那張良就算再足智多謀,也掩蓋不了,他是大秦逃犯的事,我等只需稍微鼓吹,就算我等真為朝廷懷疑,朝廷恐也不會去相信一個六國余孽的話,甚至這還會坐實我等的‘清白’?!?/br> “畢竟若是我等真的跟他們同流合污,張良等人營救都來不及,又豈會去落井下石?” “是極是極?!?/br> “這么說來,我倒挺希望,張良助我等一手?!?/br> “哈哈?!?/br> “……” 縣衙內(nèi)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前面的壓抑低沉,如今已蕩然無存。 不一會兒。 縣衙眾人便離開了。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去做。 他們必須趕在朝廷派來的官員到達前,將方才合計好的事落實下去,而且要越快越好,弄得越仔細越周密越好。 也絕不容有失。 隨著秦廷發(fā)下的兩道政令。 碭郡上下已暗流涌動,各方勢力在蓄勢待發(fā)。 而將此事最終鬧大的蒙毅,如今正站在船頭,眺望著前方山河。 他的身后跟著十幾名廷尉府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