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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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不知其中具體的兇險,但僅從嵇恒的描述,就已經(jīng)能窺探到其中一二了。 何況天才才有了一次預(yù)演。 關(guān)東的叛亂。 朝堂清理關(guān)東,可謂是用心良苦,耗時多載,更是不知謀劃了多久,就這還差點(diǎn)發(fā)生意外。 而關(guān)中…… 只怕更加艱難。 只是他很不解,為何一定會弄到劍拔弩張的地步,難道不能通過其他手段,改變現(xiàn)狀嗎? 實(shí)在不行就殺! 嵇恒并不知公子高的想法,若是知曉定會嗤之以鼻,殺人,歷史上有個帝王的確真這么干過。 朱元璋。 每次出手多則上十萬,少則也上千,可謂是兇煞之極,但結(jié)果呢?明朝真的遏制住了官員貪腐嗎? 沒有。 反而讓官員越來越貪。 究其根本,便在于土壤出現(xiàn)了問題,不從體制上預(yù)防這種狀況,不改變生成這個官僚體系的土壤,殺人不過是揚(yáng)湯止沸,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殺一批人,只不過是換一批人繼續(xù)來貪罷了,完全無濟(jì)于事。 這些人也不會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他們唯一的懊惱,只是自己實(shí)在太不小心了,為外界抓住了辮子,這才出了事。 因而靠殺人來警告官僚是毫無意義的,尤其是官僚成型之后,上下一體,殺人倒成了官僚清除異己的刀。 等到一派獨(dú)大,徹底控制朝堂,那就再無制衡可能了,所以這種局面必須要得到遏制,至少要改變。 不過嵇恒也清楚。 很難。 甚至就不可能,歷史上某位偉人做過一次嘗試,選擇讓人民來監(jiān)督,只是最終依舊是失敗了。 現(xiàn)在處于古代,各方面都不發(fā)達(dá),消息傳遞閉塞,民智不開的時代,想如法炮制,完全就沒可能性。 嵇恒也沒想過這么做。 他要的。 是將天下徹底打散,將權(quán)力分散出去,形成另類的‘權(quán)利輪流掌,這一屆到我家’。 靠著整個天下,各方勢力來互相制衡、互相約束,甚至是互相清算,從而維持天下利益的重新分配。 難度極大。 即便是嵇恒,有著幾世的經(jīng)驗(yàn)和教訓(xùn),也沒有半點(diǎn)信心,不過他也并沒有太過執(zhí)著。 盡人事。 其余的就看天數(shù)了。 他只能盡力而為,最終能走多遠(yuǎn),走到那一步,已不是他能夠判斷預(yù)知的了。 嵇恒閉上眼。 似經(jīng)過這大半天的折騰,已有些困乏了。 見狀。 胡亥等人也沒再問。 各自安靜的退了出去,只是走到屋外,身子骨還微微有點(diǎn)發(fā)抖,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跟駭然。 “大秦這天下,為何這么多艱?”公子高不由仰天長嘆。 胡亥道:“或許不是大秦的命運(yùn)這么艱難,而是嵇恒對大秦的要求很高,所以才讓我們誤以為很難。” “若是真按嵇恒的心思做到,大秦的國祚或許會很長?!?/br> “很長……” 第479章 小心取仕! 夕陽西下。 嬴斯年早已歸來,神色帶著幾分沒落,他并未去跟嵇恒說什么,依舊跟過去一樣,去準(zhǔn)備了一頓晚餐。 只是相較過去,豐盛了不少。 還溫了幾壺酒。 日落。 天色泛著昏黃,魚鱗般的落霞,掛滿了整個天空,將偌大的咸陽照的通紅。 公子高幾人站在院中,也沒有去打擾,兄弟幾人也都在此刻保持了沉默,任誰都能看出氣氛的不尋常。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嬴斯年在嵇恒這住了六七年,從一個懵懂無知,少不更事的少年,成長為了一個聰穎青年。 雖然后期,他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皇宮中的皇子學(xué)宮,但基本隔三差五都會回來。 眼下扶蘇已有明令。 不準(zhǔn)嬴斯年再跟嵇恒有來往,也禁止嬴斯年繼續(xù)來往這邊居住,君令如山,又是自己的父皇,嬴斯年豈敢違抗。 今日是他為嵇恒做的最后一餐。 胡亥倒是顯得很坦然,他反正不可能搬家,嬴斯年走也就走了,只要這房子不被收走。 他都無所謂。 畢竟,若是這房子被收走,他可真就要流落街頭了。 不多時。 一方大案上就擺滿了菜肴。 嬴斯年跟往常一般,笑著道:“夫子,吃飯了?!?/br> 不一會。 嵇恒就出了屋。 去到水井旁,打了一盆水,稍微做了下清理,就坐到了位置上,他所在的案幾位置,早已盛好了飯。 嵇恒看了眼案上美食,笑著道:“今日倒是有口福了,這次倒要多吃一點(diǎn)了,哈哈?!?/br> 嵇恒爽朗一笑。 也不講什么禮節(jié)、禮數(shù),也沒去搭理公子高等人,自顧自就吃了起來,吃的是噴香。 胡亥也沒那么多心思,伸著筷子就夾起了一塊魚rou,用力的嗅了一下,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他就好這口。 見到嵇恒跟胡亥這模樣,公子高幾人倒顯得有點(diǎn)尷尬,遲疑了一會,也是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對于筷子。 他們其實(shí)早就熟練了。 隨著扶蘇上位,蒸煎烹炒等家常做法,也漸漸傳至了朝堂,如今更是在不少朝臣家中蔚然成風(fēng)。 他們近水樓臺,自掌握的更快。 相較其他人的隨性,嬴斯年卻顯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吃上一口,就忍不住看嵇恒一眼,欲言又止。 少時。 嬴斯年終于鼓起了勇氣,怯生生道:“夫子,我……” “我今日之后,恐就要離開了,父皇下了令,我不敢違抗,我前面找父皇說過,父皇沒答應(yīng)?!?/br> 嬴斯年聲音細(xì)微如蚊蟲。 顯得底氣不足。 嵇恒嘴里咀嚼著一快蘆淞,含糊不清道:“我知道,你其實(shí)早該走了,這么大個人,哪能一直待這。” “大丈夫之志,應(yīng)如長江東奔大海,何苦戀倦這泥丸之所?你是扶蘇的長子,若是沒有意外,當(dāng)也是大秦的三世皇帝。” “你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br> “承上啟下?!?/br> “不過你雖見識跟胸襟不小,卻跟之前的扶蘇很像,對天下事情洞悉之力不足,對地方了解甚少?!?/br> 說著。 嵇恒也是莞爾。 他笑道:“當(dāng)年我還讓你父、胡亥幾人去重走大秦的舊都,去體察一下地方情況?!?/br> “不過那時因王賁突然病逝,最終草草結(jié)束,雖后續(xù)是走完了,卻也是少了不少體驗(yàn)。” “當(dāng)時我記得還見到了幾個不錯的官吏,很多都不愿高升,只想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還有就是為其他官員把持了上升渠道,上升無門?!?/br> “呵呵?!?/br> “眼下這幾人似還都不錯,而這或許就是你日后要面對的問題?!?/br> “如何提拔官吏?!?/br> “讓有能有才的人,能為大秦所用,而不是被安置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位置,或者被人死死的壓在底層,得不到晉升機(jī)會?!?/br> “但也還好?!?/br> “天下很大,人才很多?!?/br> “大秦用不完的,也不可能人盡其才,人盡其用,但如何提拔官吏,卻是一門藝術(shù),其中門道,你卻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br>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