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槿容領(lǐng)了命令,轉(zhuǎn)身邁下臺階吩咐幾個太監(jiān)。 不一會兒,幾個太監(jiān)抬著裹著紅布的物什上來,看上去有些龐大,但采薇看到的第一眼不知為何感覺眼熟。 “這是什么東西?”角落里一個嬪妃好奇地問。 “不知道……再看看吧?!绷硪粋€嬪妃回應(yīng)著,目光緊緊地盯著紅布。 直到東西落地,留了一個太監(jiān)在殿前,歌舞者已經(jīng)退下,年貴妃很是滿意殿中嬪妃們的表情,下令道:“將紅布打開吧!” 隨著一聲令下,太監(jiān)掀開紅布,露出自行車的模樣,在場的人紛紛不解這東西又好奇這樣一個鐵疙瘩是什么東西。 采薇的臉上并未同其他人那樣露出好奇,而是震驚,先前她因自行車與年貴妃起爭執(zhí)時,如今皇上為了讓年貴妃高興,將自行車當成生辰禮送。 腦海中忽然想起,那日與懋嬪一同前往養(yǎng)心殿,蘇培盛是奉命將自行車帶去給年貴妃的吧。 “這不是那日在養(yǎng)心殿……惠常在?”懋嬪回首,看采薇兩眼空空的發(fā)愣,疑惑地喚了一聲。 “娘娘說得是,這正是那日蘇公公命人拿的東西?!辈赊钡男θ莺苁敲銖姷幕亍?/br> 于是認出了這自行車,席中有嬪妃說:“這不是先前惠常在騎著的鐵疙瘩嗎?” “我瞧著也像,此物不必像馬一樣在前頭拉著,一人就可前行。”旁的人贊同的點頭。 年貴妃聽到下頭七嘴八舌的討論,出聲道:“原先臣妾好奇此物是怎么拉著人往前行的,前幾日皇上親自教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自行車分明是將人當牛馬來使,可是將臣妾累壞了呢。” 前幾日,怕不是皇上來延禧宮看了一眼小主后立刻就去翊坤宮的那日。 綠萼作為貼身宮女站在采薇的身側(cè),斜眼睨著瞧自家小主的臉色,但采薇此時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臉色沒有任何一絲神情。 于此同時,皇帝也默默地望著采薇的神色舉動。 “說起來,惠常在還騎過,這倒讓本宮好奇,今日惠常在送來的是什么禮?!痹谶@種場合,其他嬪妃提及采薇,她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于是話鋒一轉(zhuǎn)到了采薇的身上。 被提到,采薇立刻起身道:“比起皇上與其他嬪妃的生辰禮,嬪妾送的實在登不上臺面。” “惠常在何必含蓄,朕也想瞧瞧惠常在的生辰禮。”雍正進殿到此刻,才突發(fā)一言,年貴妃便讓槿容吩咐將東西拿來。 采薇站在席間,被眾人的目光刺著,站立難安。 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很快,槿容去而返,身后帶著一個宮女,只是這宮女大家都眼熟,分明就是被皇上降為官女子的安寧昭,時日良久倒是忘了,沒想到居然在年貴妃身邊伺候。 安寧昭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端著木盒道:“貴妃娘娘,奴婢將惠常在送來的生辰禮帶來了?!?/br> “呈上來吧!”年貴妃纖手一揮,安寧昭踩著臺階而上,站到年貴妃的身邊半彎著腰打開木盒。 年貴妃看到盒子里頭的東西,臉上流露出吃驚。 “皇上的面人,你怎敢如此輕蔑帝王!”年貴妃一把將面人拿出來,手卻猛地一疼。 皇帝的面人因為她的松手而掉在了地上。 安寧昭趕緊丟下盒子,緊張的喊道:“娘娘!您的手!” 坐在底下的嬪妃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何時,紛紛仰頭探望,想知道個所以然。 只見年貴妃握過面人的手一下變得通紅,白皙的皮膚與通紅的掌心反差巨大。 槿容趕緊尋人喚太醫(yī),安寧昭卻趁機道:“惠常在究竟是何心思!居然在貴妃娘娘的生辰宴上害娘娘!” 采薇緊鎖眉頭,仍是沒反應(yīng)過來,目光從年貴妃痛苦的臉上轉(zhuǎn)開到身邊的帝王,“嬪妾……什么都沒做?!?/br> 第一百四十六章 雍正只看到她神情慌張地張嘴說了什么, 卻因隔著太遠聽不到說了什么。 他扭頭拉過年貴妃纖細白皙的手腕問:“傷得如何!” 觀她的手掌心已是通紅一片,她向來最是愛美,怎會使苦rou計讓自己的手變得如此丑陋。 仿佛像是掌心在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年貴妃向皇帝哭喊道:“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 惠常在竟然要害臣妾!” 雙眉緊蹙眼含淚,淚滴懸在眼眶邊緣將落不落,顯得格外的楚楚動人, 在場的女人何不驚嘆年貴妃久久不失的傾城容顏, 卻也驚訝區(qū)區(qū)一個惠常在竟敢對年貴妃動手。 莫非真是因為這段時間皇帝對她的寵愛令她失了分寸, 就連年貴妃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似乎很是心疼美人受傷的樣子,轉(zhuǎn)頭高聲道:“將惠常在押至殿前。” 太監(jiān)從席間穿插而過, 來到采薇跟前,將不由分說地她雙臂緊扣。 采薇吃痛地皺眉, 那些太監(jiān)卻不讓她掙扎, 將她壓在大殿中央跪下。 “惠常在可有什么話要說。”雍正一雙銳眼看著她問。 “嬪妾冤枉,嬪妾何故要害貴妃娘娘,娘娘萬千寵愛集一身, 嬪妾哪有那個膽子?!辈赊毖鲋^大聲的喊冤,聲音充滿了這個大殿,落在每個人的耳中。 她一邊喊著一邊因痛而掙扎,余光中卻督見熹妃娘娘捏著帕子躲避的眼神。 “誰知道你安得什么意思, 若今日本宮傷得是臉,豈不是如了你的意!”年貴妃瞪著眼睛,“從宮女爬上來的貨色, 哪里是簡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