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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保命要從娃娃抓起在線閱讀 - 第142章

第142章

    “橋meimei乖,不哭?!睎|丹一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一手去替她拭淚,“遇見你也是我的幸事……”

    兩人花前月下脈脈得語了半晌,東丹終于舍得去就寢,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差點(diǎn)叫墻撞了頭。

    等到瞧不見人影了,江令橋這才正襟危坐,緊趕慢趕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這一個接著一個的,總算是將七場戲盡數(shù)都給演完了。她扭扭脖子,抻了抻手筋,天色已晚,是該歇息了。

    誰知悠悠閑閑晃到門廊,迎面卻撞上容悅挑簾出來??v然此處光暗,但那張臉?biāo)齾s是無論怎樣都認(rèn)得出的。他的面色不像平時一般含著笑,沒什么表情。

    這是江令橋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神色。

    “你怎么來了……”她有些驚喜。

    然而話還沒說完,容悅忽然俯身湊到了她面前。

    兩人相遇本就離得近,現(xiàn)下更是相差不過毫厘,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江令橋神色一滯,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就是不側(cè)目,余光也足以探看到,男子翕動的眼睫在她面前微微顫抖。她看著,胸膛的心驀然漏了一拍。

    今晚的風(fēng),是扶桑花的味道。

    容悅并沒做什么,只是在她肩膀處聞了聞,須臾,直起身來,道:“血腥氣,牢獄氣,陰濕氣,愁悶氣。一個一個的,都已經(jīng)見過了?”

    容悅的個頭高出江令橋不少,離得近了,她同他說話時,總是得半仰著頭。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的眼睛。只有仰頭看他時,她的眼神才是最澄澈而認(rèn)真的。漫天星明,濃花淡柳,那雙眸子里,總只有他一個人。

    “對!”她應(yīng)著,眼里盛著rou眼可見的笑意,像是一只等待贊譽(yù)的貓兒。

    兩人面面相對,一個眉眼含笑,一個卻眉頭微蹙。

    “你怎么了?”江令橋看出容悅好像有些怔忡,很快斂了笑意。

    容悅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半晌,只聽見他輕輕笑了一聲,而后看向她,輕搖了搖頭:“沒什么。”

    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說的是違心話。她沒有再問,他也沒有再說話。滿院的花香乘著風(fēng),撩動著門廊間輕薄的簾幕,也撩動兩人的青絲長發(fā),沉默地糾纏在一處。

    容悅以袖替她揩了揩臉,又擦了擦她的手,沒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由頭,只語焉不詳?shù)爻烈鞯溃骸白鲲堊龅?,臉和手都花了……?/br>
    在虔州的時候,他就同她說過,往后的刺殺,不必盡用這些以色事他人的法子,她也答應(yīng)過凡事會同他有商有量。那么,如今這算什么?是忠言逆耳不中聽,還是說話的人不夠重要,人微言輕?

    他忽然伸出手,輕輕抱了抱她,頭抵在她的肩膀處,本來是淡淡的香,如今卻聞不著了,叫其他男子身上的味道擾亂了,掩蓋了。

    “你啊……”

    他想說什么,卻喉間頓了頓,后頭的話,再沒舍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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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詩句出自張可久的《塞鴻秋·春情》

    第76章 月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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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女子懷了孕,卻也并非全然失了閨房樂趣。賈太師玩得花樣百出,一會兒是手,一會兒是口,自己舒爽了,卻折騰得孟卷舒精疲力竭。

    “我的心肝兒……”賈太師慵懶躺在床上,用手摩挲著貴妃的下頜,滿眼的浪蕩之氣,幽幽笑道,“累壞了吧?”

    孟卷舒坐在床尾,此刻也無心應(yīng)他。理了理散亂的長發(fā),起身下床,又徑直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卻又不咽下,而是在嘴里打旋,不一會兒,悉數(shù)都吐了出來。

    她越過窗臺上的紫述香,開窗望了望外頭沉沉的夜色,道:“已是三更天了,再不走,天亮就走不了了?!?/br>
    床上的賈太師支起身,以手撐著頭側(cè)身躺著,露出一個自以為風(fēng)流的笑來:“楚云巫雨,離別向來該是依依不舍的,美人這般驅(qū)我走,可是情淡了?”

    孟卷舒轉(zhuǎn)過身來,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我沒有在同你說笑。”

    “起,起,這就起?!弊灾隽艘槐亲踊?,賈太師悻悻地坐起來,開始一件一件著起衣裳來。孟卷舒沒有來幫他,而是兀自坐于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續(xù)茶,卻從不喝,只是單調(diào)地飲了吐,吐了又飲。

    半晌,賈太師總算是辛勤地把衣服都穿好了,腆著臉一路笑著走到貴妃面前:“我要走了?!?/br>
    “嗯?!?/br>
    “送送我。”

    “送到哪里?”

    “掖庭宮宮門口?!?/br>
    孟卷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語氣冷冷的:“你是嫌你兒子活得太長了么?”

    掖庭宮宮門離這里雖然不遠(yuǎn),卻也足有二里路。隔墻有耳,路有拾遺,宮闈上下那么多巡查的侍衛(wèi),焉知不會讓他們瞧見,一狀告到皇帝那里去?

    賈太師撫著貴妃的臉坐了下來,臉上透著胸有成竹的笑:“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早就安排好了……”

    薛云照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唯獨(dú)自己還在翰林院中。四下寂靜無人,只有燭火仍在瑩瑩地亮著。

    經(jīng)史浩瀚,自己初入官場不敢懈怠,想來是乏了,一困倦便伏在案桌上睡著了。

    他攫起衣袍,緩緩從坐處站起,行至案前,踱步出了門。一覺醒來頭腦昏昏沉沉的,屋里又憋悶,倒不妨出來走走,身子一吹冷風(fēng),盡數(shù)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