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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保命要從娃娃抓起在線閱讀 - 第258章

第258章

    “容公子,你醒一醒……你告訴我如何能尋到江姑娘……”

    容悅渾身是血,夏之秋甚至不敢輕易碰他,只能一聲聲喚著,祈望他能有所回應(yīng)。

    “容公子,江姑娘還在等你回去,你不可以睡的……”

    不知喚了多少遍,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容悅的眉頭淡淡鎖著,眼睫輕顫,似乎在啞口說著什么,夏之秋如見希望,忙俯身側(cè)耳細(xì)聽。只是人在昏迷之中,口齒囁嚅,聽不太清說的是什么,她憑著自己的記憶和了解,終于聽出了些眉目。

    “鴻雁樓……”她面上終于露出一絲松快的笑意,轉(zhuǎn)而對燈青道,“燈青,你駕著馬車下山,速去此處尋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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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長虺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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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江令橋的過程不比尋來一眾大夫輕松多少,燈青走時索性卸了馬車,直接策馬一路奔回了中都城。

    匆匆忙忙趕到鴻雁樓,尋到廂房,開門的卻并不是江姑娘,反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玉簫,瞧著不是個刻薄的性子,沒有給她一記閉門羹,而是蹙著眉頭聽完了她所有的話,方才道:“姑娘稍等?!?/br>
    燈青便一直老老實(shí)實(shí)的蹲在墻邊等著,沒有踏足入屋,只靜靜地數(shù)著時間,每過去一刻心里便揪一下,她知道夏之秋在等著她救命。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是見到了江令橋,她不知從何處來,從前見她都是處變不驚、從容鎮(zhèn)定,今日倒有些風(fēng)塵仆仆,像是趕了遠(yuǎn)路,一路奔過來的——這是燈青第一次見她喘著氣說話。

    “燈青姑娘,容悅在哪兒?”

    “在……在普覺寺二里山路外的一片山林里,”燈青站起身來,“我騎了馬來……”

    “我有更快的法子……”江令橋拽了燈青徑直朝鴻雁樓的后苑中去。

    濃烈的秋夜晚風(fēng)迎面撲來,燈青有些睜不開眼——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御劍高飛之術(shù),踏上劍身的那一刻心里是驚奇的,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山林便立于足下,而后一眨眼,破廟的虛影躍入眼簾中。

    燈青驚得張了張口,卻猛地被風(fēng)灌了一嘴,又連忙以手掩住。

    夜半子時,夏之秋見到江令橋的那一刻,如見曦光,幾乎是跌跌撞撞著起身,想要同她說什么,卻喑啞了,眼淚先落一步下來。

    江令橋一眼望見了渾身殷紅的容悅,頭腦霎時間空白,以至于向后微微趔趄了一小步。

    明明白日里還好好的,他會武功,會法術(shù),足以自保,何人能將他重傷至此?

    “夏姑娘,”她安撫地拍了拍夏之秋的手,自己的手心卻沁了層薄汗,“你定一定,我看看傷勢如何……”

    說這話時,江令橋的語氣在顫抖,她其實(shí)一點(diǎn)底氣都沒有。一個藥竅不通的人,就算是一般的頭疼腦熱也是束手無策,更不用說傷得這般嚴(yán)重究竟要從何下手。

    她解開那件沾滿血漬的斗篷,其下,露出更加觸目驚心的紅,而容悅面色蒼白,冷得像一尊白玉。

    彼時,四景不知怎的微微顫抖起來,像是受了感召般化作白藏,懸空附著在容悅周身之上,泛著淡淡柔和的瑩光。

    江令橋不知該做什么,卻更不能坐以待斃,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口中念念有詞而后抬手凝聚內(nèi)力,開始源源不斷地送入容悅體內(nèi)。

    秋風(fēng)獵獵,忘川谷里的腥氣吹得人眼尾泛猩紅,比記憶中濃烈數(shù)倍不止。

    當(dāng)馮落寒踏上這方土地的時候,過往的回憶盡如繁花凋落般迎風(fēng)拂來。

    多少年了?

    記不太清了……好像自受命出谷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故地重游。

    哦……五年吧……不,似乎是六年了……真是彈指之間啊……

    她從不曾忘自己是如何進(jìn)忘川谷的,如今更不會忘記。只是歲月輪轉(zhuǎn),一切物是人非,恩無存,恨猶在。正如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面前這個高位上座的人,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忘川谷座下,悲臺不良使馮落寒拜見谷主?!?/br>
    “這般著急見我,所為何事?”

    巫溪是在回忘川谷的路途之上遇見了容悅,也正是在尋容悅的途中收到了馮落寒的青鳥傳信。她微微抬眼看著下方,眼神似乎比從前淡漠疏離了不少。

    “屬下探查到重要消息,未免出差錯,特來親呈。”馮落寒面色泰然,好似過往的仇恨從未發(fā)生過。

    “哦?什么樣的消息,居然還需要不良使親自來送?”

    “回谷主,此事事關(guān)重大,屬下不敢怠慢。”

    她面色凝重,說完,右手托起一只流光溢彩的青鳥,那鳥自指尖飛出,由蝴蝶大小慢慢羽化為鷯哥般大,一路撲扇著翅膀,熟稔地奔向高座之上的紅衣主人。

    如往常一樣,巫溪伸出手來,青鳥穩(wěn)穩(wěn)落于其上,溫順地褪去光華后,化作一張薄薄的箋紙。

    其上密密麻麻地落滿了字,巫溪逐字讀著,面色還算鎮(zhèn)定,后來卻愈來愈難看,以至于擎著箋紙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字是馮落寒寫的,她自然清清楚楚地知道上面說了些什么。

    微微瞑上雙目,細(xì)耳傾聽忘川谷帶著血意的風(fēng)聲,嗯,冰冰涼。她的心里是帶著笑的,在巫溪面前卻仍能做到不露絲毫。

    ——巫溪啊巫溪,你一直恨之入骨的相思門,是你最信任的左護(hù)法一手建立的。斡旋于兩者之間,他一面cao縱著相思門阻攔刺殺,一面在你面前作出溫良可信的模樣,這種兩面三刀的感覺如何?你沒有什么可信的人了!相思門早就將忘川谷中有能之人策反了,沒有護(hù)法,沒有魔侍,你又將如何疲于應(yīng)對這樣偌大一個忘川谷。你這樣的人,本就活該被所有人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