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蟲子! 嚴(yán)格說,學(xué)名上分類屬于鱗翅目。 并且不是成蟲,是幼蟲。 好吧,學(xué)名很難懂? 那就說說俗名吧,就是小時候最喜歡抓取嚇唬女生,看了會令人退避三舍的毛毛蟲! 沒錯! 就是那種渾身長滿了長毛毛,毛刺多數(shù)帶有毒性,接觸皮膚會引起過敏類瘙癢的毛毛蟲! 吃毛毛蟲? 魏胖子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他不是沒吃過昆蟲。 這年頭有錢人獵奇,吃慣鮑魚龍蝦也喜歡找點奇奇怪怪的東西吃一下滿足食欲。 他就吃過田間宴,有竹蟲、沙蟲、柴蟲、蠶蛹、蝶蛹、蝗蟲、蜂蛹甚至螞蟻蛋這些東西。 可那畢竟是經(jīng)過加工的,油炸又有調(diào)料烹飪,味道當(dāng)然不一樣。 如此生猛并且活著的毛毛蟲,魏胖子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崩塌了。 這是人吃的嗎? “班長,是不是開國際玩笑???你這是讓我們晚上都別吃了是吧?” 他忍不住向炊事班長張飛吐槽。 張飛攤攤手,其實他也很為難。 這玩意不是他安排的,他只是執(zhí)行命令而已。 這么多的毛毛蟲要弄也挺不容易,他是不知道上哪買,可那些教官知道。 說去這附近那條村,找哪個人,那里就有。 他去問了,真有。 可見這幫教官肯定買過,不,肯定吃過。 既然人家都吃過,可見這玩意也毒不死人,只能捏著鼻子買了回來。 張飛不是特種部隊的兵,他是正兒八經(jīng)老e師以前四連的炊事班長。 別說是魏胖子被刷新三觀,他這兩天也長見識了。 剛改編特戰(zhàn)旅那會兒,張飛也挺興奮的。 感覺自己雖然是個炊事班的,可好歹也是特戰(zhàn)旅里頭的炊事班。 從今往后出去跟人說起,那小胸脯也能挺得老高,人家問你在哪服役? 至少也能傲嬌地說一句:“在特種部隊里呢!” 嘿! 現(xiàn)在一看,這特種部隊不光訓(xùn)練特別,吃的也特別得很。 吃生rou也就算了。 今天居然安排吃蟲子。 吃蟲子也就算了。 你說吃蟬蛹蜂蛹它也算蟲子。 可你吃毛毛蟲! “我說你們也別驚訝,我是奉命行事,吃不吃你們隨便,也別勉強(qiáng)自己。”張飛說:“反正我可告訴你,我是不吃的。” 值班的那個教官過來,看到眾人站在原地只敢看不敢動手,于是就說:“害怕個啥?這玩意高蛋白,真能吃!蟲子都是大自然的饋贈,是我們特種兵在絕境時候的救命稻草,別看不起它們!你比如說,野外的大麥蟲,這東西有一股油漆味,如果直接吞食,這種味道會一直在口腔里回蕩,所以吃之前要把它的把腸子抽掉,因為大麥蟲是雜食的,它的內(nèi)臟也不是很安全。不過,像葡萄天蛾幼蟲是吃植物的,它回味的氣味是草皮味,相對比較好接受,口感有點像爆蛋,味道很淡,不用去內(nèi)臟。還有螳螂,螳螂的內(nèi)臟是酸的,吃起來像搗成糊的橘子皮。螞蟻也能吃,掐掉身子剩下個大肚子和屁股,吃起來酸酸的很有營養(yǎng),大多數(shù)草食型昆蟲都可以吃,有些會有回味,取決于種類,你們面前這種毛毛蟲,拿去刮掉它的毛刺,洗干凈,去除內(nèi)臟,切掉兩頭的口器和排泄器,洗洗放嘴里嚼,很q彈!如果有火,放點辣椒炒下,更美味……” 他越說越帶勁,然后直接撈起一條毛毛蟲,當(dāng)場就做起示范,熟練地刮毛洗凈開膛破肚,讓后扔進(jìn)嘴里嘎吱嘎吱咀嚼起來。 “嘔——” 桌前幾個兵終于忍不住了,一轉(zhuǎn)身,跌跌撞撞跑出幾米外,彎腰開始狂吐黃膽水…… 第0239章 味道還行 “變態(tài)!”張建說。 李正忍不住問他:“你不是在部隊里長大的嗎?你怎么也接受不了?” 張建語塞。 他確實無法回答。 倒不是說真回答不上,而是他沒法回答。 在場的誰都能罵,唯獨他沒資格。 吃完那條令人汗毛倒豎的毛毛蟲,那名教官告訴所有人一件事—— 吃毛毛蟲這事是一道必做題。 不是你想不吃,就可以選擇不吃。 不吃,你可選擇退出。 退出和吃蟲子之間,二選一。 “那邊準(zhǔn)備了熱騰騰的米飯和熱菜,還有紫菜豬rou蛋花湯,你們可以選擇不吃,然后退出這次訓(xùn)練,去那邊吃好吃的,等車送你們回旅里?!?/br> 值班教官給出最后的通牒。 張建忍不住了,舉起手:“報告,我有話要說!” 值班教官問:“你要說什么?” 張建道:“我反對這種毫無科學(xué)根據(jù)的訓(xùn)練!吃蟲子和能不能打仗之間沒有聯(lián)系!” 值班教官看了一眼張建,打量了一番他道:“你是被挑選的人,沒有資格給我提這種意見。我沒強(qiáng)迫你吃,但你不吃,我有權(quán)讓你滾蛋,少在我面前賣弄你那點書本理論,我聽膩了,也懶得解釋,現(xiàn)在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吃,要么滾!” 張建的胸口起伏不定。 有句話已經(jīng)頂在了嗓子眼里,就要蹦出來了。 他想曬身份。 他想說,我爸是誰誰誰。 換做從前,他早說了。 可他卻始終說不出來。 面前的值班教官給他的感覺是,即便他說了,也沒卵用。 也許說了之后,倒霉的還會是自己。 “你是不是選擇不吃?” 值班教官顯然已經(jīng)盯上了張建。 張建憋紅了臉,他想橫下心來,就當(dāng)那些毛毛蟲是屎,不也就閉著眼睛一吞完事? 可目光只要觸及到盆中那些蟲子,身體的自然反射條件又讓他惡心不已。 在他的意識里,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yīng)該成為食物。 但他想反駁也不行。 教官自己就示范生吃了一條…… 媽的…… 這些變態(tài)! 他們是真敢吃! “我試試!” 李正在一旁看了好一陣,知道這回是躲不過去了。 教官吃了沒死,自己應(yīng)該也死不去。 真有毒,教官恐怕也不敢吃。 他伸手抓起一條毛毛蟲。 小心翼翼地…… 盡量不想讓讓那些毛茸茸的刺碰到自己的手背,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卻始終沒法下手。 那條蟲子在手里不斷蠕動著,掙扎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李正——我是活的!活的毛毛蟲! 在哪下手? 他想起剛才教官的手法,先揪毛,再刮,再洗…… 可人家處理那么溜,自己怎么看都沒敢下手。 這時,佟志不知道從那里又冒了出來。 他一把搶過李正手里的毛毛蟲,然后掏出個打火機(jī),打著了,把火苗放在毛毛蟲背上就是一個來回。 可憐的毛毛蟲在他手里被燒得噼啪響,背上的毛刺很快被燒干凈,發(fā)出一種奇怪的焦香味來。 圍觀的兵們看了皆是一臉的驚悚。 等毛刺都燒光了,蟲子也不掙扎了,估計死透了。 佟志捏住毛蟲的前后頭各自一掐,一擠,綠油油的內(nèi)臟從蟲子的兩端被擠了出來。 此時的毛蟲只剩一張皮囊了,佟志擰開水壺蓋,一手抓水壺,一手抓蟲子,水倒在蟲子身上,不斷搓揉…… 幾秒鐘后,蟲子變成了一段紫色就像塑料管子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