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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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亭走進內臥,一眼就看見了他,不禁蹙眉,“怎么不吹頭發(fā)?” 裴疏槐回頭看他,“你也沒吹?!?/br> “我沒有這個習慣?!逼钅和そ兴M來,去外面的架子上取了吹風機,回屋插好電,用眼神示意。待裴疏槐慢吞吞地落座床邊,他打開吹風機,不怎么熟練地替裴疏槐吹頭發(fā)。 裴疏槐垂著眼,感受著祁暮亭的手時不時撩過他的頭發(fā),但從沒有觸碰到他的頭皮。這個人真奇怪,剛才肆意輕薄,這會兒又作君子。 裴疏槐頭發(fā)短,沒一會兒就吹得九成干。祁暮亭關掉吹風,正想拔插頭,裴疏槐已經開口,“我?guī)湍愦蛋伞照{開得這么低,小心頭疼?!?/br> 祁暮亭拿著吹風的手一頓,轉而遞給了他。 兩人更換位置。靜音吹風機聲音很小,裴疏槐竭力挑選了不容易讓祁暮亭接機耍流|氓的話題,“那個,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的表演班?” “我們公司。”祁暮亭說,“公司的影視項目開拍前,每部劇的導演會根據組內演員的情況和劇本需要組織前期培訓,公司也有專門的新人培訓班,上課的老師都是經驗豐富的業(yè)界前輩?!?/br> 裴疏槐努嘴,“我又不是貴公司的人?!?/br> “但你拍過公司的戲,算三分之一個?!逼钅和ふf。 裴疏槐問:“拍過貴公司戲的人都這么算?” “自然不是?!逼钅和ね嫘?,“給你開后門?!?/br> 裴疏槐戳他頭,“傳出去讓人笑話?!?/br> “沒人笑話?!逼钅和ふf,“這種事沒有那么界限嚴格,以前也有非本公司的藝人來公司上課,只不過要收費?!?/br> “那我要繳多少錢?”裴疏槐想起今天買的那塊表,“我沒剩下多少錢了?!?/br> 祁暮亭隨口問道:“片酬呢?” “花光了?!迸崾杌弊彀捅饶X子快,沒由來地掩飾,“今天和阮鷺逛商場,買了點東西?!?/br> 祁暮亭沒有多問,沉吟道:“每天兩節(jié)課,一節(jié)課40分鐘,每周上四天,算下來一節(jié)課1w左右,開課前一次性繳清?!?/br> 裴疏槐輕輕扯他頭發(fā),“可以賒賬嗎?” “概不賒賬?!逼钅和ふf,“不過我可以借你?!?/br> 裴疏槐警惕,“利息怎么算?” 祁暮亭說:“十點上課,下課后剛好是午飯點,陪我吃飯?!?/br> “……jian詐。”裴疏槐關了吹風,轉身去墻邊拔出插頭,計較地問,“午飯誰出錢?” 祁暮亭好笑,“我出,再幫你省兩個月午飯錢。” 裴疏槐勉為其難,“那好吧?!?/br> 祁暮亭起身上前拿過他手里的吹風機,“先睡吧。”說完自己出去放吹風。 裴疏槐磨蹭著上了床,睡在床的最左側,一翻身就能滾到地上的位置,然后掀過薄被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剩半顆后腦勺露在外面呼吸。 祁暮亭的腳步聲從縫隙中傳進耳里,裴疏槐在昏暗中盯著眼下的床面,全身的氣兒都提了起來。床的另一側被壓下,祁暮亭躺平,并沒有搶他的被子,隨后屋內燈光驟暗。 天氣預報可信,夜間果然雷雨交加,裴疏槐仿佛得了掩飾物,漸漸放松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偷聽祁暮亭的動靜,但顯然無果。他伸手撓了撓鼻尖,在安靜至極的氛圍里兀自心煩意亂,忍了半晌,他假裝睡著,閉著眼翻了個身,還秉持著做戲做全套的精神,又輕又懵地“嗯”了一聲。 前方沒有異動,裴疏槐睜開一只眼睛,隔著能再躺下兩個人的距離,在夜色下窺視身旁人。 祁暮亭睡姿平整,雙手疊在腰前,睡相極好。他的頭發(fā)整齊地壓在枕上,裴疏槐憶起先前的觸感,撩人的柔順。 突然,祁暮亭囈語般的說了句什么,裴疏槐沒聽清,當他是在說夢話,直到祁暮亭兩番轉頭,放在腰上的手猙獰地抓緊衣擺。 這是做噩夢了? 裴疏槐想起自己做噩夢的時候,驚醒后總是想為什么沒個人叫醒他,他將心比心,支起半邊身子挪到祁暮亭身邊,伸手戳了戳祁暮亭的臉,“喂……祁暮亭?二哥——” 祁暮亭猛地睜眼。夜色晦冥,和成績單一起砸到臉上的咒罵,穿著他送的生日禮服躺在血泊中的女人,那雙暴露在雷雨夜下死不瞑目的眼珠,無數個日夜纏繞不休的歇斯底里好像信號不好的老電視,嗡嗡嗡地掙扎不休,被裴疏槐模糊的輪廓取而代之。 他像是抓住了稻草,本能地求生,將裴疏槐一把攥住,翻身抵死在身下。 “二哥?!” 作者有話說: 裴:好人難做(苦惱)感謝在2023-05-16 21:00:01~2023-05-18 12:4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lfcest、芒果奶綠三分甜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驟雨 把祁暮亭嚇成這樣的噩夢得是什么驚悚片?。啃募峦说饺?,余下七分都是憐惜,裴疏槐伸手,試探性地拍拍祁暮亭的肩膀,不太熟練地安撫,“別害怕,夢和現實是假的,噩夢都是騙小孩的?!?/br> 祁暮亭抵在他肩側,討要安慰,“可我這夢,偏偏是真的?!?/br> 夢若是真,那就是往事。裴疏槐再憋不出有用的話,小聲說:“我小時候也經常做噩夢?!?/br> 父母剛離異的時候,他幾次夢到父親模糊不清的輪廓,母親二婚,他又總是夢見自己被拋棄。翌日清早,他沒像母親示弱求抱,因為那時候他就明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也不是隨時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