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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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這塊玉應(yīng)該是那人逃跑時不慎掉落,碰巧砸到了石頭時,彈飛到了樹旁的一塊。他慌忙之間將其他的撿走了,沒注意到還有一塊掉落到樹旁。” 被叫大人的男人面如寒霜,他沉聲問:“人抓到了嗎?” “那人一路向外跑,很快就會出山,已經(jīng)射殺了。我們搜身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剩余的碎玉,不排除還有其他人。” 場面很安靜,他們都知道這個問題后面的結(jié)果。 黎明的曙光照耀天際,被關(guān)在城門外一夜的晏桉這才帶著梁遇,趁著城門剛開,街上沒多少行人,悄無聲息回到了郡守府。 “你下去休息吧?!?/br> “是!” “等一下,我知道昨夜的事,你定然會告訴我爹。不過你不能說我?guī)氵M山了,你要說我被人刺殺,躲進山里發(fā)現(xiàn)的……知道了嗎?” “是?!?/br> “我這里有一封家書與一副丹青,家書送到臨川侯府,丹青送到陳國公府交給裴硯書?!?/br> 沒過幾天,裴硯書就收到了晏桉親手所畫的丹青。 他一身青綠色長衫,腰束墨綠色腰帶,掛祖母綠的玉佩,披白色絨毛大氅。神色淡然負手立于曲折廊回之上,觀池中金色游魚。 “公子,外面有人送禮,要你親自打開?!?/br> “送禮?何人送來的?” “不知?!?/br> 裴硯書瞥了一眼小廝手里的盒子,將手中的魚餌往旁邊遞去。 婢女急忙上前,取走魚餌。 裴硯書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慢條斯理擦起手來。擦后又將手帕遞給了婢女。 等他接過丹青,踏進書房將其打開時,任他良好教養(yǎng),也沒忍住一拳捶在桌上。 “梁晏桉!” 畫上一方榻,榻上一個他。 他躺在榻上,除了一件輕薄的外衫罩住腰間,可謂一絲不掛。 身體四處遍布斑駁曖昧痕跡,一雙泛紅的眸子噙著淚,眸光渙散。微微抿起的唇,皺起的眉都寫著春色…… 畫卷的一旁還題了字。 日里思君,夜里夢君。 空床獨枕,心里難耐,欲與裴郎夜夜春宵。 第82章 相愛相殺與君共枕眠 6 夜里,聞都。 信鴿長途跋涉,降落在了一個院落的雕花窗戶之上。 侍衛(wèi)急忙上前,將信件取下,放飛信鴿后送到了書房。 他輕輕敲響房門,說話的聲音很低:“殿下,津州來的信?!?/br> “進來?!?/br> 隨即便是房門打開與關(guān)閉的聲音。 …… 津州。 晏桉雙手環(huán)胸,慵懶地靠著郡守府客房的房門,堯有興趣地看著郡守的人與蒙面的黑衣人交手。 “郡守大人,這津州是不是不喜歡外來人,怎么每天晚上都要上演這么一遭。我來到這里也沒多久,我也沒做什么壞事,怎么老是針對我。若非有郡守大人,不然我說不定早就身首異處了。” 郡守看了看晏桉,心在滴血。那些人都是他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死一個就少一個,還用來保護這么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貴公子哥。 想想都覺得晦氣。 偏偏他還答應(yīng)了梁晏廷,早知道…… 等不到郡守的回話,晏桉悻悻收回目光。 相比于其他夜里時來的黑衣人,今夜里的刺客是往常的幾倍,郡守這方的人對付起來還有些吃力。 就在郡守一方節(jié)節(jié)敗退之際,又有另一方人馬沖了出來,與蒙面刺客拼在了一起。 晏桉挑了挑眉,又笑看著郡守,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原來郡守大人還準備了人,我還以為那些刺客就要殺到我面前來了?!?/br> 梁遇抱著劍站在晏桉身旁,余光掃過晏桉漫不經(jīng)心的面容。 這剛出現(xiàn)的人顯然不是郡守特意安排的,四公子這么說是真不知道,還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梁遇覺得自己愈發(fā)看不透了,短短兩個多月,眼前的四公子打破了他記憶中四公子的形象,變得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透。 晏桉暗暗咋舌,不知道是不是那副丹青刺激狠了裴硯書,從那夜夜前來刺殺的人數(shù)看得出,裴硯書態(tài)度很堅決,大有一副殺不了他,誓不罷休的作態(tài)。 說實話,這看多了,人也是會疲倦的。 一開始,晏桉還會拿著點心,靠在門口,或者站在窗戶前觀看。漸漸到了后面,他伴著別人打斗的聲音,也能安然入睡。 日子就這般悠閑的過著,確定有人暗中保護自己后,晏桉便不再滿足躲在郡守府,他開始帶著梁遇上街溜達。 經(jīng)過日復(fù)一日的堅持,他終于遇到了那個他認為不錯的人。 男人是個瘸腿,聽說以前還是個秀才,因為得罪了人才被人打斷了腿。 有個老母親也在兩年前離世,如今一個人流浪在這宥城,在酒樓的后方給人洗碗謀生。 “公子,人帶來了?!?/br> “進來?!?/br> 梁遇帶著人進來,他顯得有些拘謹與膽怯。 “客、客官……” 晏桉幽幽打量了他一眼:“付嵐生。應(yīng)昭二十八年,龍石村秀才?!?/br> 在晏桉點破他名字的一刻,晏桉看見男人唯唯諾諾的氣息凝固,緩緩消失。 他挺直了背,對上晏桉的目光變得銳利。 晏桉見此,輕聲笑了:“我姓梁,乃聞都臨川侯第四子,名喚晏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