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9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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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人都喜歡這些給他們帶來麻煩的“蜜獾人”。 溫特親王站在了道路的中央,親自帶著一眾親衛(wèi)和軍官迎接了這支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的友軍。 為首的那輛坦克,炮塔頂上的艙蓋打開,一名胡須濃密的男人從里面站了起來,抬手示意身后的部隊停下。 看著從坦克上下來的亞德,溫特親王那張不動聲色的臉上,不禁微微浮起一絲動容。 “你居然來了?” “是的,我來了?!?/br> 走到了溫特親王的身前,亞德伸出手和他用力握了握,視線掃了一眼他身后那一眾軍官。 有幾個人挪開了視線,也有幾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感謝的面孔最多只占一半。 這很正常。 即使是現(xiàn)在,雄獅王室的宮廷上仍然有不少人相信,只要他們交出蜜獾王國的王室成員,獵鷹王國就會歸還他們那些已經(jīng)占領(lǐng)的領(lǐng)土。 而即便是不抱著這種天真的幻想,也有不少人認為是他們帶來了戰(zhàn)禍。如果不收留他們,獵鷹王國在占領(lǐng)3號綠洲之后就會冷靜的坐下來和他們談判,而不是繼續(xù)向東。 亞德很清楚530號營地的戰(zhàn)役,自己拿到的情報之所以出現(xiàn)了問題,肯定有這幫人在暗中使壞,若不是盟友提前趕到,他恐怕已經(jīng)死在了那片沙丘。 雖然恨不得把這人揪出來揍一頓,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 一切以大局為重。 不著痕跡地挪開了視線,亞德很自然地看向了面前的溫特親王。 “那些飛機是什么情況?” “是聯(lián)盟的飛機?!?/br> “他們在這兒有機場嗎?”亞德臉上的表情浮起半分疑惑,顯然他敢來這兒并不是因為聯(lián)盟的指示,而是出于自己對戰(zhàn)場的判斷。 溫特親王搖了搖頭。 “不知道,那些飛機是突然出現(xiàn)的。也多虧了他們,否則我們根本堅持不到你們的到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復(fù)雜。 最初蜜獾王室流亡到這兒的時候,他便是極力反對王室收留這些人的,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被這些人救了一命。 喉結(jié)動了動,溫特親王繼續(xù)說道。 “……感謝你們伸出援手。雖然我代表不了我的王國,但從今天開始,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欠你一個人情?!?/br> 亞德咧了咧嘴角,拍了拍這位老人家的胳膊。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咱們可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盟友……” 雖然做好了暫時不追究的打算,但他還是忍不住把“同一條戰(zhàn)線”這幾個詞兒咬的很重,那隱晦的暗示不言而喻。 幾名軍官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微妙的把視線給挪開了。 他們心里清楚,之前那事兒自己做的確實不地道。 無論是搞錯了情報,還是撤回北邊的游擊隊,把掩護友軍的皮球踢給蜜獾的復(fù)國軍。 至于溫特親王,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倒是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笑了笑。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盟友,不過這份人情我還是會記下的。” 說著,他忽然想起來什么,從懷里抽出一封信,遞到了亞德手中。 “……對了,這里有一封信,是你的兄弟姐妹寫給你的。他們現(xiàn)在在聯(lián)盟的曙光城,我們的使團剛好也在那兒,就幫他們把信捎過來了?!?/br> 聽到弟弟和meimei的下落,亞德眼中浮起一絲驚喜,笑著咧了咧嘴角,立刻把溫特親王遞來的這封信拆開了。 信封里一共裝著兩封信。 一封是他的弟弟——那位代理國王寫的,而另一封則來自他的meimei,阿芙妮公主。 好東西要留在后面享用,所以他先拆開了弟弟的信。 跳過了打頭的場面話,他直接看向了信的中間。 【……不知您是否安好,請不必擔心我們的安全,聯(lián)盟的管理者是一位開明的領(lǐng)袖,雖然我們的路線不同,但他尊重我們的信仰和選擇?!?/br> 【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蜜獾王國的居民可以自由選擇他們未來生活的方式,只要我們承諾善待遺民的子孫,永遠站在群眾的一邊。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說的每一句話,但我認為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代價并不是很難以接受?!?/br> 【我們都認同和平發(fā)展才是終結(jié)混沌的出路,在一共識之下,我們會成為伙伴?!?/br> 亞德咧了咧嘴。 這混球?qū)懙臇|西還是那么文縐縐的,報個平安就得了,非要繞那么多圈子,重要的事兒藏在一大堆廢話里。 “呵,老子可沒承認你是國王?!?/br> 不過王位的事兒同樣可以等日后再說。 現(xiàn)在要做的是趕走侵略者。 趕走占領(lǐng)蜜獾王國的侵略者,趕走入侵落霞行省的侵略者。 他拆開了meimei的信。 和他那個討人嫌的弟弟不同,阿芙妮的信看著就舒服多了。 不但字跡娟秀,禮貌得體,而且沒有染上那些文官貴族們的臭毛病,只是用家人的口吻報了平安,然后和他聊了些近況。 包括在曙光城的生活,包括最近整理圖書的工作,包括她新認識的朋友——一個名叫霜雪的小姑娘。 亞德的臉上露出笑容,長滿老繭的食指摩擦著濃密的絡(luò)腮胡。 起初聽薩默那個家伙說,要將他們可愛的meimei嫁給異教徒,而且是遠嫁到落霞行省之外,他這個做大哥的是極力反對的。 綠洲之外尚且是一片荒蕪,更何況是遠離沙海之靈庇護的蠻夷之地? 聽說那兒的人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為了活下去甚至易子相食,一些掠奪者更是信奉野蠻的信仰,將俘虜丟進鍋中烹煮,簡直比野獸還要野蠻。 雖然從東邊來的商人,將那個曙光城描繪成了黑暗中的一抹清流,但它終究是坐落在蠻夷的土壤上。 就算有所區(qū)別,區(qū)別又能大到哪兒去呢? 亞德壓根兒不信那個童話一樣的畫本,只是聽聞聯(lián)盟戰(zhàn)勝了同樣受到軍團扶持的嚼骨部落,這才勉強同意了薩默的主意。 而這也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畢竟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將他的meimei當成犧牲品。 用家人換來的勝利,即使贏了也讓他感到不光彩。 不過看到meimei這么快樂,他心中的不安也隨之撫平了些許。 至少從信中的內(nèi)容來看,那兒的生活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能夠?qū)㈩I(lǐng)地經(jīng)營的如此井井有條,那位管理者的兒子想必至少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不過讀著讀著,亞德臉上的表情卻是變得微妙了起來。 和他弟弟寫的那封信一樣,信的后半部分完全是關(guān)于聯(lián)盟管理者的內(nèi)容。 他承認那是個值得一提的人物,考慮到日后的關(guān)系,他們有必要了解那個統(tǒng)治著半個行省的男人。 但也沒必要揪著他一直說吧? 別的不說,他希望她好歹也提兩句她的未婚夫,至少讓他這個做大哥的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個好人。 然而信中對此只字未提。 而且不知從哪一行開始,這封信的口吻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聯(lián)盟的管理者深受當?shù)鼐用竦南矏?,而且我能感覺到那種愛戴是發(fā)自內(nèi)心,并非是對權(quán)力的盲從或者屈服?!?/br> 【我能從他身旁那位擔任親衛(wèi)隊長的少年眼中看見毫無虛假的忠誠,能從一名在公會任職的姑娘眼中看見不摻雜任何裕望的憧憬……這很讓人羨慕不是嗎?雖然我承認,這讓我稍稍有點吃醋?!?/br> 注意到亞德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溫特親王微微愣了一下,關(guān)心了一句問道。 “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什么。” 亞德表情復(fù)雜地嘀咕了一句,把兩封信疊起塞進了兜里。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的meimei談?wù)劇€有那個該死且愚蠢的弟弟薩默。 那家伙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當然,這得等趕走了侵略者之后。 不過比起緊張和忌憚等等情緒,他那顆混亂的大腦,此刻被塞滿的更多是連他自己也不了解的復(fù)雜心情。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封信落款前的最后一行—— 【我可能愛上他了?!?/br> …… 萬里無云的碧空之上。 巍峨的鋼鐵之心號,大開大合地伸展著翅膀,以及那一座座并聯(lián)在翅膀上的螺旋槳。 在它屁股后面不遠處,一架架飛機緩緩追了上來,并陸續(xù)降落在了那數(shù)百米長的鋼鐵甲板上。 整艘飛艇就像一座浮在空中的航母。 將鋼鐵之心號打造成空中航母,這是蚊子的腦洞,不過最終完成這項工作的卻并不是地精科技,而是企業(yè)的理想集團與聯(lián)盟的81號鋼鐵廠。 雖然在地球的歷史上,飛艇航母是一件失敗的發(fā)明,阿克倫號和梅肯號都是血淋淋的鐵證,但到了“游戲”中可就未必了。 鋼鐵之心號并非由氦氣或者氫氣提供浮力,而是由護衛(wèi)艦核心上的反重力系統(tǒng)對抗引力,因此無需擔心“氣流顛簸導(dǎo)致劇烈碰撞”、“機翼將氣囊割破”等等情況。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飛在天上的鋼鐵之心號穩(wěn)的一批。 不止如此,飛艇中軸線上的裝甲更是平整的如同平地,并且由于裝甲下方正對著飛艇的龍骨,因此沒有安裝防空炮等障礙物,不必為了清理跑道而拆除防空炮。 只要別撞到飛艇頭上那門400mm臼炮就好。 數(shù)百米長的跑道,足夠螺旋槳飛機降落,并且飛艇自身還能為艦載機提供一定的初速,讓飛機可以用更短的跑道起飛。 雖然這對于飛行員的駕駛技術(shù)和心理素質(zhì)有著一定的考驗,但區(qū)區(qū)二三十個“王牌飛行員”,聯(lián)盟還是能湊得出來的。 從飛機上鉆了出來,長著豬頭的兄弟右手撐著機翼,一臉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