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4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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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jīng)徹底報廢的凌云戰(zhàn)機,再一次發(fā)動了自己的引擎,并送上了它最后的動力。 在重力與引擎推力的一并牽引下,機頭朝下的凌云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刺入了那母巢不斷吞吐聳動的喉嚨。 “嗚——!” 顯然察覺到了那涌進喉嚨里的異物,往外噴著土的母巢發(fā)出了一聲吃痛的嚎叫,就像被魚刺卡住了一樣。 然而任憑祂如何往外噴土,也架不住那是能把十幾噸不銹鋼加速到三馬赫的發(fā)動機。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那僅剩的半截飛機已經(jīng)變成了一枚事實上的導(dǎo)彈! 引擎點火不到三秒,發(fā)動機噴口搖曳的火苗再次熄滅,但對于完成加速的凌云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 急速向下俯沖的凌云,幾乎是數(shù)個呼吸的時間,便沿著母巢那扭曲的食道,直挺挺地插入了祂消化系統(tǒng)的深處。 “臥槽?!落羽?” 抱在一根觸須上的夜十,驚訝地看著一頭扎進這片猩紅色菌室內(nèi)的凌云戰(zhàn)機,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 他并不知道方長的計劃,只覺得這母巢有夠逆天的,能把天上飛的都抓下來吃了。 這外掛也太牛逼了點吧?! 戰(zhàn)斗機的機艙灌滿了沙土,差點兒被埋了的落羽顯然聽不見他說的話,也根本沒有搭理這家伙的空暇。 母巢似乎終于察覺到了他身上的異常,也意識到了他的威脅,連接在胃壁上的一根根觸須就如同起舞的蟒蛇一般扭動著,接著瘋了似的朝他的座駕猛撲上來。 尖銳的觸須將那不銹鋼的機身撞出鐺鐺鐺的聲響,所幸的是并沒有將它扎穿。 原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落羽開始集中精神,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很快注意到了掛在不遠(yuǎn)處的夜十,頓時欣喜叫道。 “兄弟,幫我一把!” “我這……怎么幫你?”抱著觸須不放的夜十一臉懵逼。 落羽馬不停蹄地繼續(xù)說道。 “你不是會放電嗎?你想想辦法,能不能幫我把這些觸須給解決掉?!?/br> 夜十哭笑不得道。 “臥槽,我要是有這本事,還至于掛在這兒?!” 聽到這話,因為太有道理,落羽一時間啞口無言。 不過就在這時,夜十忽然靈機一動,朝著他喊了一聲。 “等等,我想到辦法了!” “什么辦法??” “油箱!你的油箱在哪?” “就在我座椅后面那片——” 落羽的話音還沒落下來,夜十已經(jīng)拔出了手槍,瞄著他屁股后面的那片機身,砰砰兩槍便打了過去。 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落羽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焯,兄弟,這不銹鋼做的,你用手槍打是開玩笑呢?” 別說手槍打不穿了,就算換成步槍也沒轍啊! “咳……我就試一試。” 夜十尷尬地把手槍收起,手在兜里一掏,摸到一枚硬幣,心中忽然一喜。 “有了!” 雖然是頭一回嘗試,但運行的算法已經(jīng)寫在芯片上了。 回憶著某位d級研究員反復(fù)叮囑他的cao作方法,夜十將那枚硬幣咬在了嘴里,騰出右手對準(zhǔn)那架豎著的凌云戰(zhàn)機,同時豎起拇指當(dāng)做瞄準(zhǔn)的準(zhǔn)星。 瞧見他的動作,落羽頓時一愣。 “你這是干啥?”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見那藍色的電弧圍繞著夜十的手臂一陣閃爍,緊接著一道破空聲便擦過了他的座艙。 數(shù)根觸須瞬間斷裂,噴出黑色的黏液灑滿了機艙。 身后不遠(yuǎn)的猩紅色菌體也被打穿了個洞,黑色的黏液不斷往消化室內(nèi)涌動。 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落羽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個掛在觸須上的家伙。 “臥槽?!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嘿嘿,爺?shù)碾姶排?!牛逼不?就是?zhǔn)頭不太行……我再試試。” 說著夜十又咬了一枚硬幣在嘴上,調(diào)整了拇指瞄準(zhǔn)的方位。 電容開始充能,他的全身上下都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靜電聲,那根被他抱著的觸須更是被電麻了似的抖動著。 看著那搖晃著的“電磁炮”,落羽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終于忍不住喊了聲。 “你特么打準(zhǔn)一點——” 這次仍然沒有等他說完,夜十松開了咬在嘴邊的銀幣,讓那枚翻滾著的硬幣落在了藍色電弧形成的磁軌上。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慢。 那藍色的電弧就如同拉滿弦的彈弓,在銀幣入軌的一瞬間,爆發(fā)了恐怖的力量。 被加速到數(shù)馬赫的銀幣就如同一枚炮彈,轟在了凌云戰(zhàn)機機身的中段。 油箱瞬間被射了個對穿。 澄澈的油液沿著機艙的外殼,流到了消化室的底部。 看著儀表盤中不斷下降的剩余燃料,落羽的心中一喜。 “成了!等等,你先別點火,等這油漏一會兒!” 雖然油箱中剩余的油量不多了,但仍然剩下百來升左右。 瞧見那表盤已經(jīng)不再下降,落羽從座椅下方的救援箱中翻出來一只信號槍,對準(zhǔn)了機頭正下方的的那一灘燃料,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一枚燃燒著紅光的信號彈竄出了槍膛,不偏不倚的命中了那灘燃料。 隨著一陣炫目的紅光閃爍,那與黑色黏液混濁在一起的油液瞬間竄起了一撮火苗,并在頃刻間擴散成了一片火海。 被那火焰給點著了根部,一根根纏繞著飛機的觸須瞬間像是觸了電似的,在火焰中吃痛的揮舞著身軀。 趁著它們自顧不暇的空檔,落羽忍著那guntang的濃煙鉆出了破損的艙蓋,在火焰爬上戰(zhàn)機的前一刻,朝著火海的邊緣縱身一躍。 幾乎就在他雙腳接觸消化室底部的同一時間,躥起的火苗燒進了油箱。 爆炸的火光瞬間將那一根根觸須吞沒了進去,洶涌的沖擊波撞在他的后背,將他推的身子往前一晃。 抱在觸須上看戲的夜十,也被那沖擊波震的掉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沃日……” 數(shù)米高的地方摔下來疼的他一陣呲牙咧嘴,但好在他的骨頭是鈦合金做的,拍了拍屁股也就站了起來。 整個消化室內(nèi)的觸須被盡數(shù)燒毀,那聳動著的菌塊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而在他們大鬧了一通之后,原本那由猩紅色菌塊構(gòu)成的“胃壁”,也都大面積的被火焰燒成了黑黢黢的焦炭。 對于身軀橫跨數(shù)公里的母巢而言,這種程度的傷害顯然算不上致命,但也絕對夠祂喝一壺了。 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祂身體內(nèi)大量的營養(yǎng)物質(zhì)都供應(yīng)給了那個新生的西婭,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分出多余的能量將損傷修補。 現(xiàn)在正是吞噬祂的最好機會! 消化室內(nèi)的氧含量漸漸降低,燃燒的火焰逐漸熄滅。 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落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消化室相對完好的一側(cè),伸出右手印在了那鼓動著的猩紅色菌塊上。 那收縮的頻率透著一絲驚恐,似乎拼盡全力的想要將他趕出這里。 然而這顯然是徒勞。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里,怎么可能就此放棄? 深吸了一口氣,落羽輕聲地默念著。 “拜托了……小羽?!?/br> 聽見了他的呼喚,一聲咿唔的呢喃飄入了他的識海。 緊接著,一根根細(xì)小的淡紅色纖毛,從他的掌心滲出,開始朝著那猩紅色的菌塊蔓延。 就像駕駛凌云戰(zhàn)機時一樣。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沿著那淡紅色的纖毛,逐漸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向前傾斜。 隱隱約約中,他仿佛聽見了那來自冥冥之中的吶喊。 就像能聽懂小羽咿唔的呢喃,他同樣能聽懂那狂怒的吶喊。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感受著那洶涌的情緒,落羽的嘴角不自覺翹起了一抹笑意。 確實挺搞笑的。 死? 對他們這些玩家來說,那不過是三天的事情而已! “那就來試試吧?!?/br> 感受到了他那狂妄的決心,母巢發(fā)出了無聲的怒吼。 那吼聲充斥著不屑一顧的藐視和被渺小之物冒犯的憤怒,然而在那無邊無際的怒火與藐視中卻也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祂雖然有著利維坦一般龐大的身軀,卻并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 靠著地表上豐富的有機營養(yǎng)物質(zhì),祂能一次又一次從廢墟中重生,甚至進化出了能抵御核打擊的恐怖韌性。 然而祂此刻面對的不是核彈。 而是一個在極度苛刻環(huán)境中掙扎求生了近兩個世紀(jì)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