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shí)了 第15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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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一個偉大的人很難,但模仿一個偉大的存在卻并不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家伙是什么德行。 他只需要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和威嚴(yán),偶爾給與一些小恩小惠,他們就會贊美自己的仁慈和慷慨。 這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簡直太容易了,這甚至是不需要花錢的事情。 而作為報酬,等回家之后他們就會告訴家里的孩子們或者年幼的弟弟和meimei,讓他們不但要像夜晚下的老鼠一樣小心謹(jǐn)慎,還要向那個叫阿辛的好小伙子學(xué)習(xí),像他一樣做個有出息的家伙。 之后甚至都不需要他開口,他們的孩子會自覺地找到他,把他當(dāng)成親哥哥一樣對待,并從他這兒要一份能出人頭地的活兒。 這些人已經(jīng)成了他最牢固的基本盤。 或許他應(yīng)該為自己的家族想個名字了。 目送著那些街坊們離開,阿辛從他們的背影上收回了視線,看向他最忠誠的仆人說道。 “庫納爾,這場戰(zhàn)爭是我們贏了?!?/br> 庫納爾微微愣了下。 “我們?” 這不是鐵人和帝國的戰(zhàn)爭嗎? 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參戰(zhàn)了。 那兩天他都和自己的家人們待在一起,按阿辛的要求,待在他買下的位于港口區(qū)的倉庫。 看著不解的庫納爾,阿辛卻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開口道。 “是的,而且不光是我們贏了,整個金加侖港的幸存者們都贏了?!?/br> 庫納爾不太理解地看著他,眼中寫滿了困惑。 知道他在困惑著什么,阿辛淡淡笑了笑說道。 “兩周之前,你敢相信一個鼠族人在郁金香街擁有一套兩三百平米的豪宅嗎?” 那飄在眉宇間的一絲意氣風(fēng)發(fā),倒是與他的年齡有那么些相符,畢竟他到底只是個十七歲的小伙子。 庫納爾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但很快又回過神來自己的老大就是鼠族人,連忙小心翼翼地補(bǔ)了一句。 “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我知道,”阿辛并不在意,只是看向總督府的方向瞇了瞇雙眼,繼續(xù)說道,“兩周之前,一個鼠族人的窮鬼絕無可能和那兒的貴族們做鄰居,連掏錢的資格都沒有,但現(xiàn)在至少有錢就行?!?/br> 他一點(diǎn)兒也不心疼被打爛的金加侖港,這兒從來都不是他的家,而是那位陛下的。 倒不如說把這破罐子砸爛了更好,他們好用自己的雙手在這片廢墟上建一個新的家。 那才是屬于他們自己的。 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和那些吃幾頓土就哭爹喊娘的市民們,讓他們哭鼻子去好了。反正自己餓的時候,他們也沒施舍過他一枚硬幣,自己更沒有道理要去同情他們。 不過老實(shí)說,在看到那些人的反應(yīng)時,他心里其實(shí)是有些驚訝的。 尤其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那些失去最多的人非但沒有哭鼻子,甚至心思轉(zhuǎn)變的比一無所有的自己還要快時,幾乎顛覆了他對那些家伙原本的印象。 他思來想去,自己和那些人差的除了身份、血統(tǒng)以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習(xí)慣之外,似乎也就剩下受過教育這一樣了。 那些穿著衣服啃著白面包的家伙都識過字,念過幾本書。他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唯獨(dú)這件事情趕不上他們。 而這也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給年幼的弟弟和meimei請個老師,或者干脆送去曙光城讀書。 還有—— 一定要給他們找個念過書的嫂子! 不過,庫納爾并沒有完全聽懂他的那番話,或者說只聽到了錢這個詞。 錢確實(shí)是個好東西。 以前跟著維克拉姆混的時候也很有面子,但最多只能讓那些窮鬼們低頭,穿著衣服的市民們根本不會因?yàn)槟羌一锢亲迦说纳矸荻嗲扑麅裳?,只會嫌棄他竟和一群爛人混在一起,連著自己也得挨白眼。 但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自從他兜里有了錢,就連那些穿著裙子的姑娘都會多看他兩眼,甚至還會拉著他的手談?wù)撛姼韬蛪粝?。那個姑娘向他許諾,只要他肯幫她買一張去銀月灣的船票,她什么都愿意做。 “老大,您說的對……我們得想辦法多弄些錢,”庫納爾悶聲說道,“收那些拾荒者的管理費(fèi)太慢了,一個硬幣一個硬幣的攢,我們一輩子也攢不下來一艘船?!?/br> 阿辛愣了下,不知道這憨批為啥要買船,不過他對他的前半句話還是很認(rèn)同的。 他們確實(shí)需要錢。 而且是很多很多…… “庫納爾,我的朋友,我們當(dāng)然不可能靠收拾荒者的錢發(fā)財(cái),但別小看了這幾枚硬幣的買賣,我們瞧不上的錢,自然有人瞧得上?!?/br>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些拎著棍棒的小伙子,繼續(xù)說道。 “不只是我們需要出人頭地,他們同樣需要成為家人們的驕傲,我們給他們在這兒收管理費(fèi)的權(quán)力,他們從我們這兒得到了尊嚴(yán)和錢。當(dāng)我們需要處理掉那些我們不方便處理的家伙時,他們就會替我們出手?!?/br> 庫納爾的臉上浮起一絲恍然,腦中如茅塞頓開,但很快又接著問道。 “那我們呢?” “我們做更大的買賣,”阿辛看了一眼眼前的廢墟,微微瞇起了眼睛,“這兒就在總督府的旁邊,如果在這兒蓋起一片樓房,你猜會賣多少錢?” 庫納爾愣了下,到?jīng)]去想錢的問題,而是緊張問道。 “可是如果帝國的人回來怎么辦?” 而且這里可是鐵人們的射擊緩沖區(qū),那些人可是花了錢讓他們搬走的,怎么可能讓他們搬回來?! 阿辛撇了撇嘴。 “你說帝國?不可能的,他們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如果他們還打算回來,就不會撤這么遠(yuǎn)。而且就算他們回來,戰(zhàn)場也不會在這里了,而是聚居地外面的那些戰(zhàn)壕。” 關(guān)于這件事情,他昨天已經(jīng)請教過那位叫“家人”的大人了。 那些鐵人并不樂意看到這么大一片土地荒廢掉,尤其是距離港口區(qū)這么近的一片土地。 他們和總督大人完全不同,他們似乎見不得人們過太苦的日子,這也許是和他們信仰的那個大角鹿神有關(guān)。 不過無論他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會投其所好地把這些主人們伺候好。 更何況他同樣看好這片土地的潛力。 這段時間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想住的離那些鐵人們更近一些,若是在這廢墟上蓋上房子一定能賣不少錢。 剛好他手上也有些本錢。 因此當(dāng)他提出想要承包這片土地的時候,那位名字叫“家人”的大人只是驚訝了一下,便嬉皮笑臉地拍著他肩膀答應(yīng)了,只是把地稅和交易稅的事兒提了一嘴。 不過,這些事情在房子蓋完之前都不用cao心,甚至在把房子賣出去之前都不用。以后或許會有所變化,但至少現(xiàn)在他們最迫切的希望是能把樓盡快蓋起來,而不是賣多少錢。 那位大人雖然性情古怪了些,但是個好人。 阿辛能感覺到他和自己這樣的爛人不同,他是真正想做一些好事兒的,甚至連自己孝敬他的回扣都給推辭了。 也正是因此,他向那位“家人”發(fā)誓,一定不會辜負(fù)他對自己的期望和栽培,把這件事兒漂漂亮亮地辦好。 為了讓這片土地能夠順利且安全地施工,首先需要排除掉那些沒引爆的啞彈或者爆炸物之類的麻煩。 于是乎,他便讓那些曾經(jīng)生活在一條街上的小伙子們放出消息,說這兒有好多鐵人們瞧不上的寶貝。 不止如此,他還刻意安排了幾個“托兒”,隔三差五撿到一些壓在磚頭下面的“寶藏”,并當(dāng)著那些拾荒者的面秀出來,從看守那兒換了錢。 那些被傳言哄來的拾荒者們果然一個二個都變成了紅眼的禿鷲,恨不得把這兒挖地三尺。 這些不花錢甚至還要倒給他錢的苦力,會把這片戰(zhàn)場舔的干干凈凈,一丁點(diǎn)兒渣子都不剩下的那種。 然后,他就可以招人來這兒干活了。 “……庫納爾,我想過了,團(tuán)結(jié)是很重要的,甚至比我們沒有的知識可能還重要那么一點(diǎn)兒。帝國的走狗之所以不堪一擊就是因?yàn)椴粔驁F(tuán)結(jié),他們得罪了這座聚居地中所有能得罪的人,不管是有知識的,還是沒知識的,我們絕不能犯和他們同樣的錯誤?!?/br> 那張略顯年輕的臉上寫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庫納爾忽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他有些陌生。 看著茫然點(diǎn)頭的仆人,阿辛頓了頓繼續(xù)道。 “所以我打算讓大伙兒們住在一起。” 庫納爾不解問道。 “住在一起是?” 阿辛沒有直接回答。 “往后很長一段時間,恐怕只有離那些鐵人們近的地方安全了,很多臟東西都會冒出來。別看你眼前那片廢墟只有拾荒者們感興趣,等那兒蓋起了成片的樓房,全城的有錢人會像他們一樣撲向這兒。我可以和你打賭,以后這里的一片磚能買下他們?nèi)淼男蓄^,甚至是他們的兄弟姐妹,子孫女兒?!?/br> 庫納爾屏住了呼吸,似乎是被這驚人的事實(shí)震撼,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可是……鐵人們禁止人口買賣。” “你怎么笨的和頭豬一樣老子有說要做人口買賣嗎?” 阿辛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但看著這位仆人一臉委屈的模樣,還是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聽著庫納爾,你是第一個站在我這邊的人,雖然對外你是我的仆人,但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朋友,當(dāng)成家人……我和你說這么多不是在向你炫耀我以后會多么富有,而是在告訴你,這兒的東西你也會有,而且是一整棟!” “一,一整棟?!”庫納爾驚呆了,一時間聲音都結(jié)巴了起來。 “是的,他們只能分到一套房,但你可以分到一整棟樓,”阿辛指著遠(yuǎn)處的那些小伙子,又拍了拍呼吸急促的庫納爾的肩膀,“所以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你都得聽進(jìn)去了。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是一條街上的大伙兒,他們都是我們的家人。不管他們以前對我和你或者其他人怎么樣,不要去找他們算賬,對他們客氣一點(diǎn),當(dāng)然也不用太好。只有了拉攏他們和他們的親人,我們的拳頭才能向著外面,別人才不敢欺負(fù)我們?!?/br> 庫納爾匆匆咽了口唾沫,緊張地點(diǎn)了下頭,本想就此閉上嘴,但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好的老大……我可以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阿辛放開了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隨意的眼神。 “你問吧。” 庫納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到底想做什么……” 聽到這句話,那雙狠厲的眸子里罕見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迷茫,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他很快回答說道。 “我還沒想好,也許以后會去想吧,至少現(xiàn)在我只想搞錢,以及保護(hù)好我的家人?!?/br> 他沒有成為一名皇帝的野心,一個鼠族人去做這件事兒多少有點(diǎn)兒脫離實(shí)際,況且他已經(jīng)得到了他這輩子無法想象的財(cái)富,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zhì)都已經(jīng)滿足了。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守住它。 不過這并不容易。 為此他需與之相配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