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7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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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對面桌的女同事不太滿意這說法,撇了撇嘴說道。 “不只是姑娘,小伙子也一樣,我吃個飯都能遇到三個問路的本地人。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錯覺,自由邦的居民天天開銀趴……真是夠了?!?/br> 看著翻白眼的她,那個曙光城的同事笑著靠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還真別說,我在曙光城的時候還真聽說過!” 被對面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他不自覺的哆嗦了,把這個不好笑的玩笑給打住了。 蘇尼給自己泡了杯茶,重新坐回了椅子,看著茶杯上氤氳的霧氣嘆了一聲道。 “老實說,我很擔(dān)憂,這種風(fēng)氣出現(xiàn)在酒吧里是無所謂的,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課堂上……薯條港的很多姑娘明明也是這兒的人,但和她們又完全不同。有時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我們的教育方法出了問題,我們應(yīng)該教給他們的不只是知識,還有自尊和自愛,否則他們不做巫駝的奴隸也會去做別人的奴隸……到頭來有什么區(qū)別?!?/br> 來自曙光城的老師拍了拍他肩膀。 “放寬心點,而且別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許……薯條港的姑娘們只是對你比較冷淡,畢竟你們之前給她們吃了閉門羹?!?/br> 蘇尼搖了搖頭。 “好吧,你是曙光城的家伙,對你可能又是另一回事兒,但你不得不承認都是同一批人,那里的人確實要比這里正常一點……媽的,我只想好好教書!等等,我特么的居然只想好好教書?” 他分明的記得,自己來這里之前,可就是奔著泡妞來的。 結(jié)果這才一兩個月,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變了個人,竟然變得清心寡欲了。 或許那句話說的沒錯,自尊的人才會被尊重,自愛的人才會被愛。 行走在這座聚居地里的都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在那些人找到自己的靈魂之前,他確實很難愛上這兒的人們,也很難找到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的那種愛情……而不僅僅只是睡一覺。 這時候,蘇尼忽然注意到了隔壁桌同事桌上放著的報紙,好奇伸手把它拿了過來, “話說這里也有幸存者日報了?” 他胡亂的翻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里和薯條港的報紙完全不同,主要講金加侖港的新鮮事兒,以及刊載一些當(dāng)?shù)厝送陡宓奈膶W(xué)作品。 “最近才有的,聽說是幾個月族人和鼠族人辦的,我也不是很懂,不過上面寫的東西還不錯,”從曙光城來的教師喝了杯咖啡,隨口說道,“我是拿回來給學(xué)生們識字用的,掃盲的效果比曙光城的課本好一點。最近幾個學(xué)校正在提議搞金加侖港自己的課本,讓我們從幸存者日報上選些文章放到課本里,我就把最近幾期都收集了起來?!?/br> 蘇尼的臉上浮起感興趣的表情。 “能借我瞧瞧嗎?” “隨便,”那曙光城教師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別弄丟就行了?!?/br> “謝了?!?/br> 反正距離下節(jié)課還有些時間,蘇尼便懷著好奇翻開了借來的報紙,然后很快便被打頭的標(biāo)題吸引了注意。 《紅土》 作者是鼠先生。 這是講紅土的起源嗎? 他起初是如此以為,卻發(fā)現(xiàn)事情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很早之前,我就想給羅威爾將軍立傳了?!?/br> “那年冰天雪地,日月無光,而他立下了不世之功,為他的子孫后代找到了一條活下去的捷徑——吃土就能活著。而諷刺的是,立下蓋世功勞的他卻未能善終,被一群愚昧的人們埋進了土里,甚至還吐上了幾口唾沫……亦如那為眾人抱薪卻葬于風(fēng)雪的殉道者?!?/br> “起初我認為是那些人不夠聰明,直到后來我接觸了一些‘揮鏟人’的后人,驚覺那些家伙祖上竟然是偉大時代的學(xué)者、專家、工程師、甚至還有原本支持羅威爾將軍的士兵。這些人可不愚蠢,從智力的角度解釋顯然是行不通的,嘲笑他們反倒顯得我自作聰明和蠢笨。那只有唯一的解釋……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瘋掉了,埋葬了唯一正常的羅威爾大人?!?/br> “我無法理解為什么那么多人都瘋了,要去害一個呵護、疼愛甚至拯救了他們的人,只因為他獨斷專橫了些……直到后來我認識了l,一個生活在白象城的鼠族人小伙?!?/br> “他穿著破舊的衣裳,那甚至不能稱之為衣裳,只能說是遮體的破布。他的頭上有一塊疤,據(jù)說是在農(nóng)場做短工時被巡場溜達的小少爺扔的煙頭燙的。那本是值得憤怒的,然而每說起那光榮的時刻,他卻頗有些自豪,逢人便夸耀那塊傷疤是貴人開光點化,下輩子他準能投胎到貴人家里。也幸虧旁人也覺得這話聽起來大逆不道,沒敢把話傳到小少爺耳朵里,否則小少爺指定把他腦袋活割下來,讓他紅土都進不了。” “我見他的第一面是在主人家的農(nóng)場,見他正說道著小少爺如何如何聰慧,如何如何像老爺?shù)姆N,卻不想沒討到好處,反而討來下仆們一頓毒打。我聽他也是鼠族人,見那頭破血流的模樣實在凄慘,便想上去評評理,卻被旁人攔住,一番攀談才知道l何許人?!?/br> “我恨其不爭,但又想靠老爺賞識才有口飯吃的自己確實沒有資格指責(zé)他,我何嘗沒有夸贊過小少爺呢?久而久之我竟安慰起自己,隨后又忘了這事。直到白象城發(fā)生了一場大案,說月族人又謀反了,鬧得全城惶惶,要再抓一些月族人。我又安慰著,這與鼠族人無關(guān),更與主人家的家仆無關(guān),卻不想我竟在刑場上見了他?!?/br> “命運何其的相似,種下紅土的人和吃紅土的人都被埋在了紅土里。故而在謳歌羅威爾將軍的偉大之前,我想用l的故事做‘序’,那同樣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蘇尼起初只是為了打發(fā)時間才翻開了報紙,卻沒想到一眼便看得癡迷,一時間竟是忘了時間,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渾然驚厥。 “好家伙?!?/br> 這是……他們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嗎? 前文雖然枯燥無味,但越是往下看去,越看見了那皮下的鮮血淋漓,和幽靈一般無聲的哭嚎。 蘇尼嘴里輕聲念著,只感覺滾滾驚雷回蕩在耳旁,猶如振聾發(fā)聵的吶喊。 他不是婆羅行省的幸存者,但依然能從那字里行間聽到那聲呼喊——這兒的人們吃的哪里是土,分明是一代又一代被埋在土里的人!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緊攥著手中的報紙搶出了門外。 他的神情激動,精神抖擻,腳步如風(fēng),甚至沒帶那本從不離手的教案……因為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兒。 身為教師的職責(zé)告訴他,必須把這些文字念給那些孩子們。 他們坐在那里捧著書本不應(yīng)該是為了一張船票,更不該是為了薯條港許諾的工作簽證,或者去廢土上找個亂七八糟的地方把自己賣了。 他們應(yīng)該為了自己去學(xué)習(xí)!去學(xué)習(xí)真正的知識,去了解人與人的關(guān)系構(gòu)成,去了解自然萬物的運行法則,去思考自己在山川河流中的位置…… 他們需要靈魂! …… 凱旋大酒店的包廂。 不只是某個在莊嚴的課堂上縱情朗讀的半吊子老師,某個頗有些老成的少年同樣看過了寫在幸存者日報上的那篇《紅土》。 或者準確的說,是《紅土》這本長篇連載小說的序言。 那個自稱“鼠先生”的家伙,可以說把鼠族人的底褲都快扒下來了。 然而當(dāng)聽完了整篇文章之后,坐在包廂內(nèi)的阿辛卻是放聲大笑了起來,右手連拍了兩下椅子的扶手。 “哈哈哈,精彩!真特娘的精彩!” 一眾正裝革履的小弟神情嚴肅的站在他的身后,眸子里都是狠勁兒。 他們都是阿薩辛幫的骨干,之前和老大都住在總督府前的那條街上,其中自然也不乏鼠族人。 將文章念給他聽那個姑娘眼中寫滿了惶恐,惴惴不安地看著坐在桌前的那個男人。 她是牛族人,之前是金加侖港的小貴族,迫于生計才不得不出來教人識字念書。 很明顯,牛族人的身份在這兒已經(jīng)不太管用了,誰能帶著大伙們吃上飽飯、把腰包撐起來,誰才是真正的貴族。 就比如眼前這位鼠族人,就完全沒有把她的血統(tǒng)放在眼里的樣子。 不過,他對知識的態(tài)度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對她也很客氣,似乎并沒有因為她剛才念的文章而遷怒于她。 看了一眼時間不早,阿辛向旁邊招了下手,取來一張支票,寫了幾個數(shù)字在上面遞給了坐在自己的這位“家庭教師”。 “這是上個月的工資,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有些忙,提前給你好了。” 那姑娘迅速點了點頭,匆匆接過支票一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10萬加侖?。?/br> 她向他投去難以置信的眼神,卻見他輕輕擺了擺。 “剩下的是賞錢……我的客人要來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家吧。” 那姑娘說了聲謝謝,便低著頭,紅著眼眶匆匆地走了。 目送著那個貴族小姐離開,庫納爾神情困惑地看向裝模作樣能看懂報紙的老板,嗡聲道。 “老板……您沒有感覺到得罪嗎?” 阿辛一邊試著將剛才學(xué)到的單詞和句子對上號,一邊耐心地說道。 “庫納爾,我的朋友,只有得了絕癥的患者才會拿醫(yī)生置氣。如果一個人已經(jīng)沒有藥可救了,讓他吃好喝好風(fēng)光大葬才是真正的善良,勸他少抽兩根煙反而是害了他,也苦了他的家人們……而你我明顯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你有吃土嗎?” 庫納爾撥浪鼓似的搖頭。 “現(xiàn)在誰還吃那玩意兒?!?/br> “是吧,”阿辛淡淡笑了笑,“至少金加侖港的居民已經(jīng)不吃了,最多是河里游上來的那些人吃一下,但也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早晚有一天,那東西會和千柱之城的一千根針一樣,被一個不剩的推倒?!?/br> 他還很年輕,整個婆羅行省的幸存者都很年輕,日暮西山的是那些封建主和舊貴族。 他很高興有那么多年輕人和他一樣義憤填膺,走在同一條灑滿陽光的大道上,哪怕他們有著不同的想法。 正說話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名人高馬大的家伙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腰間別著槍,身后只跟著兩名隨從,背在背上的ld-47突擊步槍,卻把周圍一圈幫眾的氣勢都壓了下去。 這兩個家伙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狠人,而且是冒著槍林彈雨沖鋒的那種。 走前面的那人神色慵懶,眉宇臥著一絲桀驁,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完全沒把周圍的人放在眼里。 不過包括阿辛在內(nèi),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傲慢無禮。 畢竟這家伙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當(dāng)所有人都被腳鏈拴著的時候,只有他接住了那位大人扔過去的槍。 如果說接住槍只是運氣,接下來他又靠著一身狠勁兒,身先士卒地推著大炮去轟門,愣是把羅威爾營地給打了下來。 相比起自己這種躲在陰影之下的老鼠,阿辛很清楚這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此人正是拉西,金加侖港港區(qū)民防辦辦公室主任,負責(zé)民兵團的戰(zhàn)略調(diào)度和后勤,基本上相當(dāng)于金加侖港軍隊的一把手了。 為了請來這位大人物,他可沒少花錢各方面疏通和打點。 而即便如此,這位大人物也只是答應(yīng)見他一面,除此之外的什么也沒答應(yīng)。 阿辛迅速站起了身來,臉上做出和煦笑容的同時做了個請的動作。 “將軍,快請坐?!?/br> 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面,拉西倒也給了他幾分薄面,開門見山道。 “你請我做客,是怎么個意思啊。” 用眼神示意侍者們上菜,阿辛笑容和煦地看著他。 “聽聞將軍最近郁郁寡歡,鄙人只是心念將軍為民cao勞,想為將軍排憂解難。” “呵。” 拉西用鼻子哼了一聲,推開了侍者伸向酒壺的手,自己拎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后將酒壺擱在桌上。 “幫我排憂解難……你又懂特娘個錘子。要我說,生意人就老老實實做買賣,少干些違法亂紀的事兒,少把手到處亂伸,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天這酒我喝了,但該送你走的時候我可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