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8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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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又怎樣? 有了那張紙就拿捏不了你了嗎? 到頭來還是一樣,西帆港真正的自由人只有那些壓根兒就不需要紙券來證明自己的自由人。 不會有人去問威蘭特人要那東西,也不會有人去問貴族要那東西,甚至銀月灣的牧師和南部海域的商人也不需要,似乎是因為黏共體的某些協(xié)議。 奧里薩為自己贖身花了一千第納爾,為家人們贖身不知花了多少,可能還從威蘭特人那兒借了一點。 然而他的死亡補償卻只有可憐的八百第納爾! 八百! 按照最壞最壞的1:5匯率,甚至連200銀幣都換不到! 這筆錢既償還不了債務,也維持不了一家人的開銷太久。 他一旦埋進了土里,他的家人要么重蹈他的覆轍,要么走上和他相同的命運。 再要么—— 就只能把自己賣了,再去開始下一個絕望的循環(huán)。 如果廢土上的新風永遠吹不來這里,這兒的人們或許能任勞任怨的忍受這一切,甚至于直到進土里的那一刻才恍然清醒,而一瞬間的痛苦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然而偏偏不巧的是,來自東邊的商船帶來的不僅僅只是財富和技術。 還有啟蒙這一切的思想。 站在這兒的自由民們也許還認不了多少字,但從來自銀月灣的牧師那兒,他們已經(jīng)知道幾千公里外有一座名叫巨石城的聚居地和一個名叫波爾的覺醒者。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當五十萬個幸存者團結起來,連那數(shù)百米高的巨壁都會為之顫抖,千米高的大廈都會傾塌! 西帆港的幸存者可不止五十萬個,而是足足上百萬! 在榜樣力量的鼓舞之下,原本那些槍聲一響便一哄而散的人們,再一次的團結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受夠了那些謊言。 他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屬于自己的權利。 面對著那越聚越多的人群,納吉冷汗直冒,但還是鼓足勇氣的朝他們吼道。 “你們擠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干活……又皮癢了是嗎!” 人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像上次一樣上前挑釁那些威蘭特人士兵,僅僅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兒,用眼睛看著他。 被那一雙雙眼睛看得滲得慌,納吉緊張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握著鞭子的右手不斷顫抖,就像得了肌無力一樣根本下不去手。 聚在這兒的少說也有兩三萬人,數(shù)量是前天的十幾倍。 這些人不只是自己不工作,還把回頭去倉庫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如今整個港口就像一直壞了的鬧鐘,裝卸的工作完全停滯了下來。 如果他不能在天黑之前把碼頭上的那些貨全部卸完,威蘭特人船主和那些本地的貴族全都會跑來找他麻煩! 一想到那場景納吉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求助地看向了旁邊的港口警衛(wèi)。 警衛(wèi)們也在互相的交頭接耳著,似乎在商量著對策。 “要不把這些人先驅散了?” “可碼頭還需要他們干活?!?/br> “但他們現(xiàn)在留在這兒也只是礙事兒?!?/br> “可要是沒了他們呢?靠那些磨洋工的奴隸忙到明天也弄不完?!?/br> “總督交代我們的工作是保證這里的生產(chǎn)秩序……得想辦法讓他們回到工作崗位上,而且得讓他們老老實實干活?!?/br> 警衛(wèi)隊隊長看了一眼那群勞工們,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之前是他小瞧了這幫家伙,他們雖然膽小如鼠卻也不是一無是處。 比如足夠的狡猾。 在威蘭特人的其他殖民地也出現(xiàn)過“自由民”罷工的情況,但那通常都是出現(xiàn)在債務利息與收入完全失衡的情況下,極少發(fā)生在契約奴隸向債務奴隸過渡的初級階段。 這本該是雙方的蜜月期。 然而就好像有人告訴了他們,這場騙局接下來會發(fā)展到哪一步一樣,他們猛然之間從虛幻的美夢中驚醒了。 并且還學會了罷工這個最壞最壞的壞習慣。 他們可以拿著槍把這些人從一個籠子趕進另一個籠子,但卻沒辦法逼著這些人拿出干活的積極性來。 而每當?shù)搅诉@時候,即使是威蘭特人也只能權衡利弊地做出一些妥協(xié)。 可惜總督回凱旋城過年去了,現(xiàn)在大概還在海上飄著。 警衛(wèi)隊長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納吉的面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后者吩咐的口吻說道。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你和他們談談吧,看怎么能讓他們回去干活?!?/br> 納吉連忙回到了人群面前,想撿起平日那作威作福的表情,卻死活拿不出惡狠狠的底氣,最終只能放低了姿態(tài),苦口婆心地說道。 “你們光在這兒站著有什么用?你們到底想要什么,總得給我句話吧!” 在同伴們的支持下,一名勞工站了出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我們死了一個奧里薩。” 納吉咬著牙說道。 “我們已經(jīng)給過了賠償,你們還想怎么樣!” 那勞動怒道。 “……太少了!八百第納爾根本不夠他的家人在西帆港活下去!” “那就回鄉(xiāng)下——”納吉剛張開嘴駁斥,便被對方憤怒的打斷了。 “少在那兒裝傻了,獅州肥沃的土地上蓋滿了種植園,哪兒有能讓她們活下去的土地!”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尤其是那些原本就是在種植園里干活的人。 如果真有的選,他們根本不想來這鬼地方賣力氣。 他們有種地的本事,然而無奈根本沒有可以種的土地。 “沒錯!她們根本沒有可以回的家!” “難道讓奧里薩的妻女兒子回他原來老爺?shù)姆N植園嗎!” “那我們是為了什么給自己贖身!到頭來還不是一樣!”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人們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納吉頓時慌了神,不顧一切地吼道。 “那你們想怎么樣?難道讓我們養(yǎng)她們一輩子?憑什么!”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眾人一片嘩然,眼神更加憤怒了起來。 “憑什么!” “就憑奧里薩是在給你們干活的時候死掉的!” “我們?yōu)檫@港口流過血汗,憑什么這兒沒有我們一片地方!” “沒錯!我們不只要為奧里薩討回公道!我們還要討回自己的公道!” “干活的工錢必須漲!” “要么一天至少給我們10第納爾!要么允許我們自己組織起來承包碼頭!大家公平的競爭,我們干多少活就吃多少飯,絕不賴著你們!” 整個碼頭都是勞工們憤怒的咆哮,就連那些想從人群中擠過去的奴隸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聽著那越來越過分的要求,納吉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這幫漫天要價的家伙! 一天10枚第納爾! 一個月就得300了!相當于以前的最大工資翻了一倍! 搬幾只箱子就要這么多錢,他們怎么不去搶! 至于放他們自己組織起來承包碼頭,那更是萬萬不可。 這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還有其他更棘手的問題在里面。 無論是威蘭特人還是貴族那邊都不會答應讓這幫下等人組織起來。 他們今天敢要求承包碼頭,明天就趕要求把那市政廳銀行郵局一起承包了! 到時候西帆港還姓誰的名字?難道姓這群老鼠們的名字嗎? 納吉眉頭狠狠抽搐了下,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人群吼道。 “你們瘋了嗎!你們知道自己提的是什么要求嗎?你干脆讓我們把這座港口送給你們得了!” “那你給我們??!” 站在人群前面的勞工壓根沒有示弱,更是沒打算讓步。 仿佛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納吉冷笑了一聲說道。 “給你們?你們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會毀掉這里的所有!” 那碼頭工人死死地瞪著他。 “那就毀了好了,反正這里的所有從來都不屬于我們!” 眼看著人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站在一旁的威蘭特人警衛(wèi)們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那警衛(wèi)隊長走到了納吉的旁邊,一把將他拉到了一旁,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豬嗎?我讓你和他們談條件,把他們哄回到崗位上,可沒讓你和他們吵架!該怎么做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眼見威蘭特人生氣了,納吉連忙叫苦不迭地解釋。 “大,大人,您不懂……您可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一旦讓他們嘗到了甜頭,他們馬上會像蛇一樣,順著您手中的警棍往上爬?!?/br> “我不懂?”那警衛(wèi)隊長冷笑了一聲,笑著拍了拍他腦袋,“你去過幾個殖民地?才當了幾天的工頭,就敢這么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