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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2027節(jié)

    那睡眼惺忪的模樣惹人憐愛,露比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熟練地爬上了爸爸的膝蓋。

    “mama說爸爸有事情要和露比談談,但露比太困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br>
    看著女兒迷糊的模樣,亞爾曼心疼地捋了捋她額頭上炸起的毛。

    “抱歉,爸爸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但突然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沒關系的,”露比輕輕翹了翹嘴角,大度地說著,甚至反過來安慰起了爸爸,“露比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遇到了喜歡看的小說,就躲在被子下面打電筒偷偷看,結果一不留神看到了天亮……”

    說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是意識到了不妥,露比回過神來似的閉上了嘴。

    沒想到這小家伙還干過這種事兒,亞爾曼汗道。

    “……你以后可不要干這事了這次就算了,我就不告訴mama了。”

    “嘿嘿。”露比靦腆地笑著吐了吐舌頭,試圖蒙混過關地看向了一旁。

    看著天真無邪可愛的女兒,亞爾曼不由自主輕輕上揚了嘴角,暫時放下了心頭那些沉重的煩惱。

    然而放下只是暫時的。

    人終究不可能成為活在真空中的生物,甚至比植物更依賴土壤、水和空氣以及營養(yǎng)。

    “露比……”

    看著表情認真起來的爸爸,露比輕輕地歪了下頭。

    “嗯?”

    亞爾曼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用認真的語氣開了口。

    “爸爸……想帶你和mama去一個很遠的地方?!?/br>
    出乎了亞爾曼意料的是,女兒的眼中并沒有出現(xiàn)他所擔心的害怕與忐忑,反而浮起了幾分對新事物的好奇。

    她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致的問道。

    “很遠的地方是?”

    亞爾曼想了想,盡量用客觀的方式說道。

    “中洲大陸的東邊,海涯行省的南部沿岸,那兒有個叫一號定居點的地方……當然,那里只是暫時叫這個名字,聯(lián)盟的管理者說希望當?shù)鼐用褡约簛頌樽约旱木幼〉孛??!?/br>
    其實名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不知為何這卻成了除去那些堆積如山的集裝箱之外,那地方留在他內心深處最深刻的印象。

    聽完了爸爸的話,露比的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那我們去了那里之后……露比也可以給他取名字嗎?”

    沒想到女兒的關注點這么奇怪,亞爾曼愣住片刻之后,不禁莞爾一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睡亂的秀發(fā)。

    “當然可以……不過其他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最終采納誰的意見大概得經過投票?!?/br>
    露比的眼睛閃閃發(fā)亮的說道。

    “哇喔……聽起來好有趣!那……可以拉票嗎?”

    “可以吧,不過別人也會拉票,所以別抱太多指望?!?/br>
    亞爾曼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將跑偏了的話題糾正到了正軌上。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兒雖然發(fā)展的不錯,但條件肯定比不上這里……你也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而且爸爸最擔心的就是你,所以爸爸想聽聽你的意見?!?/br>
    “不用擔心露比,而且露比覺得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情,”露比用力搖晃著小腦袋,明亮的眸子里閃爍著興奮與期待,“我們剛到西帆港的時候不一樣什么也沒有嗎?后來慢慢就多了許多漂亮的房子……一切都會有的。”

    在小孩子的世界觀里,房子似乎是土里長出來的東西。

    亞爾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恰好這么天真的家伙他剛好還認識一個。

    那個釀假伏特加起家的酒商,在西方軍團的“黃金航線”上賠了第一桶金的倒霉鬼。

    都過去好些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的計劃走上正軌了沒有。

    見爸爸許久沒有說話,露比用期待的聲音問道。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看著支持自己的女兒,亞爾曼的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笑著說道。

    “應該就這幾天吧?!?/br>
    他的船長應該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管是和自己一起搬走還是把家人繼續(xù)留在這兒賺錢,那家伙應該考慮的差不多了。

    ……

    西北部城區(qū),臨近中心城區(qū)的主干道上放置著路障。

    兩輛輪式裝甲車停在路旁,粗長的炮管向前放平,在晨暉下散發(fā)著森然的寒光。

    武裝到牙齒的士兵站在哨卡周圍,嚴陣以待地掃視著靠近的人群。

    康德是昨天凌晨兩點的時候被打死的。

    至于是誰開的槍已經無從知曉,總之當他被從廣播站里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尸體,和街上的其他尸體堆在了一起。

    然而遺憾的是,與駐軍百人隊交火的那個覺醒者沒有抓到。

    有三個人接應了他,在被打死一個之后,那家伙趁著混亂逃進了黑水巷。

    根據(jù)衛(wèi)戍隊提供的情報,那家伙名字叫塔蘭,疑似是聯(lián)盟的間諜。

    值得一提的是,衛(wèi)戍隊通過胡蜂計劃洗脫了塔蘭的嫌疑之后,根據(jù)軍方的需要,又將他重新定性為間諜了。

    其實,衛(wèi)戍隊也許猜對了也說不定,畢竟那家伙的身手確實了得。

    不過這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現(xiàn)在永夜港當局和南方軍團正面臨著更大的麻煩。

    躺在街上的尸體遠比他們在廣播中宣稱的誤傷二十個要多得多。

    就算他們已經緊急切斷了永夜港和外界交流的渠道,也很難完全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目前,整個西北部城區(qū)已經被臨時管控,靠近廣播站的兩條街道更是被徹底封鎖。

    所有出入城區(qū)的人都必須出示住址和工作地點的證明。

    除了必要的登記之外,出入者還需簽署一份不得進入封鎖區(qū)域的承諾書,并通過一道安檢程序,上交武器以及攝像機等一切可用于記錄真相的東西。

    與此同時,第40機步萬人隊出動了后勤車輛,用于轉移封鎖區(qū)內的居民以及搬運街上散落的尸體。

    負責執(zhí)行第12號街區(qū)封鎖命令的是第60裝甲萬人隊的第607千人隊。

    看著同胞們不滿乃至于仇恨的眼神,抱著步槍的卡弗感覺背后一陣燥熱,恨不得拉高衣領將自己的臉遮起。

    在通過安檢口的時候,一名老頭填完了表格,忽然抬頭看下了他。

    “你為什么要對他們開火?他們明明是在為你們說話。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能打一輩子,沒有老了退休了的那一天?”

    對上那仇恨的眼神,卡弗的呼吸一瞬間就像凍住了似的。

    那凝固的空氣仿佛堵在了他的喉嚨里,讓他說不出話。

    “我,不是我……開的槍。”

    他試著牽強的解釋,雖然那天晚上他確實沒有把槍口對準任何人,而是在港口區(qū)喝的爛醉,直到后半夜才被隊友叫醒跑去干活兒。

    那老頭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只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還有他高挺的鼻梁。

    “我也曾經是士兵,在第37萬人隊服役,為元帥鎮(zhèn)守他的邊疆……沒想到我竟然保護了這么一群蟲豸,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老人的話沒有說完,便被一旁吊著煙頭的士兵給拉開了。

    “好了,你這老家伙少說兩句吧,填完了表就進去,有什么問題找第40萬人隊的伙計抱怨去,別逼著老子拘你。”

    “你以為我怕嗎?我連變種人都不怕,會怕你們這種對平民出手的慫包?一百個人連一座廣播站都打不下來,對簿公堂又不敢?!?/br>
    被強硬的拽到了一邊,那老頭聞言卻是呵呵一笑,伸手撩起了褲腿,露出了小腿上缺了一塊的疤,“看見了嗎?菜鳥。它們把我這塊rou割了下來,當著我的面烤了,我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士兵的眉頭和胃袋一起抽動了下,但并沒有和這老家伙一般見識,只是趁著其他人還沒注意到這塊的sao動,將他粗魯?shù)剞Z出了哨卡。

    這里的人太多了。

    有住在西北城區(qū)需要到主城區(qū)工作的,也有上完了夜班從港口區(qū)回家的。

    不算駐扎在當?shù)氐牟筷?,永夜港也有個幾十萬人了。

    無論在南方軍團還是在廢土上,這人口都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

    那個叼著煙頭的士兵是卡弗的車長,不過他們的載具并沒有開進聚居地里。

    看著自己的長官,卡弗忍不住問道。

    “……永夜港不是有自己的駐軍嗎,為什么要我們這些作戰(zhàn)部隊來執(zhí)行這破任務。”

    他是為了給南方軍團開疆拓土才入的伍,不是為了成為他同胞的敵人。

    “你連這都想不明白嗎?”

    看著卡弗那“癡呆”的眼神,他那叼著煙頭的車長咧嘴笑了笑說道。

    “因為你馬上就要去前線了,我要是長官,也會把這臟活兒丟給你做的。一來你不會亂說話,二來你很快就會在前線殺紅了眼。到時候就算能活著回來,也不會覺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只是一群老兵和小市民的矯情。說不定你會愛上沙侖,愛上蛇油……換個角度想,那確實是能夠讓你擺脫現(xiàn)實煩惱的安慰劑?!?/br>
    一直沒說話的炮手低聲道。

    “……你覺得康德做的對嗎?”

    “當然不對,太偏激了,”車長搖了搖頭,咧了下嘴角,“但說實話,碰上他那樣的情況,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更溫和的手段?!?/br>
    那炮手反駁道。

    “怎么會沒有?等混到了萬夫長——”

    車長隨口道。

    “然后變成威洛比那個混球對嗎?就是廣播里那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家伙。我敢打賭,那家伙以前還是個十夫長的時候,想法未必就和你不一樣,先同流合污,在出淤泥而不染……用你的腦袋想想,那種事情怎么可能?!?/br>
    那炮手陷入了沉默,雖然并不認同,卻也想不出來反駁的話。

    卡弗也是一樣,深吸了一口氣,將衣領向上拉了拉。

    這清晨過得太漫長了。

    他在這里站了好久好久,那太陽卻只向上升起了一點兒。

    雖然從以前他便覺得,待在后方的日子是如此難熬,但他心中的煎熬卻從未像此刻一般強烈且痛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