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2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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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等那警報聲響起,在聽到最初的那聲爆炸時,他們就已經(jīng)像是聽到了發(fā)令槍似的行動了起來。 就如同無數(shù)次演練過的那樣。 面對已經(jīng)注定的死亡,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自救以及活下去的幻想,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不止如此。 他們還要用僅剩下的時間,為200年后闖入這片墓xue的孩子們留下殺死幽靈的劍。 看著如同崩塌的沙壘一般掉落的頭發(fā)和皮屑,坐在值班室里的林悠悠自嘲地笑了笑。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也是燃燒兵團了?!?/br> 鮮血從鼻孔中滲出,一顆接著一顆的滴在了桌子上。 她感覺全身的每一顆細胞都仿佛在燃燒,生命幾乎是以看得見的速度在流逝…… 沒有時間可以猶豫了。 死神的鐮刀已經(jīng)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推開椅子站起,林悠悠忍著劇烈的痛苦扶著桌子的邊緣,從已經(jīng)“睡著”了的同事們身旁穿過,跌跌撞撞地搶進了那燈光閃爍著的藥品庫。 她翻開了保存止血凝膠的柜子,抓起一把庫存帶在了身上,接著匆匆搶出了門外,朝著爆炸發(fā)生的區(qū)域趕了過去。 她的病人就在那艘登陸艇上—— 那個將在200年后抵達這艘星艦的姑娘! 在那不存在的時間線上,她親口對她說過,一定會將她治好! 看著紅色的警報燈亮起,她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于是一邊向前走,一邊打開了揣在兜里的錄音筆,語速匆匆地說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長話短說,希望你聽仔細了……” “關(guān)于解凍止血凝膠的方法……” …… 就在林悠悠趕往爆炸事故現(xiàn)場的同一時間,正在四部修理間內(nèi)忙活著的考拉也終于完成了他此生的最后一件作品。 那是一只由磁懸浮修理無人機改裝的機器人。 圓滾滾的身子上插著兩只機械胳膊,主要依靠磁控元件進行活動,外表丑的就像大學生的畢業(yè)設計一樣。 在沒有重力也沒有空氣的外層空間,這大概是惟一能正常工作的無人機了。 至于什么掃地機器人之類的玩意兒,等到人工重力裝置關(guān)閉全都得歇菜,要么被龐大的負壓吸出星艦艦體,要么停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雖然考拉也想過給它安裝一些牛逼的武器,但無奈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裝備庫調(diào)取戰(zhàn)斗義體了。 他能做的僅僅是為它裝上十部工程師協(xié)助設計的智能引導程序,在兩百多年后的那一天引導她奪取曲速引擎的控制權(quán),并指引她前往這場戰(zhàn)役開始的起點…… 那同時也是兩條時間線交匯的起點。 看著那個呆頭呆腦的機器人,大功告成的考拉咧嘴笑著欣賞了一會兒。 “……沒想到老子人生中最后一件作品是個這么丑的玩意兒,嘿嘿?!?/br> 口鼻中涌出的鮮血滴在了那機器人的身子上,他下意識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結(jié)果非但沒有止住噴涌而出的鮮血,反而越流越多了。 大概是負壓的緣故吧。 知道那血已經(jīng)止不住了,考拉干脆不去管了,伸手拍了拍那機器人滾圓的身子,將那粘稠的血手印留在了它的身上。 “拜托了我的小考拉……來不及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了?!?/br> “總之,交給你了……”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看著死在自己面前的主人,身子滾圓的小考拉微微動了動身前的攝像頭,隨后按照計劃進入了休眠,開始了那漫長的等待。 而這一等—— 就是整整215年! 肆虐的中子羽流穿透了沉睡的星艦,久違的爆炸震動將沉睡中的小考拉喚醒。 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它拔掉了連在身上的外接電源。 在磁力的驅(qū)動下,那滾圓的身子悠悠飄起,推開已經(jīng)腐朽的尸體,離開了四部的修理間,并緩緩的飄向了另一場撞擊事故的事發(fā)地點。 那是下層甲板的食堂。 和主人留下的信息一樣,一艘銀灰色的科研船撞破了已經(jīng)腐朽的鋼鐵裝甲,扭曲變形的駕駛艙直挺挺的嵌在墻壁上。 兩條機械手臂向前伸出,它扯開了那扭曲變形的合金門,看見了那個穿著宇航服的姑娘。 此刻的她正趴在一臺休眠艙上,意識似乎陷入了昏迷,嘴唇一動一動,似乎在呢喃著什么。 真是可憐。 簡直和自己的主人一樣。 不過,大概是因為裝了不少胡來的義體,先前爆發(fā)的中子羽流并沒有殺死她。 在磁力的牽引下,小考拉飄到了蔣雪洲的身旁,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盔,將那搖搖欲墜的意識喚醒。 “嘿,醒醒?!?/br> 蔣雪洲緩緩睜開了模糊的雙眼,干裂的嘴唇開合著。 “你是……誰?” 她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滾圓的身子上印著一只銹跡斑駁的手印。 那似乎是干涸的血。 不過—— 這家伙不像是敵人。 畢竟如果是敵人的話,它壓根兒就不會把自己弄醒。 站在面前的那道身影思索了一會兒,片刻后連上了她的通訊頻道。 “我?我的主人叫我小考拉……當然,我應該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但他說他來不及給我取了,或許你能替他做這件事情。” 考拉…… 蔣雪洲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 好耳熟的名字。 她總感覺有一股強烈的即視感,就仿佛自己在哪里聽過,卻又完全記不起來。 其實記不起來是正常的。 雖然他們早在200多年前就已經(jīng)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面,但在她的時間線上,他們的相遇畢竟還沒有發(fā)生。 此時此刻,第一枚中子魚雷剛剛爆炸不久,獵戶號導彈巡洋艦還穩(wěn)穩(wěn)地停在地球的同步軌道上。 而距離她打開超空間航道進入疊加態(tài),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看著這個迷迷糊糊的姑娘,小考拉發(fā)出了金屬罐頭磕碰一般的聲音。 “當然,我們見過你,而且會再見到……我們等你好久了?!?/br> 它果然認識自己! 蔣雪洲的眼睛完全睜開了。 不只是眼睛。 她努力撐起了身子,從那臺冰冷的休眠艙上緩緩飄起,向那個陌生的機器人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請幫幫我……有人要殺我們,不只是我們,很多人都會死……” 對手是已經(jīng)控制了整艘星艦的“天人”,協(xié)助她的燃燒兵團又幾乎全滅,陷入絕境的她幾乎都要——甚至已經(jīng)放棄了。 和夜十想象中的不同,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多么強大的人,更談不上有多堅強。 她僅僅只是一個在專業(yè)領(lǐng)域上頗有天分、而且又受過良好教育和培訓的普通人而已。 她用僅剩的力氣將昏迷的夜十拖進休眠艙,并不是什么深思熟慮之后的布局,僅僅只是希望“天人”看在夜十是避難所居民的份上留他一命。 她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但還是忍不住這么安慰自己。 哪怕活下來一個也好…… 而就在她即將陷入沉睡的時候,一根救命的稻草忽然飄到了她的面前。 而也正是這根稻草,讓她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并不孤單,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還沒有結(jié)束。 她還沒有死! 他也是…… 看著從休眠艙上飄起的姑娘,小考拉輕輕點了下那滾圓的身體,用溫和的電子音說道。 “我就是來幫你們的?!?/br> 說罷,它轉(zhuǎn)過了身子,同時向她伸出了一只機械手。 “抓住它,跟在我的身后……” “在鬼抓到你們之前?!?/br> …… 和幽靈的賽跑開始了。 這將是一場橫跨兩個世紀的接力,而那位來自215年后的選手,已經(jīng)從227名戰(zhàn)友的手中接過了這場接力的第一棒。 握著小考拉的機械手,蔣雪洲緊緊跟在它的身后,穿梭在那漆黑如深井一般的走廊。 不知道為什么。 她明明是個怕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