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嗯,這里確實是你的房間”賀嶠從酒柜中取出一只黑色的長頸瓶子,將淺藍色的液體倒入杯中,“但我說過了,房間緊張,一個房間住兩個人啊?!?/br> 賀嶠慢慢轉(zhuǎn)過身,后腰靠在吧臺邊上,一臉無辜地看著溪慶。 溪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想到了那個答案,他的心情更加復(fù)雜了。 賀嶠看著溪慶的表情,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他端著酒杯的手貼近唇部,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 “我們兩個一個房間?”溪慶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 “嗯哼,怎么,你不樂意么?”賀嶠悠然自地挑了下眉,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 “沒關(guān)系,”溪慶皮笑rou不笑,他一邊狠狠關(guān)上門,一邊說道,“如果你半夜打呼嚕磨牙的話,你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呵……”賀嶠樂不可支,下一秒就被杯中的液體嗆到了。 他手扶著吧臺,一陣猛烈的咳嗽。 溪慶滿是幸災(zāi)樂禍地丟下一句:“怎么不咳死你,我一定給你多燒點錢?!?/br> “你這孩子太沒良心了,我救了你,你還和我作對。”賀嶠翻了個白眼,坐在椅子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 溪慶懶得回應(yīng),他猜測了很多種賀嶠選擇和自己住一間屋子的原因,每一種都很牽強,溪慶索性放棄了猜想,認真地參觀著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除了一進門的餐食區(qū)域,再往里走是客廳區(qū)域,然后正對著一個陽臺——外面的風(fēng)光倒很不錯。 客廳的左邊有一扇門,里面是臥室。 溪慶推門而入,而后站在原地咬牙切齒——是的,這個房間只有一張雙人床。 房間的側(cè)面還有一扇門,是一個干濕分離的衛(wèi)生間。 “賀嶠。”溪慶語氣很沖地走出來,站在客廳中瞪著賀嶠。 “怎么了?迫不及待和我同床共枕了嗎?”賀嶠露出他的招牌式笑容,語氣輕佻。 溪慶不信邪,他仔細檢查了套間的每一個位置,最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那確實是套間里唯一一張床。 “兩人間,為什么只有一張床?”溪慶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盡量心平氣和地發(fā)問。 “大床房啊,你們那里的賓館沒有這個選項嗎?”賀嶠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仿佛問這個問題的溪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溪慶強忍下將那杯酒潑在賀嶠臉上的沖動。 “你放心睡,我還有事,先走了?!辟R嶠突然收起了笑容,簡單地丟下一句,離開了房間。 身體上的疲倦席卷,溪慶放棄了思考,任憑自己放空大腦,陷入了虛虛實實的夢境。 溪慶是被屋外的動靜吵醒的,他煩躁地睜開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月光倒還算柔和。 他穿好拖鞋,從臥室走了出來,順手揉了揉自己發(fā)亂的頭發(fā)。 “醒了?”賀嶠正坐在茶幾前吃飯,聽到動靜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溪慶突然覺得,這仿佛是一個“家”,兩人的相處太過自然了,似乎已經(jīng)認識很多年了。 “嗯,你忙完了?”溪慶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后背倚著抱枕,大腦還是沒有恢復(fù)清醒。 他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很多個夢,賀嶠在夢里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這里,溪慶的臉不免有些發(fā)紅,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幾聲。 賀嶠沒回頭,只是將一個杯子遞了過去。 “這……你都用過了?!毕獞c猶豫著。 “得了吧,都是男的,都要一張床睡了,矜持什么?”賀嶠揶揄道。 溪慶沒再作聲,接過杯子。杯中的液體和賀嶠之前調(diào)制的似乎是同一種。 溪慶嘗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混合著某種水果的香氣,再加上微涼的溫度,但是他并沒有嘗到一點酒精的味道。 “沒有兌酒嗎?”溪慶不由地問。 “我從不喝酒。”賀嶠繼續(xù)吃飯,頭也不抬地回答。 洗了把臉之后,溪慶在賀嶠旁邊坐下,開始享用賀嶠帶來的晚餐。 是普通的牛扒蓋飯外加一小碗海鮮湯,看來這里的食物并沒有很特別。 那個手環(huán)幾乎具有了手機的所有功能,似乎對標的是運動手環(huán)。溪慶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了。 用過餐后,二人默不作聲地將餐具各自清洗,收進了櫥柜。 賀嶠在餐桌上擺弄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溪慶有種強烈的窺探欲望,更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例如那個副本里的尸坑,還有那塊墓碑,最重要的還是怎么離開這個游戲。 溪慶和賀嶠相處的第一晚,多少有些不自在。 從小溪慶便很獨立,母親離開后更是自己獨自居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其他人同床共枕了。 房間里很暗,隔音效果也很好,只有枕邊人依稀的呼吸聲。 終于,在溪慶連續(xù)五次翻身后,賀嶠忍不住開口:“睡不著?” 溪慶身子頓時僵住了,二人躺在床上已經(jīng)足足一個小時了,他本以為賀嶠已經(jīng)睡著,沒想到兩人雙雙失眠。 “還好?!毕獞c的聲音細聽之下有些顫抖,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著不久前的夢。 “倒也不必立刻睡著,距離你們下一個副本還有兩天半的時間。”賀嶠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