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淡融花】
南安大學(xué)有一種花名叫淡融花,白得就像雪花一樣,但它一點都不高傲,它只是淡漠。對身邊走過的莘莘學(xué)子不聞不問,對四季的更迭不管不顧,它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無論冷暖,都是早上開花然后晚上消融。 如果要拿什么做比喻的話,那么最合適的就是慕容翎。 她的淡漠卻比淡融花更加的淡更加的漠,因為你要調(diào)戲淡融花的時候它最多就消融到地上去,但若你要調(diào)戲慕容翎,嗯,就算她根本沒有影子保鏢跟著,估計她連眼角都不用望你一眼你就得羞愧欲死然后低頭走路。 所以很多人和慕容翎打過一次招呼之后就沒有人再敢打第二次了。 然而楊光卻似乎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概。 每次看到慕容翎,雖然她依舊是淡漠得如同淡融花一般,但楊光卻總是燦爛的笑著和她打招呼,叫聲“副社長。” 在準(zhǔn)備進行小測試的那天,楊光又碰到了慕容翎。 楊光本以為慕容翎又會和以前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沒有想到這次她卻停了下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看到我都要招呼?!?/br> 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和陳述句一點沒差! “呃?” “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裝著與我很熟的樣子打招呼,我很不習(xí)慣?!?/br> “早說嘛,害我白叫了那么多次?!?/br> 楊光笑得如同太陽花一般,那語氣卻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慕容翎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皺了皺眉頭就和慕容名走過去了,慕容名經(jīng)過楊光的時候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楊光聳了聳肩膀,心道:這年頭副社長的架子比亞洲區(qū)的行政長官還要大了。搖了搖頭跟著兩人進了聲樂社教室。 這次的小測驗其實很簡單,就是新生輪流上去演奏幾分鐘自己選擇的樂器。評委其實就是聲樂社的前輩。 楊光對此是很有些不屑的。剛?cè)肷绲臅r候不是都已經(jīng)測驗過了嗎?現(xiàn)在還忽然搞這種飛機,很明顯就是為了針對他。不就是多看了幾眼社長準(zhǔn)備把的妞嘛…… 進入聲樂社教室的時候,里面是各種樂器“百家爭鳴”,吵翻了天??吹侥饺蒴徇M入教室皺了皺眉頭,秋田津就趕緊討好般的讓大家立刻安靜下來,以表明他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可惜慕容翎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在秋田津說了一堆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后,測試就開始了。 三個社長都不參與評審,只負責(zé)監(jiān)督。秋田津還不時的插嘴說幾句以表示他的權(quán)威,慕容翎就完全動都不動,像個花瓶似的。 大家表現(xiàn)的都不錯,當(dāng)然不錯了,入社的時候沒有一技之長都很難通過入社考核,現(xiàn)在只是將自己拿手的秀一下就好了。 不過楊光就不一樣了,因為他選的是自己原本就一點不會的橫笛。 所以輪到他上場的時候,秋田津就幾乎忍不住嘴角有些上翹了。心中雖然很想急著看他笑話,但還是要表現(xiàn)一下社長的風(fēng)范。 “楊光,你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他的表情很到位,完全就是一副關(guān)懷備切的樣子。 “我隨便吹的,不是什么有名的曲子?!睏罟饣卮鸬煤茈S意,連眼角都沒有望過去。 “隨便吹?你這樣的態(tài)度可不行啊。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代表我的?!鼻锾锝蛎黠@對楊光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而因為秋田津是教導(dǎo)楊光橫笛的人,故才有代表一說。 楊光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秋田津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社長,我可沒有福分代表你,我還是只代表我自己好了。” 秋田津一直在心里提行自己,慕容翎在慕容翎在,不能丟臉不能丟臉,我忍我忍,我是忍者神龜我是忍者神龜。可是一看到楊光輕蔑的笑臉,他就脫掉龜殼了。 “楊光,不要以為你足球籃球玩得轉(zhuǎn)就可以那么囂張,這里不是足球社,也不是籃球社,而是聲樂社!而我是這里的社長,你這是對社長說話的態(tài)度嗎?” 楊光對他氣得臉部有些扭曲的樣子視若無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道:“那我現(xiàn)在還要不要吹?” 秋田津很想將自己手中的東西無論是什么就這樣砸到楊光的臉上,然后大聲說:吹你老母!幸好這個時候花瓶終于開口說你們不要吵了,即興就即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于是秋田津就只能乖乖的坐回了座位。 可是楊光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讓他心理防線當(dāng)場崩潰。 楊光嘀咕說:“這年頭社長在副社長面前都變小貓咪了?!彪m然他一臉“小心謹慎”的樣子輕聲嘀咕,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秋田津沒有爆發(fā),不是因為他是正宗的忍者神龜后裔,只是因為他看到從來沒有任何表情的慕容翎很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于是在一個社長不高興,一個社長接近崩潰邊緣,一個社長暗暗好笑,一堆人噤若寒蟬的情況下,楊光開始了他的橫笛演奏。 一連串清越悠揚的音符瞬間就填滿了整個音樂教室,并開始從門口窗戶慢慢的溢出…… 一直扮演花瓶的慕容翎這時也有些動容。畢竟一個月前楊光還是一個連拿橫笛的手勢都被人笑話人,僅僅一個月,竟然就將橫笛吹奏的技巧練習(xí)得如此的純熟,雖然在很多方面的處理都還不成熟,但這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了,至少,秋田津就做不到一個月到達這樣的地步。 慕容翎雖然淡漠,但對音樂的狂熱卻偏偏矛盾的和她的天性背道而馳。這也是她會和秋田津能說上幾句話的原因。 所以看到楊光的天賦,她就有些關(guān)注起來。原來,他不僅僅只是一個笑得令人討厭的家伙。 不過因為楊光還沒有完全掌握橫笛,當(dāng)然不可能吹奏出讓靈魂都顫抖的聲音。所以慕容翎倒也沒有因此而認為他就是那天那個滄桑的背影。 然而就是楊光這連慕容翎都打動的表現(xiàn),卻得到了目前最低的得分,雖然還是及格了。 楊光知道他們是看到了社長秋田津陰沉得像臭水溝一樣的臉,害怕他給他們穿小鞋,于是不敢給高分,對此他只是颯然一笑就走了下去。 因為不能提前走,所以楊光還是聽完了所有人的表演。最后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人沒有通過考核,他是一個選擇了鋼琴的人,叫做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