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怒斥唐纖纖】
“楊光你在這里像瘋狗一樣叫什么叫,上官師姐現(xiàn)在神志不清,說出的話做不得準(zhǔn),說不定還是你做了什么手腳才導(dǎo)致師姐出現(xiàn)這種異常……” 歐陽晉從歐陽震華身邊走出,怒斥楊光。昨晚的失敗讓他更是將楊光恨到了骨子里,剛才還和南宮舞當(dāng)眾親熱,明顯是向他示威,若非歐陽震華死命拉住他,他之前早已跳了出去,但后來看到他輕易破了那紫氣東來的氣勁,知道他功力不僅已經(jīng)恢復(fù),似乎還有精進(jìn),所以才打消了上去索戰(zhàn)的念頭,但現(xiàn)在看到他飛揚(yáng)跋扈的樣子,又看到南宮舞美目深注,異彩連閃,當(dāng)下忍不住就怒喝了出聲。 楊光冷冷的盯著他道:“你們追殺白綺的時候,卻為什么沒有來個稍后再議?寂滅禪師說過紫色真氣的事情你沒有聽見?她的這個功夫誰都能看出來是邪功,難道你這個堂堂的歐陽公子會看不出?” 他冷笑了幾聲,又掃了一眼全場才緩緩道:“哼哼~你們怕上官家,我恰好不怕?!闭f著手上一紅,炙熱的真氣仿佛熔巖灼燒著一直抓在手上的長劍,長劍在高溫中竟然生生被熔斷。 公孫旖心頭一震,看出來了楊光在白綺的幫助下,不僅功力盡復(fù),而且已經(jīng)完成了寒冰和烈火真氣的合流。她和寂滅這種級數(shù)的高手昨晚只不過隨便號了一下楊光的脈搏,就已經(jīng)知道了楊光的真實(shí)身體狀況,知道他的硬傷就是那分道揚(yáng)鑣的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 如果是以前,寒冰和烈火兩股真氣各自為政,相當(dāng)于全身的真氣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熱的,無論單獨(dú)用哪一個,都只是一半的功力,只有合流了之后,才能完全發(fā)揮出寒熱兩種真氣地特性,而同時使用的時候。更是起到加成的作用而不是單純的一加一等于二。 現(xiàn)在看到這樣的威勢,那顯然是合流了之后,全身的功力都轉(zhuǎn)化為了烈火炙熱真氣后才能產(chǎn)生的效果。 楊光兩指夾著剩下的半截劍尖,在所有人驚駭欲絕地目光中,手輕輕一揚(yáng),短劍閃電般射入上官盈玉的心口,從背后穿出,帶出一蓬血雨…… 上官盈玉轟然倒下。楊光卻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上官盈玉竟然就這樣死了……所有人表情各異,也不知道想著什么,就連公孫旖都有些驚訝于楊光的狠辣,下手果敢狠絕! “楊!光!你竟然當(dāng)著我們的面殺人!”羅太明臉色異常難看,看著楊光的雙眼幾欲噴火。 羅太明和青城寒青衫幾個人因?yàn)楸粭罟鈸屃酥鲗?dǎo)權(quán),沒法只能暫時退到臺下自己的陣營中,靜觀其變,哪知道楊光用計(jì)找到兇手后,竟然敢當(dāng)場將其誅殺,完全不給他們這幾個大佬面子。尤其他還是這次大會的東道主。在如許的武林同道面前,讓他們老臉往哪擱? 楊光淡淡道:“那又如何?” 羅太明李暮靄幾個人沉著臉重新躍上平臺,羅太明道:“來到這里就要遵守我們的規(guī)矩。你胡鬧一下我們就當(dāng)你小孩子玩游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但你竟敢當(dāng)著我們地面殺人!哼——” “我昨晚當(dāng)著你們的面殺的人還少么?”楊光的話不疾不徐。 李暮靄寒聲道:“徒逞口舌之利,先將他拿下再說?!闭f完手一揮,所有地金甲護(hù)衛(wèi)都向前移動了幾步,青城山,太湖幫,落華閣等等幫派的人看到自己老大與敵人劍拔弩張,都是不由自主的也往前了一些,圍了過去。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彌漫了廣場,很多人都以為楊光要和那幾個幫派的近千人干起來了,雖然楊光厲害,但是一打一千,再牛叉也得有個度吧。 楊光對撲面而來的壓力似乎毫無所覺,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浮云。曾幾何時,他潛伏在陰暗的角落,像一只毒蛇一般窺視著自己的獵物,何曾想到今天會站在陽光下獨(dú)面群雄? 他為什么叫做楊光?因?yàn)樗蛲柟?。喜歡被陽光照耀的感覺,雖然他曾經(jīng)身處陰暗,但他地心卻絲毫沒有被侵蝕。殺手的生涯只是讓他的心更加堅(jiān)強(qiáng),面對強(qiáng)敵更加冷靜,卻沒有讓他變得冷酷無情。 然而他也絕對不會讓人拿他的善良當(dāng)作他們不要臉的理由! 楊光收回看云的視線,緩緩掃過逼近過來的人,聲音冰冷:“從今天開始,我要讓整個武林知道我楊光的名字。更要讓人知道,我楊光要保護(hù)的人,誰也別想動!”隨著說話,一股不同于先前炙熱得讓空氣都扭曲地寒冷真氣狂涌而出,似乎全身上下還不斷冒出絲絲的白氣。 周圍的空氣瞬間就仿佛凝固了下來,溫度驟降,若原本只是初冬時節(jié),那么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隆冬,而且還是風(fēng)雪漫天的時候。 感受到楊光真氣的冰寒,許多人下意識的都瑟縮了一下身子,心中更是驚駭于楊光的真氣竟然已經(jīng)能夠?qū)嶓w化。 人群中猛然竄起一人高高躍起,跳到五六米的高空,手上一把飛刀隨著他的一聲爆喝激射而下,目標(biāo)卻不是楊光而是已經(jīng)到了平臺邊沿的一眾金甲衛(wèi)。 似乎他也不是存心傷人,那飛刀只是射到最前面的金甲衛(wèi)半步之內(nèi),但氣勢磅礴,飆雷一般,堅(jiān)硬的大理石地板竟然被他生生轟出一個大洞。驚得最前面的好幾個金甲向后猛退,和正往前沖的撞在一起,立刻乒乒乓乓的倒了一片…… 另外一邊的金甲衛(wèi)也一陣混亂,砰砰幾聲,五六個人被打得飛了起來,身上的金甲竟然都凹了進(jìn)去,有兩個摔到地上,發(fā)出幾聲金屬撞擊石頭的聲音,剩下的全部砸到了人堆中,又是撞保齡球一般倒了一片。 隨即那人也是高高躍起,跳上了平臺,站到了楊光的身邊,而此時那放飛刀的也正好落下,立到了楊光的另外一邊。 一男一女,男的眼神仿佛獵鷹般犀利,一頭亂發(fā)飛揚(yáng),女的眼神冷酷沒有絲亳感情,一頭藍(lán)色長發(fā)隨風(fēng)飛舞。 “天使!”“紅月隼!”那些金甲衛(wèi)有好幾人認(rèn)出了他們以前十分敬畏的人,失聲叫了出來,而在另外一邊地人群中,也有好幾個人認(rèn)出了曾經(jīng)幾把飛刀讓他們吃盡苦頭的青年高手! 隼落下的瞬間,和楊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曾經(jīng)同生共死結(jié)下的深刻感情盡在不言中。對寧汐,楊光連看都沒有看。寧汐也一樣,他們之間心靈都已經(jīng)連結(jié)在了一起,沒有必要通過眼神。 多了兩個人,臺上的氣勢又變。 隼仿佛飆雷般狂暴的氣勢,以及寧汐黑色死亡的氣息,配上楊光逼人的寒氣,終于止住了意欲沖上前來所有人的腳步。 香音子冷笑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紅月隼和暗影天使都是臭名昭著的殺手,自然是和楊光攪到了一塊。就是因?yàn)橛心銈冞@種蛀蟲,才會讓我們武林人在社會中的地位越來越低。所有的武林同道。今天我們絕對不能再讓這些武林?jǐn)☆愒俅螝埡?,我們的形象,由我們自己來維護(hù)!” 一番話大義凜然。許多人還真被他給說動,摩拳擦掌的有些蠢蠢欲動,但也有部分人對楊光昨晚的行動和之前的行為存了好感,尤其是解開了十年陳案,已經(jīng)有人開始懷疑楊光究竟是不是真的兇手,所以部分人還是采取了觀望的態(tài)度。 隼和寧汐不僅都不善多言,更是好勇斗狠之人,巴不得鬧僵了趕緊地動手,好痛快地大干一場,楊光在眾人眼中則是那種智慧型的戰(zhàn)將。喜歡謀定后動。 然而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靠近了墨水變得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黑。 他揚(yáng)聲道:“究竟有多少人現(xiàn)在是想讓我死的,站出來吧,我不分對錯,不論是非,先好好地打一輪再說!” 一聽楊光這樣說,隼和寧汐就興奮了起來,隼手中的飛刀在他的手心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似乎是感到了主人的興奮之情,自己也手舞足蹈起來。寧汐的眼神卻越發(fā)的充滿了蕭殺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除了少林的人,那些一直追殺楊光地各大派弟子都慢慢的向前,表情凝重,很有磨刀霍霍之意。但至少半數(shù)以上毫無響應(yīng),一方面來參加這次大會很多幫派的人本就是墻頭草,或者中立的,先來看看情況再說,另外一方面,昨晚和今早楊光的堅(jiān)忍不拔和連番用計(jì),都爭取到了很多好感,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 而八大世家中,只有西門家要干掉楊光的心情十分堅(jiān)定,其他仍舊是靜立不動,但即使去掉包括八大世家這一些中立的,剩下的人數(shù)仍舊十分龐大。 真正地武林爭端和那些黑社會又有不同,楊光以前曾經(jīng)在南安市對上森幫一打一千的情況完全不可能再現(xiàn),這些人就算武功再上不了臺面,也決非一些普通黑幫能比,楊光再牛,打那么多個累也要累死當(dāng)場。 眼看形勢嚴(yán)峻,南宮舞再沉不住氣,對著旁邊不遠(yuǎn)的父親南宮吟急道:“爸——快點(diǎn),我們?nèi)桶⒐?!?/br> 南宮吟沉著臉凝視著場中沒有說話,南宮憐扭頭對南宮舞道:“舞舞不要胡鬧,父親自有安排!” 南宮舞急道:“有什么安排啊~待會打起來都來不及了!” 南宮吟雖然寵溺女兒,但是現(xiàn)在幾乎所有武林同道都在,他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由低叱道:“舞舞不得胡鬧!家族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孩子懂的!” 南宮舞見一向?qū)檺圩约旱母赣H竟然厲聲相向,心中雖然無限委屈,但眼看楊光就要和那么多高手打起來了,她心急如焚也無心計(jì)較這些,回身抓著唐纖纖的手叫道:“纖纖,你也不幫他嗎?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孤軍奮戰(zhàn)?。俊?/br> 唐纖纖淡淡道:“舞舞不要著急,等會自有分曉?!?/br> 平時看到唐纖纖這種冷靜的眼神,冰雕般的完美氣質(zhì),她都十分欣賞甚至崇拜,但此時看到卻是從心底深處產(chǎn)生一股莫名的厭惡,加上她激動焦急的心情,忽然就對著唐纖纖吼道:“家族家族,你們除了家族心里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孔约合矚g的人不能說,想做的事情不能做,這樣的家主有什么意思?這個位置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嗎!?就連他的命都比不過?。磕銈儾蝗?,我自己去!” 南宮舞因?yàn)榧樱鳖i耳朵都是一片緋紅。唐纖纖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吼給嚇了一跳,眼見南宮舞轉(zhuǎn)身就要向臺上沖去,忙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舞舞等等,現(xiàn)在不行,現(xiàn)在……” 南宮舞用力摔開唐纖纖拉著她的手怒道:“你就是這個樣子,冷靜!沉著!阿光都要出事了,你還要冷什么靜!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的人是他,可是你卻什么都不愿意為他犧牲!你根本愛的不是他,你愛的是你的家主,你愛的只是你自己!” 唐纖纖渾身一震,原本如玉如冰的溫潤臉頰瞬間血色退盡化成病態(tài)的蒼白,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 “舞舞住口!” 南宮舞大吼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南宮吟看唐纖纖的神色不對,立刻喝止了女兒。 但南宮舞脾氣本就火爆除了楊光無人能管,現(xiàn)在性子一上來,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誰撞槍口上她就罵誰,老爹都不給面子,一聽南宮吟說話,她立刻就跳起來爆怒道:“你們都一樣!一群膽小鬼窩囊廢!眼中只有家族,沒有是非!只有家族,沒有對錯!只要家主!不要親情朋友!到處都是顧忌,處處都要小心!你們怕我可不怕,最多就是一死而已!就算死,也要和阿光死在一起!” 說完再不顧一切,騰身而起,飛落石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