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真的是南州本地人嗎?
兩人喝了不少酒,也不見醉意,陳述暗自心驚,自己的酒量可以說是打小練出來,說是千杯不醉也不為過,沒想到裴景婳看著柔柔弱弱的,酒量竟不比自己差。 不對,陳述很快否定自己,之前給那男的開瓢的時候,不見絲毫手軟,就知道是個狠角色,和柔柔弱弱半點邊都不沾,酒量還這么好,這樣的女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 聊了之后,裴景婳發(fā)現(xiàn)陳述喜歡旅游,大學(xué)期間只要沒課,一人一書包,全國各地跑。 山清水秀的江南,蒼涼壯美的沙漠,歷經(jīng)千年的古都,都留下過他的足跡。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br> “什么問題?” “你真的是南洲本地人嗎?看著不像啊。”裴景婳仔細(xì)端詳面前這張臉說道。 不怪她這么覺得,南洲市是南方城市,山清水秀,老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南洲人的男女普遍偏秀氣斯文,而陳述恰恰相反,五官俊美硬朗,臉上線條鋒利,笑的時候有點痞氣,有種壞壞的感覺,是當(dāng)下最招小女生喜歡的長相,同時也最不招女方家長喜歡,認(rèn)為這種人向來不靠譜,一眼渣男。 這讓陳述知道不得冤枉死,自己到現(xiàn)在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就被扣上這么大一口鍋,他簡直比竇娥還冤。 他應(yīng)該有常年健身的習(xí)慣,肌rou緊實有彈性,看起來就充滿活力與生機,以裴景婳閱男無數(shù)的經(jīng)驗看,衣服下八塊腹肌、人魚線沒跑了。 陳述恨不得把他的身份證給掏出來,“土生土長的南洲人,我老家就在立安區(qū)?!?/br> 聽到這,裴景婳的眼睛閃著莫名的光,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有意思的事,“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拆二代。” 立安區(qū)是個老城區(qū),十年前裴墨城拿到政府批文,重新開發(fā)立安區(qū)。 那是時候的房地產(chǎn)雖然不如黃金十年那樣鼎盛,但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 國家出臺政策對房地產(chǎn)業(yè)進行調(diào)控,對房地產(chǎn)市場產(chǎn)生了巨大沖擊,裴景婳的父親看準(zhǔn)時機,轉(zhuǎn)向投資商業(yè)地產(chǎn),利潤頗多。 也讓裴墨城成功在裴家站穩(wěn)腳跟,當(dāng)時集團股東都不看好這位年輕的大少爺,并不認(rèn)為他能取得多大成就,等看到裴老爺子的下場,以及支持那個私生子的股東出事的出事,退休的退休,裴墨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隙麻L的位子,心機城府可見一斑,眾人這發(fā)現(xiàn)這位大公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也就那樣吧?!?/br> 他嘴角微微上揚,若是有只狗尾巴就能翹上天。 后來陳述知道裴景婳就是盛世集團的大小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本來臭屁裝一下,結(jié)果盛世就是人家家的,這下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果然裝逼遭雷劈。 以至后來一段時間,陳述見到裴景畫都能回想起這件丟人的事。 —— 晚上裴景婳回到家,發(fā)現(xiàn)裴父正坐在沙發(fā)上,顯然是在等裴景婳。 “爸,你還沒睡啊,我先上樓了?!?/br> “站住,去哪鬼混了,”裴父沉聲說,眉頭皺起,言語間帶著幾分嫌棄,“回來這么晚,還帶著一身酒氣,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我早就告訴你,少和那些低賤的人來往,你看看你穿的,哪像一個豪門千金?!?/br> 其實裴景婳回來的不算太晚,十點鐘,是掐著點回來的,沒想到還是被教育了。 本來裴景婳想直接上樓睡覺不想理會的,只是裴墨城說話實在難聽,自己又不是個喜歡受窩囊氣的人,于是轉(zhuǎn)過身,眼神諷刺,“還不是跟你學(xué)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我們老裴家的傳統(tǒng)?!?/br> 她的一番話像是掉進了油鍋,炸出星星點點的油花,聲音悠揚而又響亮。 本來裴墨城有心和她緩和一下父女關(guān)系,這個女兒性格上最像他,性格也格外的倔。只是裴墨城做慣了上位者,態(tài)度強硬,自然也不會顧慮他人的感受,最討厭的便是下位者的忤逆,但裴景婳又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兩人自然不能好好說話。 “你給我閉嘴,”黑墨城臉色陰沉猶如夏日烏云,帶著山雨欲來的壓抑感,“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有什么資格和我這么說話?” 聽到爭吵聲的葉嵐和葉溫云趕緊下樓,“誒呀,這是怎么了?!边B聲安撫裴父。 家中的傭人自然也聽到了,不過她們這些做傭人的,也不好摻和雇主的家事。 葉嵐對裴景婳說,“景婳,別跟你父親嘔氣了,他是你爸爸,怎么這么和他講話,認(rèn)個錯就好了?!?/br> 葉溫云也一旁幫腔,“jiejie,裴叔叔他是為你好,你別惹叔叔不高興了?!?/br> 話里話外都是在指責(zé)裴景婳的不是。 看著她們二人的這副假惺惺的表情,裴景婳內(nèi)心直犯惡心,自然不會口下留情。 “也不知道哪來的狗在這里亂叫,別以為住進我家就真的成我媽了,這話留著給你女兒說吧,少在這教育我。” 裴景婳這話把兩人都罵了一遍,葉嵐二人臉色一僵。 接著就將矛頭對準(zhǔn)裴墨城,“資格?你好像忘了,除卻我是你的女兒外,我也是盛世集團的股東之一,另外,糾正你一點,我們家是家族企業(yè),咱倆現(xiàn)在的高度是踩在那個老頭子上去的,不存在我擁有的一切是你給我的,這個說法不成立。” 裴墨城最不想聽人提起的就是那個老頭子,那個人就是自己的人生污點。 “滾,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br> 葉溫云極有眼色的遞給裴父一杯水,“裴叔叔,您喝口水潤潤嗓子?!?/br> 喝過水后,裴父臉色稍緩了一些。 “你怕不是忘了,今天是你讓我回來的,何必呢,給自己找罪受。”裴景婳拿起包,向門外走去,“我馬上就滾,不留這兒礙您眼了?!?/br> 現(xiàn)在裴墨城十分后悔讓裴景婳今晚回家住,有心關(guān)心她,自己倒還有錯了,禮儀老師教的東西忘的一干二凈,照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被她給氣死。 身后傳來玻璃打碎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裴景婳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裴宅。 從兩人的對話里,葉嵐大致能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葉嵐眼神微爍,這可是個好機會。 看著裴父這副模樣,葉嵐連聲說,“墨城,別生氣了,孩子可能和朋友聊的太盡興,才回來的晚了,她也不是故意的?!?/br> 然而聽到葉嵐的話,臉色陰沉的如滴出水墨,寒聲道,“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和一些低賤的人鬼混,本以為成年后變得成熟,沒想到現(xiàn)在 還是這樣,我看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成心的?!?/br> 葉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心中暗喜,表面不動聲色,“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睡吧?!比缓笙蛉~溫云使了一個眼色。 葉溫云心領(lǐng)神會,“裴叔叔我扶你起來?!?/br> 看著葉溫云這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再想想裴景婳,心中不由感概,“還是景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br> 葉溫云柔聲說,“jiejie現(xiàn)在只是不理解裴叔叔你的苦心,以后會明白的?!?/br> 她的聲音如羽毛一般輕柔,裴墨城聽后更是感到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