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一路上都愁云慘淡,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樓下,于文擔(dān)心越棠心情,便送她上樓。 電梯里,越棠問他:“我以前存款都到哪去了?” 她雖然不出名,但好歹一直有戲演,怎么都不至于窮成這樣。 于文掰著手指頭給她算:“公司要分掉四成,剩下六成本來不算少,但是你以前一個月至少給家里打幾萬回去,自然存不下錢。” 他還是顧及越棠心情沒多說——除了定期打的錢,她還要給弟弟的各種新奇玩意付款,和人rouatm沒兩樣。 越棠聽出了于文的言下之意,原主吸血的家人肯定要了不少,而現(xiàn)在想把這些錢拿回來,那可比登天還難——總不能用妖力偷來他們的銀行卡。 電梯停下,于文看越棠臉色不大好,又安慰了她幾句,叮囑她收好衣服等他拿去還,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越棠在門口站了會,才拿鑰匙進(jìn)屋,關(guān)門打開燈,想了想,打開手機(jī),依著模糊的記憶從云盤里找出了一個加密的錄音文件。 越棠得到的原主記憶里,“勾引季遲”這件事基本是模糊的,她原來沒多想,以為就像是小說里描寫的一樣,是原主是喝斷片加上宋可誘導(dǎo),才被拍下了照片,卻沒想到記憶模糊還有種可能——原主自己就不想記住這事。 剛才被楊真一刺激,那部分記憶反倒是清晰了。 越棠深呼吸了一下,點(diǎn)開了錄音。 開始一段雜音過后,人聲出現(xiàn):“越棠,我最后問你一句,你干不干?” 這個聲音很耳熟,正是楊真。 “越棠”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楊姐,我真的不能干這種事,這不是害人家季影帝嘛?” 楊真吼道:“男人你不知道?有美人投懷送抱心里偷樂都來不及,而且就算沒成,別人又不知道你勾引過他?!?/br> “越棠”還想拒絕,楊真便拿出了最后殺器:“不干也可以,只要你接受得了被雪藏,以后于文也用不著帶你了——” 后面的話被原主的哭聲蓋住了。 越棠按下暫停,嘆了口氣。 她想起小說中,似乎有個被寧之舟舉薦到銀狐的經(jīng)紀(jì)人也叫楊真,這就清楚了——大概是寧之舟讓楊真逼越棠去投懷送抱,自己再買通宋可拍下照片。 如果季遲真看上越棠了,恐怕她也會讓宋可去阻止,畢竟寧之舟要的是越棠出丑聞,不可能真讓她得到好處。 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還真是好心機(jī)。 越棠瞇著狐貍眼,還好原主沒有蠢到家,好歹想起來要錄音,只是這錄音還沒派上用場,人已經(jīng)沒了。 枉死之人是進(jìn)不了輪回的,既然她穿到了這具身體上,也是她們有緣。 越棠想,等她成了仙,一定要買通閻王,讓原主投個好胎。 ***** 第二天早上。 于文來找越棠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臉色好了很多,奇怪地問道:“放棄解約了?” “怎么可能,”越棠笑道,“只是心里有了點(diǎn)底——倒是于哥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昨天走的時候,還說要等到下午。 于文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紙,遞給越棠:“你看看?!?/br> 越棠拿起來,看到題目一愣:“綜藝?” “楊真昨天好像被你嚇到了,居然主動送了通告過來,”于文一臉不可思議,“叫《明星大冒險》,你看過沒?” 見越棠一臉茫然,于文就給她解釋到:“這個綜藝一般會邀請幾個藝人,分成兩組體驗不同的職業(yè),熱度還挺高——就是這次邀請的嘉賓比較尷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誰?” “你認(rèn)識的就兩個,”于文說,“寧之舟,還有喻景?!?/br> 不僅認(rèn)識,還熟的很。 越棠翻了一下那沓資料,這個節(jié)目以“無臺本”聞名,送到嘉賓手上的只不過是基本流程,賣點(diǎn)就是明星遇到不熟悉領(lǐng)域時鬧出的笑話。 越棠長時間沒表態(tài),于文以為她不樂意,便道:“其實(shí)不去也沒事,這次的主題有兩個,電競倒還好,做個花瓶就行,要是抽到古文學(xué)就不妙了,棠棠你高考語文分?jǐn)?shù)一般吧,反倒是寧之舟她據(jù)說挺擅長文科的——” 越棠一愣:“你說第二個主題是什么?” “古文學(xué),怎么了嗎?” 越棠一臉微妙地放下資料。 楊真當(dāng)然不會白白給她接這么個綜藝,打的應(yīng)該是讓她做丑角襯托寧之舟的心思,那么她和寧之舟絕對會被分在一組,并且抽到寧之舟擅長的古文學(xué)。 原本還不想去摻和他們小兩口,但是現(xiàn)在嘛—— 她斬釘截鐵:“去,當(dāng)然去?!?/br> 作者有話說: 講個笑話,考古代狐貍古文學(xué);) 抱著第一次上綜藝緊緊張張的狐貍向老爺們要留言! 第8章 八條尾巴 于文聽越棠一波分析,雖然不知道她對古文學(xué)的自信是哪里來的,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說:“那我一會跟公司那邊說你接了啊。” 越棠點(diǎn)頭,把手里包好了的禮服遞給他。 于文還是有點(diǎn)不放心:“棠棠,電競那邊你也最好了解一下,要是寧之舟不按套路走怎么辦?” 越棠面上答應(yīng),實(shí)則左耳進(jìn)右耳出,奈何于文這人性格有點(diǎn)老媽子,一會一個電話,越棠被他煩得受不了,只好乖乖下載了那個叫“絕地求生”的游戲。 下載還挺快,越棠照著于文的遠(yuǎn)程指導(dǎo)注冊了賬號,到取名這邊,想都沒想一個“棠”字就輸了進(jìn)去。 竟然沒重名。 那邊于文已經(jīng)到了地方,便說:“我先掛了,你自己開一局感受一下??!” 越棠慢吞吞地過了新手教程,然后點(diǎn)擊了“四人游戲”。 菜雞匹配到的也都是菜雞,隊友一個落地成盒,另一個cao著女高音尖叫了一路,最后死于自己的手i榴i彈之下。 越棠揉了揉耳朵,見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個隊友僵在原地,想了想,開麥道:“我看你cao作還挺熟練的,不然就讓我自生自滅,你自己去玩吧?!?/br> 季遲本來也是這么想的。 他cao作再穩(wěn),帶著個拖油瓶也不好發(fā)揮,然而剛聽到拖油瓶的聲音,他就愣住了。 ——這人的聲音,怎么那么像越棠? 一看昵稱,單單一個“棠”字。 一個還能是巧合,這兩個加起來,絕對是本人。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隨即cao控人物一槍打死了個暗中觀察的敵人,打字道:【不用,跟著我,帶你吃雞。】 看到“吃雞”兩字,就算知道這是這個游戲中代表勝利的詞語,越棠的眼睛還是亮了一下,一口答應(yīng)了。 有季遲帶著,越棠感覺自己玩得和之前簡直不是一個游戲——隊友指哪她打哪,一槍一個小朋友,看著不斷上升的人頭數(shù),直到界面上顯示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雞”時,她都有點(diǎn)意猶未盡。 怪不得在原主的記憶中,那么多人喜歡玩游戲,確實(shí)很有趣嘛! 游戲結(jié)束,麥自動關(guān)閉,越棠便在公屏打字:【朋友,加個微信?下次一起玩呀!】 半晌沒有反應(yīng)。 越棠有些失望,剛要退出大廳,隊友發(fā)來了一串字母。 越棠眼睛一亮,飛快地搜索添加。 那邊不一會就通過了,她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頭像很簡潔,黑底白字,一個“池”字。 【一只狐貍壓海棠:朋友,你是姓池嗎?】 那邊隔了幾秒回復(fù)道:【嗯?!?/br> 這位朋友似乎不愛說話。 越棠將備注改成池先生,然后問:【還玩嗎?】 【池先生:開雙排?!?/br> ***** 幾盤過去,已經(jīng)到了中午。 和池先生約好下次有空再一起玩,越棠點(diǎn)了個外賣,一邊等一邊給傅銀打電話。 傅銀的名片是于文收著,但是狐貍精的記憶好,之前掃一眼就記住了。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那頭似乎是傅銀的助理,說傅董在開會,讓她留個名,等一會回電。 越棠報上名字,那邊愣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激動:“越小姐,您先別掛,我馬上讓傅董接電話?!?/br> 銀狐娛樂總部,頂層會議室內(nèi)。 傅銀剛開除了一個借職務(wù)之便壓榨旗下藝人的高管,剩下人都知道這是殺雞儆猴,都眼觀鼻鼻觀心的,大氣不敢出一口。 助理進(jìn)會議室的時候,高管們的眼神“刷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助理沒理他們,快步走到傅銀旁邊,將手機(jī)遞給他,湊到他耳邊道:“是越小姐?!?/br> 本來還一臉風(fēng)雨俱來的傅銀臉色瞬間轉(zhuǎn)好,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會議暫停,走出會議室,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喂?” “傅董,”越棠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開門見山道,“你最近有空嗎?我想和你見一面?!?/br> 她和瑞星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而且也需要法律援助,想來想去,能幫她的就只有傅銀一個。 越棠還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傅銀和她無親無故的,之前幫她已經(jīng)讓人意外,這回她真不能肯定對方是否會管她,只是想起傅銀之前說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來碰碰運(yùn)氣。 傅銀那邊沉默了幾秒,正當(dāng)越棠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開口道:“我隨時都有空,時間你定?!?/br> 越棠有些驚訝:“你不問問我是什么事?” 傅銀說:“用不著,我心里有數(shù)?!?/br> ——還能是什么事,肯定是老祖宗終于受不了那個野雞公司了,準(zhǔn)備來銀狐了嘛! 傅銀心里已經(jīng)開始放鞭炮了。 越棠想了想,說:“我這兩天有個綜藝要錄,那就下周五,地點(diǎn)你看哪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