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越棠說:“我一會給你開一副藥,暗示服用,過段時間給你拍幾個視頻——既然炸雞有用,別的應(yīng)該也可以?!?/br> 管家都愣住了,越棠真不在意做這些工作?那他費那么大勁干什么? 畢竟別的明星是為名為利,越棠不一樣,她想紅是為了功德值。開好藥,越棠說:“至于報酬——” 張元嘉不滿足地打斷她:“真沒辦法根治?你不會是因為我請你來的手段粗暴,不肯用真本事?” 越棠深呼吸一下。成,既然想要她說實話,那她說就是了:“因為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張?zhí)@是心病?!?/br> 張元嘉疑惑道:“可我已經(jīng)跟小媛說不用減肥?” 越棠快被他氣笑了,她挑高眉頭,說:“你憑什么覺得張?zhí)男牟∈沁@個?她原來好好跳著舞,你憑什么把她關(guān)在家里,不是知道鳥在籠子里是會悶死的嗎?” 張元嘉呆了,越棠繼續(xù)道:“你知道為什么這兩個月重嗎。因為她要備孕,一旦懷孕身材很容易走樣,她以后就再也跳不了舞,你不僅把鳥關(guān)起來,還把人翅膀剪了——” “夠了!” 越棠頓住,張?zhí)珳I流滿面道:“夠了……謝謝,越小姐?!?/br> 張元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就好像從來沒了解過自己的妻子,他囁嚅道:“可是為什么,你不喜歡為什么不跟我說?” 張?zhí)嘈φf:“張家遠比李家勢大,我怎么說,說了我父母會答應(yīng)嗎,婆婆會答應(yīng)嗎——他們做夢都想讓我生下張家的孩子!” 她也不是沒喜歡過張元嘉,現(xiàn)在也還喜歡,但是實在太累了。 太累了。 張?zhí)蘖撕芫?,最后冷靜下來,說:“我覺得我們得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br> 張元嘉都呆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還想勸,張?zhí)呀?jīng)沖上樓去了。越棠也有點懵逼,沒想到她治個病還會引起一場婚變? 張元嘉終于回過神,想想罪魁禍?zhǔn)撞痪褪茄矍斑@個該死的女明星嗎?當(dāng)即連害怕都忘了,怒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說罷還想打她巴掌。 越棠聳肩,剛想嘲諷一句,張元嘉的廚房窗戶忽然“嘩啦啦”地碎了。 作者有話說: =w= 第51章 一條尾巴 幾小時前。 接到于文電話后,導(dǎo)演也慌了,連忙叫人去查監(jiān)控。 于文和秦恕也緊急往攝制組趕,正好趕上導(dǎo)演看監(jiān)控,結(jié)果一看到越棠出現(xiàn)的場景。 導(dǎo)演:“......” 于文:“......” 秦?。骸?.....” 導(dǎo)演干巴巴到:“你家藝人,還挺厲害哈?” 于文剛看到那幾個大漢還緊張,但是看到越棠一下就把他們都打倒。那還緊張個鬼,這肯定是越棠自己主動跟過去的啊! 但是秦恕還是擔(dān)心道:“會不會是棠棠姐被他們騙了,說不定那邊還有同伙?!?/br> 有點道理。 但是越棠已經(jīng)坐車離開,現(xiàn)在又聯(lián)系不上,怎么找人? 正發(fā)愁,季遲過來問出了什么事,導(dǎo)演把監(jiān)控給他看,季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季遲說:“我來想辦法?!?/br> 說罷就到一邊去打電話,導(dǎo)演他們還奇怪季遲能想什么辦法,不料沒多久他就回來,說:“查到了,在三環(huán)西的一個別墅區(qū)?!?/br> 導(dǎo)演他們嘖嘖稱奇,季遲去聯(lián)系車,秦恕小聲逼逼道:“季老師能力這么大?” 于文八卦道:“據(jù)說他家里背景不小,演戲完全是出于愛好,不靠這個吃飯?!?/br> 路上大家心態(tài)都還算輕松,結(jié)果一到地方,正好看到張元嘉沖著越棠發(fā)火的場景。 秦恕驚呼:“臥槽,真有同伙!” 于文一把將旁邊的石凳抄起來,朝著玻璃砸去。 這動靜把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越棠一回頭,就看見于文一張臉跟惡鬼似的,手里還舉著石凳,惡狠狠地看著張元嘉。 越棠:? 越棠:幾日不見,于哥怎么變得如此暴躁? 正要和他打招呼,于文丟下凳子直接從窗戶外翻進來,一拳打到張元嘉臉上:“你要對她做什么?” 張元嘉不僅丟了老婆,還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當(dāng)即跟癟了的氣球一樣,又氣又委屈,指著越棠的手不停地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抖著抖著,忽然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季遲,張元嘉懵了。 臥槽,這是季遲? 張元嘉當(dāng)然不會不認識季遲。 季遲對他們這些大院子弟來說簡直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學(xué)霸,幾次跳級,二十出頭就從常春藤畢業(yè)。 好不容易離經(jīng)叛道要去娛樂圈,正等著他丟人呢,沒想到這人在娛樂圈也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況且老本行也都沒忘,投資賺的錢比他開公司賺的十倍還多。 張?zhí)嶂鴥蓚€行李箱下來,看到季遲也是一呆:“季遲,你怎么會在這里?” 季遲對她微微點頭,說:“越棠是我朋友,聽說她出事,不放心過來看看?!?/br> 張元嘉呆滯幾秒,隨即冷汗直冒。 這朋友是哪種朋友? 要是越棠是季遲的女人,被她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軌,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當(dāng)即連自己要離家出走的太太都顧不上了,匆忙上前道:“我沒想到越小姐竟然是你的朋友,遲哥,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給你陪個不是——” 季遲彎起薄唇,說:“假如她不是我的朋友,你就能對她為所欲為了嗎?” 張元嘉臉色一白:“我不是這個意思?!?/br> 越棠左看右看,問道:“你們認識?” “父輩有一點不足為道的小交情,”季遲冷淡地說,“看在越棠沒有受傷的份上,這次就先不追究。張元嘉,上門請人至少要學(xué)會禮貌?!?/br> 張?zhí)┝藦堅我谎?,也微笑道:“他下次肯定能會學(xué)會了?!?/br> 說罷,走到越棠旁邊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給她,說:“越小姐,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越小姐接過來說:“張?zhí)?/br> “不用叫我張?zhí)?,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李媛。”李媛微笑著,如是如釋重負般地最后看了張元佳一眼,然后首先走出了大門。她甚至沒有用張元嘉的車,只是拉著自己的兩個箱子,慢悠悠地往小區(qū)外走。 快樂得好像是一只被放出籠子的鳥。 ***** 離開張家以后,越棠按照自己之前說的給李媛拍去了幾個視頻,李媛接到以后十足感謝了她一番。吃了三天藥,加上視頻輔助,食欲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天越棠正好上門來給李媛復(fù)診,公寓的門忽然被敲響。李媛剛一開門上來就挨了一個巴掌。長得像她母親的女人沖進來,狠狠地掐著她的手臂說:“你什么意思?” 李媛的臉煞白煞白,越棠把她們分開,打量著女人:“您是李媛的母親?” 李母高高在上地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下等人:“我們母女說話,你個外人插什么嘴,這么沒家教?” 被個潑婦般的女人說沒家教,越棠不僅沒覺得生氣,甚至有點荒誕的好笑。李母眼睛里根本沒有越棠,說完就轉(zhuǎn)過頭對梨媛說:“你這像什么樣子,我和你爸爸的臉都被你丟沒了,趕緊去和元嘉道個歉,然后搬回去?!?/br> 原本李媛壓根兒不敢和自己的母親頂嘴,但是現(xiàn)在,在厭食癥的折磨中她仿佛死了一次,又重獲新生。于是挺直腰板道:“憑什么?” “什么叫憑什么?你們小夫妻吵架我理解,但是你這過了,哪有結(jié)婚的女人自己跑出來住的道理?” 李媛咬了咬牙,深呼吸一下,堅定地說:“媽,我不想回去了。” 李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回去了?” 李媛這幾天想了很多,此時緩緩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想結(jié)婚,也不想生孩子,我只喜歡跳舞,也只想跳舞?!?/br> 李母呆滯地看著自己這個一向聽話的女兒說出離經(jīng)叛道的話,幾乎沒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越棠:“是不是你教唆的?你個狐貍精,我這么乖的女兒都被你帶壞了——” 越棠瞪圓眼睛,嚇得要死,這個潑婦怎么知道她是狐貍精? 還沒等她想清楚這是句罵人話,李媛就狠狠一拍桌子,打斷道:“媽,這決定都是我自己做的。” 李媛:“最近幾年家里情況越來越差,都靠著張家的救濟撐著,所以你和爸都盼著我生下張家的孫子,就為了補貼李家。那我呢,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憑什么我一定要為了你們犧牲?” 李母顫抖著嘴唇說:“你不能這么自私?!?/br> 李媛苦笑:“到底是誰在自私?” 她感覺自己很累,于是坐在了沙發(fā)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李母扶著桌子說:“李媛,你就甘心看我們所有人風(fēng)光不在,你甘心你媽這么一把年紀(jì)了,去給別人打工補貼家用?” 李媛沒有抬頭,只是冷冰冰的說:“我最風(fēng)光的是跳舞的時候,我早就風(fēng)光不在了?!?/br> 李母捂著心臟走了。 越棠將一張?zhí)鹤优剿砩?,李媛道了聲謝,擦干凈眼淚,然后站了起來。 她開始在客廳當(dāng)中跳舞,跳的是《天鵝湖》。越棠曾經(jīng)在視頻中看過這個舞蹈,但是她覺得李媛比視頻中跳得很好,她的舞蹈中有種自由。一曲跳完,李媛緩緩地喘著氣,越棠輕輕鼓掌。 李媛站在客廳當(dāng)中,做出了這輩子最離經(jīng)叛道的決定:“我要復(fù)出?!?/br> 她以為越棠會勸她,因為她年紀(jì)大了,她一年沒跳舞了,但是越棠只是說:“好。” 李媛又哭了,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br> 越棠感受著從她身上涌來的像是潮水一般的功德值,心滿意足地想,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 從李媛身上得到的功德值非常多。 多到越棠感覺,她似乎要修煉出第二條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