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55節(jié)
窄袖被擠得一退,也沒敢說什么,往后跪了跪。 蕭青棠沒有發(fā)覺,目光只停留在那雙微微蹙起的新月眉上:“怎么了?” “沒。”姜溶臉垮著。 第50章 “都下去。”蕭青棠朝外擺擺手, 指尖在她下頜輕輕摩挲,“不開心?” “沒?!彼龗觊_那只大掌,別開臉去。 蕭青棠盯著那黑漆漆的后腦勺, 嗓音帶著些笑意:“不就是想去參加婚宴嗎?我又沒說不許?!?/br> 姜溶沒說話。 蕭青棠從身后抱住她, 雙臂緊緊纏住她的身軀,在她耳旁輕聲哄:“我哪兒惹寶寶不開心了?” 那串菩提珠緊緊抵著她,硬挺的胸膛也壓著她, 像跌進厚實的棉花里, 堵住的心口通暢一些, 她搖了搖頭:“沒,我就是要跟你說請柬上的婚期要到了,我想去。” “想去便去,不是說好了嗎?” “嗯。”她垂著眼瞼, “我想要孩子。” 蕭青棠微愣:“你知曉孩子是從哪兒生出來的嗎?” “哪兒?”姜溶扭頭看。 “這兒。” 她被摸得猝不及防,身子忍不住一縮,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這個小洞里。平時我進去你都要哼哼半晌, 剛出生的孩子腦袋有手掌那樣大,你能受得了嗎?” 她抓住他的手腕,翻起他的手掌, 用手比劃比劃,眉頭緊皺:“會壞掉嗎?” 蕭青棠親親她的臉頰:“我也不知。” “噢……”她有點兒猶豫,“那我再想想、再想想?!?/br> 她少有這樣認真糾結的時候,蕭青棠越看越覺得好玩兒, 忍不住逗她:“想好了嗎?” “還沒還沒, 你不要催我。”她氣呼呼推開他的臉, 雙手抱臂,一臉嚴肅。 晚上蕭青棠裝作要留在里面, 她嚇得立即推搡:“不行!不行!我還沒想好!” 蕭青棠悶笑出聲,腰都直不起來了。 姜溶氣得蹬他一腳:“你走!” “好了好了?!彼プ∷哪_腕,仍笑個不停,“去洗洗,弄出來就沒事了?!?/br> “不要你,我可以自己洗?!苯芩﹂_他,一腳踩在地上,腿一軟,往地上去。 他急忙將人扶?。骸奥??!?/br> 姜溶哼一聲,梗著脖子躺在他的懷里。 “脾氣越發(fā)大了?!彼Τ庖宦?,垂頭在她臉上嗦一口。 “噫!”姜溶嫌棄擦一把臉上的口水,急聲催促,“你快兒點!不要磨磨蹭蹭!” “好好好,不是到了嗎?這么一會兒也懷不上?!彼稽c兒脾氣都沒有,任勞任怨抱她去清洗。 春夜,不冷不燥,姜溶腿一跨,壓住蕭青棠的腰腹上,雙臂緊緊抱住他,很快睡著了。 下過一場雨,碧空如洗,花壇里的草似乎又綠一些,姜溶梳妝妥帖,隨蕭青棠一起踏上馬車往城南去。 至城南便能聽見隱約鞭炮聲,到了主街剛好碰見迎親的隊伍,姜溶半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看著比成婚的新人還要激動。 蕭青棠怕她摔出去,強行將她拽回來:“行了行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也沒多隆重?!?/br> “可是很熱鬧哇,鞭炮聲鑼鼓聲多喜慶呀,大家都很開心。”她瞥他一眼,“你根本不懂?!?/br> 蕭青棠張了張口,答不上話來。 片刻,他將人抱回來,困在懷里:“沒有這樣隆重也可以嗎?” 姜溶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明白他想說什么。 “我是說?!彼麚Q了一個問題,“我要是沒錢,沒法兒給你買漂亮裙子買亮晶晶,沒法兒給你換個法兒買好吃的,你還會跟著我嗎?” 姜溶一臉奇怪:“那我為什么還要跟著你?沒有吃的,我會餓死的。我可以回家,我娘會給我做好吃的?!?/br> 蕭青棠心里堵得厲害,松了雙臂,擺擺手:“繼續(xù)看熱鬧去吧?!?/br> 他肯定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方才為何會問出這樣有病的問題?還問一個傻子這樣的問題。 傻病大抵是會傳染的,現(xiàn)下他就被染上了。 他xiele氣,往后一靠,后腦輕輕磕在車上,閉了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你吃不起飯啦?” 睜眼,姜溶的圓眼近在咫尺,他沒動,有些疲憊:“沒,玩兒你的去吧?!?/br> “噢……”姜溶往后退了退,又突然湊過來,“真的嗎?” 蕭青棠無奈扯了扯嘴角:“真的?!?/br> 姜溶認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你要是吃不起飯了,我讓我娘也給你做好吃的?!?/br> 他笑了笑,心口順暢很多,忍不住又問:“你愛我嗎?” “愛呀?!蹦茄凵袂迕鳎床怀鲞@愛到底是什么愛。 他頹喪抹了把臉,暗罵一聲自己有病,稍稍坐正一些,不想再探究這些問題:“好了,吃得起飯,不用你cao心,繼續(xù)看熱鬧去吧,別把身子探出去,免得摔了。” “好吧?!苯苡譁惾ゴ斑吙础?/br> 馬車往前走,和婚車的路線要撞上,幾個穿著喜慶春衫的小廝丫鬟捧著一把喜糖來,恭敬商議:“請夫人安,家中郎君成親,可否請夫人停一停,讓婚禮儀隊先行?” “行,你們先過吧?!瘪R車緩緩停下,姜溶伸出雙手要接那喜糖。 小廝還沒見過她這樣不守禮節(jié)的貴人,奇怪打量她一眼,將喜糖遞過去,又問:“多謝夫人讓路,夫人是哪家的,我家郎君備了禮,改日小的送去夫人府中。” 姜溶剝開一顆糖喂到口中,咬得咔嚓咔嚓響,一時想不起來:“我是、那個那個……” “平南侯府?!笔捛嗵奶嫠稹?/br> “啊,對對對,我是平南侯府的?!?/br> 小廝往里看一眼,一驚,立即收回眼神。 蕭家二郎從前總在這京城里晃悠,誰識不得?更何況前些日子大人總提起請柬送到他手中的事兒,只是誰能想到他真能來?小廝現(xiàn)下只后悔為何沒好好看清車上的標識。 “見、見過蕭大人……”小廝舌頭都捋不順了。 蕭青棠沒有理會,長臂一伸,放下車簾,和姜溶說話:“這樣好吃?什么糖?” “不知道,反正甜滋滋的。” “我嘗嘗?” …… 小廝如坐針氈,偷偷抹了抹手心的冷汗,焦灼往婚車看,心中默默催促,終于是將儀隊盼過去了。 他如釋重負,急忙道:“婚車已過,還請大人慢行,小的先告退了?!?/br> 車里并未傳來低沉的男聲,不過馬車緩緩移動了。 他松了口氣,往后退幾步,目送馬車離去。 身后的幾個丫鬟忍不住閑話:“看來傳言是真的,蕭二爺真寵了個傻子。” “傻不傻的,也輪不到我們來說,若是傳到蕭郎君耳中,你還能好生生站在這兒嗎?”小廝低斥一聲,“還不快跟上儀隊,若是婚禮出了什么岔子,你我照樣不會好過?!?/br> 小丫鬟們一陣后怕,連連應是,不敢再議論。 接親的距離不遠,儀隊也不長,很快便抵達秦府。 姜溶坐在車里,遠遠便瞧見人群之中穿著紅衣的新郎官踏下駿馬,朝喜轎大步走去,將新娘子迎了出來,要往府門去。 “快!快,我們快下車!免得一會兒看不到了!”她急得不得了,催催蕭青棠,又催催車夫。 蕭青棠按住她:“一會兒下車不許大喊大叫,是別人成親,你明白嗎?” 她瞅他一眼,有些不滿:“我哪兒大喊大叫了?” “沒說你大喊大叫,只是提醒你一聲?!?/br> “噢?!彼殖蛩谎?,到底是記在心里了,下車后端端莊莊站著,就連瞧見新人跨火盆也沒喊,只是臉上的驚訝和欣喜藏不住。 鞭炮聲又響,噼里啪啦火光一片,紅的鞭炮紙四濺,落在戴著大紅花的石獅子上,兇神惡煞全無,只剩嬌憨可愛。 賓客一哄而上跟在新人后面,門口主人家熱情邀請敘話,迎客先生高聲報出來人名諱和送禮清單,喊到平南侯府時,周圍人都不自覺看來。 蕭青棠避開那些目光,牽住姜溶的手隨著侍女不緊不慢踏入府門,往熱鬧處去。 正是吉時,廳中賓客不少,他帶人站了個好位置,觀賞新人行禮。 他對這些倒是不怎么感興趣,但他知曉,姜溶定十分好奇。他不讓她來,她也會來,還不如一開始就選個好位置。 姜溶的確起勁得很,像與主人家認識一般,旁人跟著慶賀吆喝,她也跟著慶賀吆喝。 多虧她聲音小,不算太引人注意,沒太多人看他們。 禮成后,她要跟著去鬧洞房,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蕭青棠沒法,只能跟著。 其他人哪兒是沒注意到他們,是不敢多看,不過這一遭下來,眾人忽然覺得,好像傳聞中的蕭二爺并沒有那樣不近人情?而且還挺接地氣的? 要入席吃飯時,有幾個膽子大的圍過來了:“男女不能同席,剛巧內子也無人相識,不知可否與尊夫人結伴?” 蕭青棠擰眉:“不必,我們不在此用席?!?/br> 姜溶扯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可是我想在這兒吃?!?/br> 那幾人一怔,強忍著沒敢笑。 蕭青棠額角抽了抽,不好在外人面前訓她,借口先行,將她牽到花壇后的無人處。 “家里什么沒有?非要在這兒吃?那些人你都不認識,萬一對你不懷好意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