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74節(jié)
她拂開他的手,但還是好奇跟過去。 蕭青棠真叫了侍女來,對著窗外的光,學(xué)著穿針引線。 姜溶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好奇盯著他手里的線看:“你能穿得過去嗎?” 他笑著沖她挑了挑眉,手里的線聽話穿進(jìn)針孔。 姜溶眼瞳一下圓了,抓住他的大掌左看右看:“你是不是使什么法術(shù)了?” “你猜?!彼旖歉吒邠P著,抽回手,先學(xué)了最簡單的針法,然后剪裁布料。 姜溶盯著他手里的布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侍女見狀,不敢再打攪,悄聲退出房門。 姜溶院里的侍女每日都要去姜夫人那里稟告,今日也不例外。 姜夫人聽她來說完,有些愕然,放下茶盞,輕聲詢問:“他真在繡香囊?” “奴婢走時還在繡呢,娘子似乎很開心,沒前幾日那樣強硬了?!?/br> “那就好。”姜夫人稍稍放心一些,“你繼續(xù)去守著,有何事再來稟告。” 姜淮看向走遠(yuǎn)的侍女,哼笑一聲:“未料到小妹還有些手段?!?/br> “你小妹能有什么手段?無非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若換了旁人早懷恨在心了?!苯蛉顺蛩谎郏安辉S去他們那兒,也不許在你小妹跟前說什么。她越發(fā)倔了,若說了什么她不愛聽的,她又要生氣。” “我知曉了,我心里有數(shù)的?!?/br> 姜淮又不是不知曉蕭青棠中秋夜宴陳情,自然不會像從前那樣敵視他。他只是好奇,小妹和那個男人在一塊兒時到底是什么樣的。 他悄悄往姜溶的院子走,跨過門檻,悄聲往窗邊靠了靠,里面的人正在說話。 “看做好了?!笔捛嗵慕o線打了個結(jié),將布料一翻就是一個素色的香囊。 姜溶接過香囊,左看右看,忍不住感嘆:“你好厲害。” 知曉她忘記生氣了,蕭青棠覺得好笑,又不敢笑,只能彎著唇看她。 “可這光禿禿的,又沒有花紋,你會刺繡?” “不會?!笔捛嗵哪贸龀幣_,輕輕將墨條磨開,“但我可以在上面作畫?!?/br> 姜溶將香囊遞過去。 他接下,寥寥數(shù)筆在上面畫了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兔子,兔子后是幾根桂枝,枝頭掛著朵朵小桂花。 “有雌黃顏料嗎?” “???不知道呀,我去問問?!苯芴嶂棺油馀埽靶「?!小糕!有雌黃顏料嗎?” 聽墻角的姜淮嚇得直往外跑。 “您這里似乎沒有,奴婢去問問大郎君?!毙「廪D(zhuǎn)身也往外跑,一頭撞見門外的姜淮。 姜淮佯裝望天:“有何事?毛毛躁躁的?” 小糕躬身道:“娘子要雌黃顏料,奴婢正要去尋您。” “我那里還有一些,你隨我去拿吧?!苯此闪撕么笠豢跉?。 小糕拿了顏料,又快速跑回,將顏料呈上。 蕭青棠未語,默默將顏料化開,在枝頭的桂花上點了色,瞬間,似有陣陣桂花香傳來。 他默默將畫好的香囊遞出,好笑看著她眼里的光:“喜歡?” 姜溶連連點頭:“喜歡?!?/br> 蕭青棠眼中的柔光快要溢出,伸手輕輕摸摸她的頭。 她抬眸,對上他溫柔的雙眸,眼中多了幾分羞意,但,旋即,她想起他們還在吵架,臉又垮下:“不許摸我!” 蕭青棠有些無奈,但仍舊未說什么,只道:“一個夠裝嗎?要不要再做一個?” 姜溶瞅他一眼,兇道:“還要兩個,你快做出來!” 他笑著搖了搖頭,拿起布料,正要裁剪,突然想起什么,又將布料遞出去:“你要不要試著剪剪?” 姜溶晃了晃腦袋,坐在他身旁,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拿過布料,認(rèn)真剪裁。 “剪成小花,可以縫嗎?” “可以?!?/br> 她放心大膽地剪出五個瓣兒的花,交給蕭青棠。 蕭青棠還真給她縫出來了,雖然不太好看:“你來畫?” “你畫,你畫得好看?!?/br> 他彎起唇,默默提筆。 姜溶趕緊找補一句:“我不是夸你噢。” “要畫什么?”他也不生氣。 “就畫花,好多好多桂花?!?/br> 整個香囊上畫滿了花,點上許多黃色,花里胡哨的,她卻喜歡得不得了,當(dāng)即佩戴在腰間,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好看嗎?” “好看。”蕭青棠含笑看她。 她又想起什么,臉又垮下,垂著腦袋頹喪坐在椅上,輕聲道:“我不該喜歡你,你是個壞人?!?/br> 蕭青棠深吸一口氣,牽住她的手:“我知曉自己錯了,不管我和她們睡沒睡過,我都不該將她們納回府,是我給了她們機(jī)會,我認(rèn)我改,以后絕不會再有這種事,其它的不好的,只要你說,我都改。但你要判定我和別的女人睡過,我不認(rèn)。” “那你和她們親過嗎?” “從未。” “抱過嗎?” “若更衣不算,那便是沒抱過?!?/br> “手碰到過嗎?” 蕭青棠沉默。 姜溶一把推開他,高聲怒罵:“混蛋!”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就像是這樣抓手腕,捏下頜,掐脖子也算是碰到過嗎?那你不也跟旁人這樣過?” “我不管!我就是不許你碰別人!就是不許!”姜溶大吼起來。 蕭青棠嘆了口氣,將她摟回懷里:“好好好,溶寶不讓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只是手碰了一下,并沒有那種旖旎心思。” 她氣得捶他拳:“你別以為我不知曉,向妙儀是我去你那兒后你才帶回家的!” “是,是你來后我才帶回家的,可是那是因為她是蘇紹欽塞給我的,我想弄明白蘇紹欽到底想做什么才將她帶回來。后來便發(fā)現(xiàn)是蘇紹欽是想要你,你早背著我和他眉來眼去,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蘇紹欽是誰了?!?/br> 她翻舊賬翻不過,開始不講道理:“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沖我發(fā)火嗎?” “我沖你發(fā)火了嗎?”蕭青棠抓住她的肩膀,直直看著她,“蘇紹欽的事,我是不是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你說我對你發(fā)火?” 她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蕭青棠抿了抿唇:“要是你親手抓住我和旁的女人私會,早不要我活著了,我能好生生坐在這兒?” “我沒那么兇?!彼止疽宦?。 蕭青棠深吸了好幾口氣,又將她摟回來,親親她的額頭:“向妙儀的事是我處置不當(dāng),我也有錯,我們不翻舊賬,只論當(dāng)下,我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只愛你,也只和你睡過,你能信嗎?” “那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她還是垂著頭。 “從未,只喜歡過你一個。不過和皇帝頂嘴時說過要尚公主或娶長嫂,除此外,便沒有別的了。” “你對長嫂……”姜溶一臉震驚。 蕭青棠皺了皺眉:“沒有的事,我都說了是為了氣陛下,你別跑出去亂說,尤其別在兄長面前亂說?!?/br> 姜溶抿住揚起的嘴角:“我就說你怕他?!?/br> “老侯爺死得早,我不愿承襲爵位,他便過繼到老侯爺這一脈。他又比我大幾歲,一直管著我,跟我爹差不多,要真動起手來我總不能還手?!?/br> 姜溶輕哼一聲:“沒別的了?” 他知曉這問的是什么,接著說:“最后一件,我從前常和蘇紹欽他們出去廝混,他們熱愛狎妓,也就是和外面的妓女睡覺。” “什么是妓女?” “就是做皮rou生意的?!?/br> “什么是皮rou生意。” 蕭青棠不知還該不該說了,但話已至此,他想閉嘴也來不及了:“就是和別人睡覺換錢的?!?/br> “噢?!?/br> “你不要給我噢,甘愿出賣身體換錢是下賤的做派,若非走投無路沒幾個愿意做這種生意。我先前可不是騙你的,做多了后會生病,下面會長蟲子的!別給我想一些有的沒的!” “我沒想?!彼环馄沧?,“我見過的男人還沒有你后院的女人多!要長蟲子也是你先長!” 蕭青棠一時無言以對。 姜溶氣急,又補充一句:“而且我連什么是妓女都不知道,你還天天和別人去那種地方!” “我的錯?!笔捛嗵拇沽舜寡郏拔业拇_去過,可我真沒碰過她們,我就是覺得他們男男女女糾纏在一起的模樣十分滑稽有趣,僅此而已?!?/br> “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反正我不信,我又不是傻子!” 第64章 蕭青棠有些為難, 微微垂眸,過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回答:“我并非正人君子,也并非潔身自好, 第一回 被叫去那種地方時出于好奇也并未拒絕, 只是去了才發(fā)覺自己對那樣的場景并無半分反應(yīng)?!?/br> 他第一次與人袒露這些,實在有些難為情,可又怕姜溶覺得他是心虛, 不敢避開眼。 “我總覺得那些人的叫聲要么十分矯情做作像在演戲, 要么尖銳刺耳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 故而從前對這種事并不熱衷。后來再去,是因旁人都如同野獸無法自抑,而我卻能不動如鐘,我覺得我才是人……” 姜溶盯著他的雙眼端詳許久, 未見任何異樣,但還是有些猶豫:“我再想想。” “好, 你慢慢想, 不著急。”他伸著脖子要親她的臉,卻被她用手擋住,吻在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