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演

    朱越（飾五靈脂，暢銷寫手）

    葉鳴沙（飾夜明砂，全球政府生育引導員）

    某大媽（飾小型人工智能）

    奧特曼（飾路人甲）

    ※※※（開場詭異電子音樂）※※※

    公寓79樓。夜明砂匆匆走出電梯。粉色長發(fā)飄飄，短褲不能再短。走廊上一只奧特曼迎面而來。

    奧特曼對她打了個口哨，伸出塑料舌頭。夜明砂左右手虎口相握，立即變成滿身流膿的食尸鬼。奧特曼一步靠到墻上，鐵雞冠都嚇軟了，燈泡眼睛五色亂閃表示疑惑。

    夜明砂：沒錯！引導署的。滾遠點。

    奧特曼倉惶滾蛋。

    夜明砂在五靈脂家門口刷臉，不成功。她使勁踹了幾腳門，聽見里面動靜，才把皮膚換回粉紅少女。

    五靈脂開門。他的居家皮膚是短笛大魔王，卡通風格。

    五靈脂：真的是你嗎？

    夜明砂不情不愿把皮膚關掉兩秒鐘，讓他看一眼rou身。她鼻子上有個小小粉刺。

    夜明砂：干嘛取消我的認證？

    五靈脂：不光是你。我的門禁被黑了。報了警。回音是“建議取消全部認證”。

    夜明砂：（點頭）明白了，很好的建議。你就快被封殺了，這些東西都不安全。

    五靈脂：你上門來干什么？

    夜明砂：第一，來問問你干了什么，大家都要封殺你。第二，抓緊時間跟你生個孩子。

    五靈脂聽完“第一”臉色變成深綠，幾乎關上門。聽到“第二”，兩根觸須豎起來頂?shù)揭黄?，還有“叮~”的伴音。

    五靈脂：（變身為全身閃亮鎧甲的騎士，行騎士禮）請進！

    騎士挽著少女穿過門廳，走進書房。

    五靈脂：（從頭盔面罩中發(fā)出悶聲）哦可愛的少女！生孩子的時候，需要我把頭盔取下來嗎？

    夜明砂：別鬧！我先問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夜明砂把皮膚換成了宗教裁判官，黑袍蒙面，手持燒紅的烙鐵。

    五靈脂：政府工作了不起??？在我家也隨便換皮膚？

    夜明砂又變成一人高的毛毛蟲。

    五靈脂：（用手蒙住頭盔眼孔）別！我說還不行嗎。

    夜明砂恢復少女形象，坐下。

    五靈脂：（頭盔消失露出真臉）當然是因為我的新書。第1628章 。你沒看過？

    夜明砂：是大神書吧？我怎么會看大神書？

    五靈脂：我以為我的書你全看呢。你都知道他們在封殺我，難道沒去翻過？

    夜明砂：那些垃圾社區(qū)我懶得去搜。大神書 男書，還是互動版，不如直接打游戲！你的書我只看主流書，而且必須是單向、純文字的女書。最討厭看書還要我進去演戲的。

    五靈脂：我覺得你表演的時候很投入啊。

    夜明砂：因為那種時候你也是演員，不是導演！別打岔，1628章你到底干什么了？高潮跳票？假更新？白板互動地圖？還是你他媽的寫不動了，把男主殺了？

    五靈脂：都不是。我讓男主的5號女朋友跟別人上床了。

    夜明砂：（愣了一陣）你瘋了？

    五靈脂：就是想試試。

    夜明砂：試個毛！看看，滿屋子貼的手法攻略，每條都是真理，現(xiàn)在你全當成放屁了？這條，自己念一遍！

    五靈脂：（看著正面墻上紙條）“萬萬不能尹志平！尹志平等于牙齒和破指甲”。

    夜明砂：金庸都被追加封殺了。你以為你是誰？

    「–」

    五靈脂：我沒有膨脹。是因為前面的二十萬字一直很激烈很爽，我覺得應該調劑一下節(jié)奏……

    夜明砂：你還沒膨脹？一直很爽不叫膨脹叫什么！所以你才會失控！念念這條！

    五靈脂：（仰望屋頂紙條上大字）“兩萬一緩擼，五萬一急擼，十萬一釋放。之間章節(jié)聊天劃水，等待激素水平恢復”。

    夜明砂：這是無數(shù)前輩高手的心血教訓，包括你自己，我還幫你整理過、驗證過！你作死的時候沒想過后果嗎？

    五靈脂：我知道有風險。但這本書是大神書，主流沒幾個人看的，比如你都不看。我以為，就算大神們不高興，不過是小實驗失敗，他們能搞出多大的事？沒想到這么嚴重……

    夜明砂：（再次坐下，稍稍平靜）這也難怪。你天天窩著寫書，要么活在八百年前，要么活在五萬年后。你上網(wǎng)也太少了，不理解網(wǎng)絡的原理，它的原理。大神雖然不做事，但是占人口的92%，最新數(shù)據(jù)。我們是公平社會，只要大神的情緒足夠強烈而且合流了，就能影響到主流。

    五靈脂：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

    夜明砂：（撓頭）你這個封殺確實有點蹊蹺。以你的讀者數(shù)量，影響面大不奇怪。但為什么會持續(xù)這么久啊？就算尹志平等于破指甲，痛一痛不就該過了嗎？

    五靈脂：我剛才說了。男主的5號女朋友跟別人上床了。不是“zuoai”。

    夜明砂：（瞪大眼睛）……上床？rou身上床??？

    五靈脂默默點頭。

    夜明砂：（狂笑不止）哈哈哈，你個臟東西，死定了！這個我真得看看！你死定了！

    五靈脂：是啊。再過幾天，我也是大神了。最純粹的那種，可以慢慢體會。

    ※※※（過場瘋狂電子音樂）※※※

    夜明砂：事情沒有變數(shù)了，我們就趕緊開工。放心，你的生育配額還在。我剛查過，至少12點系統(tǒng)更新之前不會取消。你的3d手cao投影還能用嗎？

    五靈脂：我那個投影是網(wǎng)絡支持的。原來那家被他們搜出來灌大水，所以把我服務停了。其它的都不讓我再注冊。

    夜明砂：我就知道。我?guī)Я吮镜匕妗?/br>
    夜明砂從挎包中掏出幾個小機器，放在書房各個角落，忙忙碌碌設置。

    夜明砂：（邊干邊說）封殺到哪了？還有什么東西沒了？

    五靈脂：所有簽約平臺。所有社交媒體賬號。所有代言合同。所有行會的會員資格。所有的群組、生活族、友圈、粉圈和假面圈。社區(qū)和論壇賬號被挖了幾遍，還剩兩個匿名的，算我藏得好。超平臺個人數(shù)據(jù)主頁登不上去，不知道為什么?；又R庫的作者數(shù)據(jù)和職業(yè)歷史被改得一塌糊涂，說我這輩子就寫過半本書，更新到三分之一沒人看就自殺了。社會信譽積分我根本不敢去查，肯定是奇觀。還有一招我真搞不懂：為什么搜索我的名字和每一本書，返回都是糞便處理技術、古代的中藥書或者一大堆惡心圖片？

    夜明砂：這叫關鍵字組合綁架?？磥碜x者真的被你刮得很痛！狂怒！這需要很多人力，還得有組織、有分工。

    五靈脂：（有點擔心）錢和自動物流合約不會有問題吧？不給送吃的，我可神不下去。還有，要是不來收垃圾，難道要我自己提下去？

    夜明砂：這個你放心。這些服務由新生代的專用ai控制，跟互聯(lián)網(wǎng)邏輯隔離。它們有自己的人類信息數(shù)據(jù)庫，誰都搞不懂。我們署長還為這一套新ai取了個名字，叫“多數(shù)暴政防衛(wèi)系統(tǒng)”，公文上都這么寫。它好像也不反對。

    五靈脂：（又有點擔心）過一會兒……你們署長也要參加嗎？

    夜明砂：有可能。我跟他都生兩個孩子了，他要是真的參加，權重很大呢！

    「–」

    3d投影cao作系統(tǒng)設置完成。夜明砂刷眼睛登錄，連線授權。書房中間出現(xiàn)金字塔狀的多層復雜界面。標題：人類生育引導系統(tǒng)

    五靈脂：你自己引導？

    夜明砂：它做的東西有那么傻？我是mama，利益沖突。只能用別的人類引導員，或者選擇ai引導。我相信ai。你是頭一次，等會兒有什么搞不懂，千萬別亂來。或者讓我教你，或者閉嘴聽我的！

    五靈脂：ai在引導，我們能當面作弊？

    夜明砂：這不叫作弊。ai只管計算和統(tǒng)計，才不在乎我們怎么商量、怎么斗。它制造的ai跟它一個德性。

    夜明砂和五靈脂分別站到金字塔南北兩側，對正臉。一雙粉嫩小手和一雙鐵手套同時伸入金字塔的光芒。

    專用引導智能在金字塔東側出現(xiàn)，造型是標準的公園大媽。

    大媽：恭喜！五靈脂。恭喜！夜明砂。你們的配額和資格驗證成功，申請已經(jīng)通過。正在進行全基因組匹配分析。等待過程中，我們先計算最基礎的選項：男孩還是女孩？

    夜明砂：男孩！

    五靈脂：女孩！

    夜明砂忿忿瞪了五靈脂一眼。

    大媽：父母雙方意見權重各占50%，暫時作為基準線?，F(xiàn)在開始加入外圍因素統(tǒng)計。

    金字塔西側出現(xiàn)一臺加權指針天平。塔的龐大底層是不斷刷新的外圍因素統(tǒng)計數(shù)據(jù)。

    全球人口性別、全城人口性別和同年齡段性別統(tǒng)計陸續(xù)生效，把指針拉得左搖右擺，但始終沒有偏離中間太遠。

    夜明砂父母的意見到了。一男一女，互相抵消。

    五靈脂母親的意見到了，男孩。他父親的統(tǒng)計欄一直顯示用戶未連接：“該用戶所在區(qū)域安全系統(tǒng)正在調查可能的脫網(wǎng)或失能狀態(tài)”。

    現(xiàn)在指針明確偏向男孩，夜明砂很得意。

    接下來計入5年內幼兒托管資源預測、5-20年教育資源預測、20年后社會崗位性別需求預測。這些因素權重雖小，但積少成多，一點點把指針拉回來。

    外圍因素統(tǒng)計完成時，指針不偏不倚，正好在中間。

    大媽：男孩50.019%。優(yōu)勢很小，遠在忽略閾值以下，不能決定。基因組分析已經(jīng)完成，準備進入基因編輯意見統(tǒng)計流程。但是男女選擇會影響到很多重要基因的激活狀態(tài)，還會——

    夜明砂：行了行了，這些我會不懂？你要我們現(xiàn)在改變意見做決定？

    大媽：最好現(xiàn)在。否則基因編輯意見統(tǒng)計缺少性別參數(shù)，很難達成最優(yōu)方案。你們也可以讓我來決定。

    夜明砂：鐵罐頭！你為什么一定要對著干？聽我的吧。

    五靈脂：我喜歡女兒。因為男人是單倍體。

    大媽：你這個說法只有1/23正確。

    夜明砂無語。

    大媽：你們確定不想要一個中性寶寶，或者雙性寶寶？社會也有需要。

    五靈脂、夜明砂：（異口同聲）滾??！

    大媽：明白?，F(xiàn)在先進入基因編輯意見統(tǒng)計流程。性別繼續(xù)等待爺爺意見，隨時更新。

    夜明砂：（嘆氣）不聽我的話?，F(xiàn)在只能留給你那個神中之神的老爸決定了。爺倆也是一個德性！他還活著嗎？

    大媽：死了系統(tǒng)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