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交出它我便離去?!?/br> 我微微一笑,曉得它是不敢進(jìn)。 畢竟天渡川可是住著一群瘋子的魔窟,外人還真不敢擅自闖。 “若我不交呢?” 妖王一愣。 何止妖王,身后鬧鬧騰騰的魔也一瞬寂靜,就連區(qū)曾都看向我。 一瞬間耳邊只余風(fēng)聲。 終于清凈了,我分出一念想。 妖王眉頭皺得老高,看著魔氣騰騰的我,似是不敢置信哪位魔主還能這么珍惜羽翼的。 “它犯我族人,我將它帶走。天經(jīng)地義之事你要管?” 我其實(shí)沒什么笑意,可每每此時(shí)都想掛起淺笑。 這興許是洞悉全局后一種惡趣味罷。 “它犯你不犯你我不知?!蔽耶?dāng)然知,“但您那小兒子做些什么您應(yīng)當(dāng)清楚。” 我略微歪頭,“若您所行之事教仙門曉得,您說滕林還能安寧么?” 滕林是它居住之地,它和它那小兒子正在研究些見不得人的邪術(shù)。 植物成精到底不夠強(qiáng)悍,它們試圖接上其他生物的肢體。魔么,凈是些歪門邪道,自然成了首選。 天渡川外的魔能捉的都被捉走了,這才起了歪念頭來搶我天渡川內(nèi)的魔。它要的不只是區(qū)曾,它是要進(jìn)天渡川,將我那些魔抓走些。 魔域最常見的便是魔,少個百八十個,想著我也難察覺。 嫁接之事漸成,一山不容二虎,它自然要除去小兒子。故而這可不是區(qū)曾的錯,換言之,那妖死得也好。 滕亦王一愣,瞧我的目光有些變化,我笑容扯大了些。 “要搶人么?”我問它。 璇甄適時(shí)上前一步。 妖王興許能勉強(qiáng)和璇甄打上平手,可我到底也不是個擺設(shè)。 它來之前不知魔域有了璇甄此境的高手,更不知身為魔的高手還會多管閑事。 滕亦王猶豫片刻,“既你有意護(hù)它,再鬧下去便難看了?!?/br> 它眼眸泛紫,我探它記憶,曉得此為瞳術(shù)。 瞳術(shù)……需由精神類才能抵抗。 ‘……’我才準(zhǔn)備給璇甄傳心音,忽地思及她與“奪舍”無異,不可讓她冒險(xiǎn)。 即便璇甄有此能力,我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價(jià)。 思索片刻,我身形一散化作黑霧,將霧氣擺成瞳孔之狀。時(shí)間并不長,只一瞬,但足夠它瞧見。 “滕亦王?!蔽覛w于人形,喚了聲。 若方才眨眼,便瞧不見我的變化,心智不堅(jiān)定者興許也會覺得是瞧錯了??伤么跏莻€妖王,自不會犯此錯誤。 它眸色淺了些,不了解我,果真不敢輕舉妄動,“可我小兒就此枉死,魔主總要給我個交代?!?/br> 我笑了聲。 “便是我不給,您又能如何?”它長我數(shù)百歲,此次特地喊了“您”。 它面色一僵,我尋思著它這會兒也苦惱:怎么忽地冒出來個魔主? 看熱鬧的魔見我和璇甄在這兒,有了倚仗才敢大聲說話。 “這些個妖定是圖謀不軌?!?nbsp;這魔亂說的,不過也算誤打誤撞說對了。 “神主莫要放過它,我兄弟上次便是折在了滕林?!?/br> 嘰嘰喳喳聽了兩句,我直直盯著滕亦王淺紫的眼眸。 它若還不離去,便是蠢了。 可若它就此離去,往后便難了。 “……”抓緊它正欲開口之際,我先發(fā)制人:“不若我教您瞧瞧何為魔的邪門歪道。” 我說這話便只有滕亦王聽得懂了。 眾人寂靜,我眼風(fēng)掃過璇甄,低聲道:“我去一趟,你莫要跟上?!?/br> 她低頭看我,眸中神色不清。我眨了下眼,身形一閃帶妖王去了別處。 也無別的,我將我胳膊砍下來一條教它用。 它那些煉制之法我再清楚不過,它瞧著腦子似有些不夠用,不過無妨,照我所說去做便是。 結(jié)果自是不成,我身軀乃是劍髓所鑄,能成才怪,如何煉制都煉不出別的。 就連我身上那些劍髓所攜帶的魔息,也教璇甄生法給我壓制了。故而于它而言,我不過一屆渡劫境的尋常魔,修為還不及它。 它訝異,“怎會不成?” 我曉得它還沒試過天渡川內(nèi)的魔,這才敢哐它,“天渡川與外界不同?!?/br> “瞧見天上的魔息了么?”我示意它去看天際那片鴉青,“此處為被詛咒之地。” 說這些自然無法教它打消想法。 我猶豫一瞬,還是引爆了些劍髓。它那煉制的火種幽紫,其中翻騰的黑氣乃是我的手臂。 有些疼,我只引爆了一小嘬。不過照璇甄的說法,劍髓乃是萬物之源,其威力遠(yuǎn)非螻蟻般的生物可及。 劍髓自然傷不到我,不過我做了樣子。它受傷不輕,眼露震驚。 它自不會覺得是我實(shí)力,畢竟我若有此實(shí)力,何需與它羅里吧嗦? “怎會如此?”它錯愕,我裝模做樣,“魔域式微,留我些人罷,便是你帶走,左右也派不上用場?!?/br> 我說得情真意切,它信不信便不知了,不過瞧著倒是十分之震驚。 稍加思索也是,誰家魔主會說自己家里不行了?還這般苦兮兮求它放自己一馬。 這話配上方才劍髓之威,我是不能確信它如何作想,不過我也無心知曉。 “何苦……”我嘆了聲,在它目光之下飛身摘了些天際的烏青之氣,遞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