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另外幾位察覺到異常后去查探的掌門也紛紛趕來,說辭皆相仿。 “靈力無形無色,此間靈力紊亂,流向何處也不可察覺。”一位掌門道。 無可置否,“這是否就是那所謂浩劫?”有人問,而后眾人看向淮與,淮與面不改色。 “若靈力干涸,即便我們此時有優(yōu)勢,過幾個時辰便束手無策了?!痹聦⒈娙俗⒁饬ε查_,他頓了頓,“除非……魔氣也在流失?!?/br> 眾人一頓,“魔氣卻是能看到的。”當(dāng)即有一個掌門離去查探。 “魔氣濃郁到一定程度才能看到,那時……還來得及么?” “不知?!绷魅A面色還算穩(wěn)定,“既然占卜有此言,那便是還有生機(jī)?!?/br> 不出片刻,那位離去的掌門歸來了,“魔氣也在流失?!?/br> 又過半個時辰,空中隱隱聚出一條黑線,自魔族聚集地向垂荒原去。 不止一條,四面八方皆是。 流華心一顫,“如此觀之,靈力亦然,此間靈氣魔氣皆在往垂荒原去。” “淮與?!彼麜呵覜]用出契約的那一令,“隨我去垂荒原。” 淮與平平靜靜點(diǎn)了個頭,一閃身就消失了。流華有契約在,倒不怕她毀約,加之淮與至今還算聽話,他也傳送離開。 幾位掌門對視,也跟著去了。 淮與的傳送不知比他快上多少,造詣高是一,熟能生巧也是其一。 畢竟她常用。 中途拐了個彎帶上風(fēng)升,即便如此也比他們幾人要快。 黃沙大漠是垂荒原亙古不變的外表。 世人也從來將它當(dāng)作蠻荒之地,可觀其頂部匯聚于此的魔氣,以及無形的靈氣,怕是無人會這么想。 人們原先認(rèn)為傳送無法跨越垂荒原是因為其中無靈氣,術(shù)法陣法皆無法實(shí)施??纱丝唐渲徐`氣濃郁,然而眾人仍然只能傳到垂荒原外。 流華不信邪,再次嘗試往里面去,仍舊傳送不成。 “這……這……”諸位掌門姍姍來遲,看著頭頂?shù)木跋笳f不出話。 黑色霧氣自四面八方來,一條條線織成一副網(wǎng),空白處映出背后蔚藍(lán)的天,想來那可并非當(dāng)真空無一物,應(yīng)當(dāng)是……靈氣。 黑與透明的線條往垂荒原中間流去,巨大的網(wǎng)鋪陳的垂荒原頂部,將其下結(jié)界的形狀凸顯出來。 魔氣與靈氣流失得越來越快,流華和掌門們無一人能入內(nèi),有人嘗試攻擊結(jié)界,攻勢卻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流華看向淮與,淮與便提劍攻向結(jié)界。 “流華仙人,淮與這……”一位掌門見淮與攻擊也無用,意有所指。 流華蹙眉看向結(jié)界,他需判斷究竟是不是這一劫。 身后幾位掌門催促,“您當(dāng)時既說已有對策,又將淮與帶來,如今還猶豫什么?” 淮與面不改色,仿佛被談?wù)摰牟皇撬?,曾柯欲言又止,憂心看她。 風(fēng)升在淮與的空間中,畢竟以風(fēng)升如今的狀態(tài)也不好見人。 “為何會如此?”流華開口:“我們總要弄清楚這一點(diǎn)。” 他指向垂荒原頂部,“為何會是在這荒蕪之地?” 在場無人知曉,他們修為皆是一絕,可無人閑來無事去研究這蠻荒之地。 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 天際忽傳來悶雷,以垂荒原中心正對之處為中心,天光向外退散,天空如同被撕裂開,露出了其后猙獰的黑夜。 那并非黑夜,反倒像是天空之外的漆黑世界,雷聲即從其中傳來。 眾人汗毛豎立。 “這總錯不了了。”一位掌門道:“流華仙人?!?/br> 流華感覺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流失了三分之一,可到底沒有真正見到所謂“浩劫”,他還在判斷。 下一瞬天外之雷落下,給了他證據(jù)。 垂荒原上的結(jié)界承了這一擊并無破損,而余下的散雷順著結(jié)界往外蔓延,地面頓時蔓延開蛛網(wǎng)。 他們匆忙退開,其中一位掌門慢了一步,手臂被剮蹭到,電光順勢而上,登時將他整個人纏住,一瞬化為飛灰。 旁側(cè)出現(xiàn)一道虛影,是他的魂魄,掌門自有保命手段。 “流華仙人,靈力連帶著魂魄也在虛弱?!蹦翘撚霸絹碓酵该?,他慌亂喊。 力量流失越來越快,天外雷向結(jié)界的攻勢越來越猛。 它似乎只是在攻擊垂荒原中的東西,可余威卻將大地轟得四分五裂。 流華不再猶豫,摸出一枚丹藥給淮與,“吃下它,而后除去垂荒原之中的東西?!?/br> “那雷會助你。”他陳述事實(shí)。 躲在淮與空間的風(fēng)升極為生氣,她眼眸紅得瀲滟,此時脾氣本就控制不住,聞聲立即要暴起。 淮與一邊安撫她,一邊在面上應(yīng)流華:“好?!?/br> 她也不問這是什么,反倒讓流華有些意外,不過正事無妨便好,別的他不關(guān)心。 將丹藥給淮與,他帶著眾掌門后撤。 雷越來越大,范圍自然越來越廣。依照此前規(guī)律,下一擊便只距淮與不足一丈。 她面色平平,還如風(fēng)雪中人,無溫?zé)o色。 她捏著丹藥,仿佛是在打量,流華自遠(yuǎn)處看到,他微微蹙眉,用了那一令。 “遵吾之令,食之而后入內(nèi)驅(qū)其物?!?/br> 淮與面對著垂荒原,聞聲回頭看他。 流華莫名心慌,任誰見了一個在契約前還這般面不改色的人都會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