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場內(nèi)兩人默契地同時收了手,三名寬衣紫袍之人從門口踏入進(jìn)來,袍上纏繞一只金鱗巨蟒,生動可怖,仿佛下一刻便會躥襲出來將人撕碎,尤其引人驚異的是三人臉上遮蓋的一塊黑布,密不透風(fēng),連眼睛都未露出,這三人卻好似不受影響般直接來到了兩人面前,“教主新喪,不得動兵刃,不得見血光,如有違者逐出萬劫?!?/br> 為首一人在兩人面前站定,面朝前方高聲念了一句,似在逐這兩人自行離去,洛淵神色不變,略一頷首對其示意,“我與這位姑娘久別重逢,一時心緒難平,便在此處比劃了兩式,無意驚擾教主,還望莫怪?!弊藨B(tài)不卑不亢,從容清雅,更引得圍觀之人不住贊嘆。 “這位白衣女子不知來自哪個名門大派,如此清素灑脫?!?/br> “你連她都不知道,這不是凌霄的洛淵嗎,近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那位。” “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便是與映雪宮白霽并稱‘白洛’的那個?” “沒錯沒錯,就是她,江湖上傳她仙姿玉貌萬中無一,如今一見當(dāng)真名不虛傳,不知那位白霽生得什么模樣,若能一同見識……” “此番是我二人唐突,不過我手中佩劍既未出竅,應(yīng)是算不得動兵刃?!甭鍦Y舉起手中瑤光示意,轉(zhuǎn)而輕瞥了林旸一眼,“你說是不是,林姑娘?” 林旸正聽著周圍人對洛淵的議論暗自好笑,突然便被叫到了名字,一怔之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情萬種地睨了三人一眼,“正是,我與洛姑娘故人相見,心喜難耐,方才只是在與洛姑娘交流感情罷了?!?/br> 為首教徒釘在她們面前一動不動,遍身詭異,好一陣,木然開口道:“不動兵刃便是不許任何人動手,若有下次別想再用這等借口蒙混過去?!闭f罷,帶著兩人僵然轉(zhuǎn)身走了,圍觀之人見事情沒頭沒尾便給解決了,沒趣地各自散了,轉(zhuǎn)眼間看熱鬧的人便走了干凈。 林旸另找了一處位置坐下,招手又點了一壺酒來,這時也默認(rèn)了洛淵與她一道,纖指把玩著酒杯,看向洛淵的目光中滿是嘲諷,“我只道凌霄首席聲名在外,沒想到傾慕者竟如此之多?!?/br> “虛名?!甭鍦Y見林旸還欲飲酒,便也自斟了一杯,淺淺抿過一口,神色淡然,“林姑娘分明說與我不相識,方才怎又愿同我交流感情?” 林旸:“……” 就該把剛才夸她的那些人叫回來好好看看這副耍賴的嘴臉! 林旸臉上陰晴不定好一會,最終嘆了口氣,言語中幾分無奈,“我知你來此是想調(diào)查萬劫教主尸身失蹤是否同黑袍人相關(guān),那黑袍人手段如此之多,又藏在暗處,掩藏身份小心行事方為上策,你今日只為與我相認(rèn)便吸引了如此多目光,日后行事必定諸多不便,可是做了賠本買賣?!?/br> 洛淵聞言放下手中酒杯,眸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林旸身上,直看得林旸都有些不自在了,方才薄唇輕啟緩緩?fù)鲁鰞勺郑骸爸档??!?/br> 林旸萬料不到洛淵竟會如此回答,一時怔然,洛淵注視著林旸神色,目中隱隱黯然,“那日在茅屋中,我……” “打完了?!鄙韨?cè)忽有低冷語聲傳來,兩人同時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看向洛淵身旁入座的白霽,洛淵輕瞥一眼對面面色僵硬之人,“林姑娘既已想起我來,便不必再打了。” 林旸才想起洛淵此番是與人同行,方才動手時正在氣頭上,未注意到“白洛”之中的另一位去了何處,這時想起便又忍不住生出了玩心,取過酒壺來斟滿一杯,屈指在杯沿上一彈,整杯清酒便向著白霽面門直飛了過去,“白姑娘來得可真是時候,洛姑娘與人相斗,你這友人卻不留下作幫手,莫不是身手太差怕吃了虧罷?” 白霽眼也未抬,抬手在身前一攬,酒杯便似長了眼睛般自己落在她了手中,竟是半滴未灑,“我不喜吵鬧。”白霽低頭嗅了嗅杯中清酒,隨手又放回桌上,“阿淵亦不會輸?!?/br> 甚么阿淵?這人喚誰阿淵? 林旸聽清白霽對洛淵的名喚后太過詫異,以至于原本要拋出去的媚眼都顯得萬分詭異起來,咳咳干笑兩聲,好歹收斂住了神色,“想不到江湖盛名的‘白洛’的關(guān)系竟這般親密?!?/br> 白霽冷冷抬眸,“我與阿淵互為友人,這樣喚有何不妥。” “沒有,自然是沒有?!绷謺D勉強(qiáng)咽下對這人冷著一張臉喚阿淵像是閻王爺點名的腹誹,趕忙喝了一口酒來壓驚,正想著再如何擺脫這兩人,另一道驚雷卻又驟然在耳邊炸響,“林姑娘若是喜歡,亦可如此喚我?!?/br> 一句話嚇得林旸險些將剛喝進(jìn)去的酒又吐回杯中,林旸猛然抬頭,對方臉上神情淡然,眸中卻隱有波光漾開,似是掩了幾分……愉悅? 林旸勉強(qiáng)扯了扯嘴角,心中想要擺脫兩人的想法愈發(fā)強(qiáng)烈,“我與洛姑娘并不相熟,便不如此喚了。” ——————————————————————————————— 珍惜吧,洛洛和旸旸就打過這么一次架,剩下的都是在床上打的了(不是 第13章 惡鬼 “……” “……” “……” 酒館內(nèi)人聲鼎沸你來我往,襯得西北角落里相對無言的三人甚是冷清。 林旸無奈地看著面前兩個端坐之人,自半個時辰前三人便未再說過一字,自己需避著與洛淵交談,偏偏對面這兩個悶罐子彼此也不說一句,林旸簡直給悶得心口疼,她們不是私交甚篤的好友嗎,連甚么阿淵都叫出來了,怎么這時又變成了兩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