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鼠臉男委實不敢將最后兩字說出,嚇得口齒都已不利索,萎縮在地上不住顫抖,老者知他意思,登時痛怒交加,厲聲喝道:“他如何!” “三爺他,他胸口插著一把刀,已經(jīng)死了!” 結果雖是如此,鼠臉男卻并未將全部實情道出,昨夜三爺?shù)拇_摸去了林旸房內(nèi),卻是他覬覦四位女子貌美在旁慫恿三爺動手,本以為擄回一個自己也能沾光玩玩,然而大半夜過去卻怎也等不到人回來,鼠臉男心癢難耐,只當是三爺直接在林旸客房行事,苦等半晌,終于按捺不住心中邪火,偷偷潛入了林旸房中,卻未料到美人沒見著,卻見到了三爺早已涼透的尸體,鼠臉男當時便嚇得腿軟,他知曉大當家最是看重他這幾個不成器的兄弟,如今老三既死,他身為陪同必然逃不了干系,說不定會給剝皮拆骨地活活折磨死。 鼠臉男萎了半晌,最后想要活命的欲望成功讓他生出膽氣,人既已死,他只消將全部過錯推到那幾個女子身上,在她們辯解前殺了干凈便好,本身此事也與他無關,誰讓那老三自己窩囊,被個女人一刀了解了呢。 想到此處,鼠臉男稍稍冷靜下來,將自己進入房內(nèi)的痕跡收拾干凈,悄然退了出去。 老者聽聞三弟果真已死,痛得眼前陣陣發(fā)黑,一時臉色大變,猛然間轉向林旸,咬牙切齒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林旸早已等得不耐,單手支頤,輕飄飄點了點頭,“確實死了?!?/br> 老者只當是林旸所殺,見她神情無謂,更加驚怒,當即從袖口滑出一條繩索,冷聲叱道:“那便沒什么可說了,拿命來抵吧!” 林旸直起腰身,幽幽嘆了口氣,“現(xiàn)在說人不是我殺的想必你也不會信,不過你那三弟確是不爭氣,做出這等事遲早也會被人教訓,你若還有什么四弟五弟,最好趁早管教他們,總叫外人動手自然不會顧惜他們性命。” 老者聽得臉上青白一陣,再按捺不住怒火,撲身向林旸攻來,林旸抱臂瞧著,倒是一副從容姿態(tài),眼看著繩端的銀色小球襲向自己面門,電光火石間只聽“?!钡囊宦曧懀K索轉瞬被擊飛出去,林旸腰間一緊,已被洛淵抱著轉過半周,將自己護在身后。 林旸笑吟吟地虛籠住洛淵腰身,心情極好地在她耳旁低語,“這還是幫土夫子,我說怎總聞著有股土腥味。” 洛淵目光淡淡落向老者手中,見他手中繩索只小指粗細,通體深黑,材質(zhì)像是與宋塵配備的捆仙鎖相似,恐怕確是一幫吃死人飯的,以老者攻擊為號,雙方終于正式開打,客棧內(nèi)一時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這場打斗未能持續(xù)太久,一炷香功夫,林旸的玄鞭已將老者纏了結實,其余的小嘍啰更是慘叫連連地被打翻在地,客棧內(nèi)只余一片狼藉。 林旸倚坐在桌旁,一臉興味地看著腳下癱坐之人,笑得和善愜意,“這等身手下墓中也只是去送死,不如趁早退出江湖,設法找個安生活計,免得像你那不爭氣的兄弟一般早早去投了胎?!?/br> 老者眼見這幫人輕松打贏了自己帶來的二十余人,便知自己此番是碰上了硬茬,當即也懶得再反抗,只是聽林旸一語點明他們的身份,仍是驚得面上變色,“你們也是下地的?” 盜墓一行本便極損陰德,歷朝歷代為人不齒,更是可以殺頭的大罪,林旸看著年輕,只過招的功夫便能知曉他們身份,此等眼力,只能令人猜想是同道中人。 林旸看了眼老者掉落地面的繩索,不以為意地偏了偏頭,“你打架的家伙都用捆仙索,是生怕人看不出你是做什么的么。” 老者無言以對,就此低頭認栽,林旸見他心灰意冷,反倒覺得沒了意思,思索片刻,忽然盯看著老者道:“此處再往南便是蠻州十萬大山,氣候悶熱潮濕,建物極易朽爛,我可從沒聽說過有人愿在那里造墓,你們聚齊這一幫人是去作甚?” 老者面色一冷,自顧闔目不語,林旸愈發(fā)來了興致,細眉一挑,抬手打了個響指,便見原本掛在鐘林晚身上的白蛇一路蛇行游上老者肩膀,不必林旸吩咐,便威風凜凜地做出張口欲咬的姿勢。 洛淵長身立于一旁,見這一人一蛇只會用同樣的法子恐嚇旁人,唇邊不由抿出淺笑,不出意外地被威風凜凜的林旸橫了一眼。 林旸收回視線,隨即換做一副冷肅神情,好像偽裝半晌方才露出本性,垂眸睨視他道:“我勸你還是別讓我多費功夫,什么能比得性命重要,一旦被我這小寶貝咬了,便是大羅金仙都救你不得?!?/br> 老者感受到肩上力道,早已睜開雙眼,他多年來走南闖北也算見識不少,一見白蛇品相便知其稀有,說不定當真劇毒無比,咬下一口便無力回天,老者面色陰沉得厲害,死死盯看著白蛇,只是仍不肯開口,憋得自己額上青筋都暴了出來。 林旸見這老者硬氣,倒是比他三弟有趣,手指一勾,引白蛇纏在了對方頸上,老者登時便覺頸間一冷,涼滑緊收的觸感令他禁不住渾身發(fā)起顫來。 “還不肯說?”林旸見對方已憋得滿頭大汗,神情間故作惋惜,兩指一彈,白蛇便應聲直起頭頸,以老者反應不及的勢力倏地咬住老者咽喉,很快便游回林旸肩頭,老者終于被著一下嚇失了精神,緊閉著雙眼躺倒在地,便就此等著毒發(fā)身亡了。 林旸口中“嘖”了一聲,無奈轉頭,“當真死都不肯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