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洛淵將桌上未吃完的夾餅?zāi)闷?,林旸知曉她的意思,沖她搖了搖頭,經(jīng)過方才那一番鬧騰哪里還里有心情吃得下去,洛淵便也不強(qiáng)求她,俯身將她抱回了床上,“鐘姑娘的師父既已過世,便是張前輩想要從鐘姑娘處得知她的消息,也已毫無辦法了。” 林旸見她說得平淡,面上便見了急色,“他脾氣這般……古怪難猜,誰知他達(dá)不到目的……又會提出怎樣無理的要求,方才他還要你……”林旸說到一半便再難接著說下去,一想起洛淵方才的回答便胸口陣陣發(fā)悶,這人卻好像沒事人似的,令她平躺下后又細(xì)心地替她整好被角,而后才在床邊坐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笑意,望著她的眸子里全是溫柔神色,“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曾有約在前,你不信我?” 林旸將半邊臉掩在被子底下,仍是內(nèi)心難平地同那雙眼睛對視了許久,才悶悶地道了一聲“信”,那抹溫柔便在洛淵眸中暈染開來,連一向清冷的語聲都沾染了笑意,“鐘姑娘不會有事,我和阿霽會護(hù)著她,你若當(dāng)真擔(dān)心她,便好好休息養(yǎng)好了身子,同我們一道護(hù)著她便是。” 林旸心中清楚洛淵說得有理,但只一聽她這哄誘的語氣,便總覺著這人又在打著算盤哄騙自己,不知怎地又念念不忘地想起了洛淵在她手上寫的那一字來,口中羞憤地“唔”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就……只會笑我!” 洛淵卻是不清楚林旸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的,只知自己突然便被兇了,神情微怔了怔,分外無辜地偏了偏頭,“我?guī)讜r笑你了,我讓你好好養(yǎng)著身子,怎又是笑你了?” 林旸也清楚自己剛剛有些無理取鬧了,又將身子往錦被里縮了縮,頭心虛地向下埋去,幾乎整個人都鉆到了里面,悶了許久才慢慢道:“你……在我手上……寫下那字,不是笑我……是甚么……” 被子外忽然便沒了聲息,林旸憋著氣等了許久,直等得她懷疑洛淵早已出去了時,身側(cè)的被角忽然透入了一絲涼風(fēng),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只溫涼的手便攥住了她的左手,修長分明的指節(jié)摸索著同她五指相扣,又在骨與骨之間緩慢交疊摩挲,意味深長。 “我那時是言,洗凈了你這‘寶物’于我亦有好處,林小姑娘想到何處去了?”頭頂?shù)腻\被應(yīng)著誘惑低語被人掀開,很快便又回到了昏暗之中,不同的是那人已半壓在了她身上,雙手再次被溫柔地禁錮在身側(cè),那人的吻挾著清淡冷香落在唇上,回味悠長。 ———————————————————————— 張瞎子和鐘師父不是相好關(guān)系厚,準(zhǔn)確來說是張一直對鐘師父念念不忘 第137章 碎玉 接下來的二十幾日竟也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張瞎子似是受到了極大打擊,回去后便再也未踏出過那間小屋子,期間鐘林晚也曾帶著做好的飯食去敲過房門,張瞎子聽出是她的腳步,連“滾”字都不愿說了,連續(xù)幾日不吃不喝,最后還是毛毛看不下去,一邊罵一邊拿斧子把那扇可憐的木門劈得破破爛爛,張瞎子這才每日放他送三餐進(jìn)去。 這期間林旸的傷也養(yǎng)好了不少,白天夜里都給洛淵細(xì)心照顧著,時不時還騎著狗出去“鴛鴦戲水”一番,倒是比從前都要快活許多,若非這里是那個喜怒無常的臭老頭的地界,林旸幾乎想以后都同洛淵定居在此了,仔細(xì)思索了一番還是放棄了,長白一脈實(shí)在太過嚴(yán)寒,便是在這溫暖許多的谷底也是冷的,她的小寶貝可受不了這等氣候。 “對了,我的小寶貝呢?”林旸忽然從送到嘴邊的一勺粥里抬起眼來,偏過頭去看向身側(cè)令她倚著的女子,這幾日的粥皆是洛淵親手做的,雖然仍是簡簡單單的白粥,好歹知曉在粥中放幾顆紅棗枸杞為她補(bǔ)養(yǎng)氣血了,林旸每次見她觀察自己喝粥時反應(yīng)的認(rèn)真神情,心里總覺著她可愛得緊,喜歡得不得了,所以即便喝完粥后要喝一大碗苦藥,也次次都將粥喝得干干凈凈。 洛淵的動作隨她這句話頓了頓,沉思片刻才道:“落在鐵血門了?!?/br> “啊?”林旸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落下了,怎會落下?”隨即又轉(zhuǎn)作了一個幽怨表情,伸出一根白嫩手指在洛淵胸口不輕不重地杵了一下,“你這沒良心的,連我的小寶貝也能落下,可憐我的小蛇崽,平日還黏你黏得要命,連我這個主人都受了冷落?!?/br> “你的小蛇崽,不就是我的?!甭鍦Y抬手將那修長柔滑的手指攥在掌心,迎向她靠近了幾分,眉目間卻是認(rèn)真神色,“那時救你出來太過急迫,未能顧及到它,是它帶我尋到了你,待啟程回凌霄時便再在神都的官道繞遠(yuǎn)一程,回去接它?!?/br> 林旸見她說得認(rèn)真,手指在她掌心勾了勾,抿著笑輕聲安慰她,“你不必?fù)?dān)心,到時到那附近我吹笛喚它便是,它見不著我不會走遠(yuǎn),那周圍林子密集,餓不著它的。”頓了頓,忽又勾了個了然神色,“只是沒人分與它酒喝了,這么些日子可會把它憋壞了?!闭f到此處,忽然想起自己亦許久未聞著酒香了,小心翼翼地偷瞥了洛淵一眼,果然聽著身前之人淡淡開口:“不許?!?/br> 林旸臉上露出個分外“乖巧”的笑容,屈起纖指在洛淵掌心搔了搔,語聲軟軟,“你那時答應(yīng)我的,醫(yī)仙谷的酒各給我嘗一嘗,如今不在醫(yī)仙谷,我便不強(qiáng)求荷花蕊和金莖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