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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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能否取得勝利,兵力大小有著決定性的意義。這種兵力并非單純指相對強弱,絕對數量同樣具備不可小覷的作用。但兵力眾多也意味著管理與調動的艱巨,因此無論再如何批評基利曼的刻板,人們都不能否認極限戰(zhàn)士之主有著藝術般的支配能力。集結千人的隊伍或許尚屬易事,但將一萬人凝聚成不可摧毀的鐵流,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項顯著的成就;將五萬人統(tǒng)御與調配至有條不紊,更無疑是極致策略與智慧的結晶;如一旦涉及十萬人以上的龐大兵力,那便需要領導者具備超脫凡人的cao縱力與無與倫比的魅力。 同樣的,隨著軍隊規(guī)模的龐大,后勤給養(yǎng)在戰(zhàn)略中的地位愈發(fā)凸顯,它如同戰(zhàn)場的生命線,確保著每一個戰(zhàn)士都能獲得所需的能量與支持,但在戰(zhàn)時管理后勤同樣是件極其困難的工作。 塔維茲其實很想與y/n討論軍團的管理問題,他雖能設想出艾多倫是如何嫻熟地運營一支帝皇之子大隊,但對于y/n是如何調動半個軍團的力量,以及如何與其他軍團聯(lián)合行動、說服機械神教與騎士家族的助力,又怎樣在行軍間精準調控后勤供給線等等這些復雜的戰(zhàn)略問題,他腦海中雖有猜測但依舊很難想象出全貌。 而y/n卻從未有過興趣跟他討論這些,在她看來像塔維茲這樣職位不高又沒什么進取心的帝皇之子,可能會在基層的職位上待上一輩子,因此他知道了也是無用,但塔維茲看出y/n其實更多的是懶得解釋,這可能是所有天才共有的怪癖——不愿意花力氣論述他們早已掌握的知識,何況y/n的怪癖尤其多。 塔維茲聽說過她剛來第三軍團時就把原體身邊的鳳凰衛(wèi)隊全都痛毆了一頓的故事,據說那些鳳凰衛(wèi)隊的戰(zhàn)士們什么都沒做,只是安靜的站著就不知為何的惹惱了這位帝皇之女。 “一時興起,而且他們都長著一副以后可能會難為我的臉?!?/br> y/n的回答讓他困惑,而下一秒她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塔維茲,塔維茲~”她在他耳邊歡快的叫,她常有這種突然就熱情起來的情況,這讓他很是慌張,也很是心動,“你知道你長得很乖,看上去就很好欺負不?” 她在他的懷里笑,誰知道她現(xiàn)在的腦子里又在想什么呢?塔維茲感覺自己跟揣著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這小鳥還動不動就來啄啄他的臉,十分的孩子氣。 “塔維茲~” y/n又開始咬他的耳朵了,她呼出的微熱氣流噴在他的耳朵上,塔維茲感覺癢癢的。 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是如此親密,y/n趴在他肩上像是要跟他說些什么,但她一直不肯說,那雙發(fā)亮的眼睛始終注視著他的臉,塔維茲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她眼中是否足夠英俊。 “你很緊張?” 她笑著問,但她其實也不在乎塔維茲的回答,因為她問完就很快地起身離開了,只留下塔維茲在原地呆了許久。 打那以后塔維茲才逐漸清楚,y/n有著欺負性格老實戰(zhàn)士的怪癖,軍團里有不少戰(zhàn)士被她這樣那樣的欺負過,偏偏那些戰(zhàn)士對她的才能敬佩至極,已經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倒也不覺得那是在被她欺負,或許他也是這甘心受欺負者中的一員。 無論如何,這些日子以來,y/n和他的關系更好了,她在任何時候見到他都會自然而然的走過來和他交談,而y/n是個極具魅力的人物,無論塔維茲和其他人之前在談論什么,y/n加入后話題便總會圍著她,人們也樂于就一些事情去請教她的意見,y/n的言辭其實并不總是繪聲繪色,但她一開口,就能讓聽的人入神。得益于y/n的緣故,軍團中許多人連帶著對他也敬重有加,但這也引起艾多倫等高官的不滿,艾多倫認為這是y/n不顧惜自己身份的表現(xiàn),但也不知道y/n跟他說了什么,艾多倫竟也不再作聲。 隨著這感情的加深,y/n終于與他去逛那完美長廊了。長廊兩側陳列的藝術品琳瑯滿目,有的出自聲名遠揚的大師之手,而更多的則是帝皇之子們在閑暇之余的隨性創(chuàng)作,這些藝術品都透露著皇家的優(yōu)雅與華麗。 油畫上的色彩猶如流淌的詩篇,雕塑線條流暢宛如生命在跳動,還有那晶瑩剔透的琉璃制品,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塔維茲每次來到這里都會深受感動,阿斯塔特中像帝皇之子這樣追求美的戰(zhàn)士又有多少呢? “我很少來這里。” 他聽見y/n說。 “你不喜歡藝術?” “我是藝術界的大師~” y/n毫不謙虛的說,而塔維茲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我只是不喜歡看見我的畫。” 所以她這次是考慮到他的需求才把約會地點選在這里的嗎? 帶著些欣慰與歡喜,塔維茲開始在眾多畫作中尋找她的那副,這也沒花費他多少時間,因為他很快就注意到那副風格別樹一幟的畫。 那是一個吊在懸崖上受刑的男人,慘烈血腥的畫面像午夜領主的杰作。 塔維茲認出那男人是普羅米修斯,這幅畫源于古泰拉一個赫赫有名的神話故事: 宙斯曾在普羅米修斯的幫助之下推翻了他父親。他把各種特權分給眾神,但對于人類他不僅不關心,反而認為太愚蠢,要把他們毀滅,另行創(chuàng)造新的人類。普羅米修斯同情人類的苦難,他把天上的火偷來給凡人,并且把科學、藝術、醫(yī)術、占卜等都傳授給人類,使他們有了技術、知識和智慧,能戰(zhàn)勝一切困難和危險,享受文明與幸福的生活。宙斯為這件事很惱怒,他把普羅米修斯綁在高加索懸崖上,每天派一只鷹來啄食他的肝臟,晚上又使肝臟長好,使他不斷遭受難熬的痛苦。 “普羅米修斯是一個反叛者,他對眾神之王發(fā)起了挑戰(zhàn)?!彼S茲說,“其實我讀過這個神話的另一個版本,這個版本里的普羅米修斯無比貪婪jian詐,他對人類慈悲,卻對眾神傲慢,他使用詭計欺騙神王,因此被鎖在懸崖上受刑。” 塔維茲搖著頭笑了笑,“這個故事有時候讓我認為人應當有反抗精神,有時候又讓我認為人不該去冒犯那至高無上的權威?!?/br> 或許是他當時的心情過于愜意,他竟忽視了她說她并不喜歡自己的這幅畫作,還與她談論起了這畫中描繪的故事。 y/n面無表情,她現(xiàn)在看上去又十分的古怪神秘。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 “我其實不太在乎普羅米修斯反抗的那一面,盡管他一般都是反抗精神的代表,但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叛逆的人,我可不會去畫這種平平無奇的東西?!?/br> “普羅米修斯對人類有相當的愛。” 她頓了頓。 “這位神出于對人類的同情和愛,受到了折磨,而披枷帶鎖后的普羅米修斯,在宙斯的雷鳴閃電中仍然保持他對人類真誠的善意,他這份不舍不棄的永恒意志,或許比起作為一個反抗者同眾神作斗爭更有意義?!?/br> 塔維茲有些動容,他剛要開口,y/n就打斷他。 “但你可不要覺得我像普羅米修斯一樣對人類心存善意,我欽佩他的意志,卻從不覺得他的竊火是什么偉大之舉,如果你是一個神你會把自己和人類捆綁在一起嗎?這是在自墮?!?/br> 她說這話的語氣并不堅定,她在猶疑,抑或掙扎。 塔維茲突然感覺有條線在混亂中逐漸明晰起來,他好像將她說過的那些怪話串到了一起,于是他幾乎下意識開口: “這是不是就是你眼中‘偉大’之輩追求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y/n怔了怔,顯然沒想過他會問出這種問題,她美麗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不愿意被理解的人被理解后的窘迫和惱怒,盡管塔維茲目前只是理解了一點兒毫末。 她不發(fā)一言,美麗的臉上褪去血色,十分冷漠地看著他,y/n看上去不只是古怪而是有些陌生了,塔維茲心想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冒犯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