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特別篇】暗黑天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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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的紅霞沿著玻璃瓦屋頂一端流淌,頭頂上的天空像鮮血一樣紅而明亮,但瑟萊斯提亞的街道卻因那些高聳入云尖塔的陰影早早地沉入了黑暗的懷抱。這紅黑的對照將維西嘉的視野巧妙地編織成一個雙彩世界,紅得熾熱,黑得深邃,彼此又界限分明,就像他的曾經(jīng)與現(xiàn)在。在這個星球的當(dāng)?shù)卣Z言中,瑟萊斯提亞意為‘天上的神圣之地’,凱拉頓認(rèn)為‘瑟萊斯提亞’可能是古泰拉語中‘天國’的變種,這一蘊意讓維西嘉陷入沉默,他想起了另一個‘天國’,那是一萬多年前他還作為暗黑天使的屠滅者以帝皇的名義進行十字軍遠(yuǎn)征時途經(jīng)的一個世界,他們用了一天的時間讓那個世界徹底緘默,那個世界名為‘艾利西亞’,發(fā)音在卡利班的語言中意為‘天國,極樂世界’,也是在那個世界他被原體任命為她的親衛(wèi),而她是他的母親,他敬愛的母親。 艾利西亞,那是個沙漠星球,它所在星系里有兩顆龐大熾熱的恒星,一顆垂垂老矣,另一顆還正當(dāng)壯年,艾利西亞就在它們的中間地帶緩慢旋轉(zhuǎn)并承受著來自兩顆恒星的熱量輻射。如果暗黑天使的遠(yuǎn)征艦隊不曾發(fā)現(xiàn)這顆行星,那么它說不定至今仍在這片漆黑的銀河里轉(zhuǎn)動,但暗黑天使到來了,狼群也跟隨著到來了,那么這顆行星便只能流血。 維西嘉將手放在他的槍匣旁,但他的思緒依舊在記憶之海里遨游,他在亞空間里飄蕩了許久,不久前才成功脫離,頭腦里仍混亂而扭曲,他靠追逐著心靈深處那抹幽微的身影恢復(fù)他的理智與清醒,他記得艾利西亞是個起點。 那個遙遠(yuǎn)的起點,從那往后一直到重返卡利班秩序騎士團修道院以前都是塑造他生命軌跡最為關(guān)鍵且珍貴的時光,他還記得當(dāng)她看著他、對著他說話時,那像汛期的河水重新流過干涸的河床的感覺,在那個父親向兒子驟然舉起屠刀,他的兄弟們在懷疑和茫然中死去,到處都是虛假、欺騙、背叛的時代,只有她的愛是那樣真實,而在如今這個黑暗無望、荒謬當(dāng)?shù)赖你y河,也只有她的愛能夠拯救他。 她是他的母親。在艾利西亞之后他才慢慢承認(rèn)了這一點,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源于這最初的萌芽。 艾利西亞、天國……那個已經(jīng)化為星屑的起點……離開那里之后他作為阿斯塔特具體經(jīng)歷的種種細(xì)節(jié),雖然也記憶猶新,但現(xiàn)在回憶起來卻已經(jīng)在他心中淡化為背景,不再成為故事的焦點,此刻占據(jù)他靈魂中心位置的唯有她,他的母親。 “我親愛的兄弟~” 在那個穿著黑色動力甲,配備著羽翼狀噴氣背包的颶翼戰(zhàn)士走進這區(qū)域發(fā)出第一個音節(jié)的一瞬,維西嘉手中的等離子焚化槍便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他的腦袋,這讓對方輕佻地笑了幾聲。 “摘下頭盔,露出你的臉。”維西嘉冰冷的命令。 颶翼戰(zhàn)士聳了聳肩,也算是服從的將頭盔摘下,露出一張金發(fā)碧眼的英俊面龐,“你對我還真是警惕?!比潘刮⑿χ抗鈪s也是同樣的冰冷,在經(jīng)歷了卡利班上的事之后,幸存下來的每個暗黑天使之間都充滿了不信任,維西嘉沒有放下槍,除卻對塞拉杜斯的猜忌之外,他覺得塞拉杜斯的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到惹人生厭。他不喜歡塞拉杜斯,一萬年前如此,一萬年后也是如此,維西嘉猜測塞拉杜斯對他的厭惡更甚,只是塞拉杜斯善于偽裝。 “你覺得我能躲開你的等離子槍嗎?”塞拉杜斯問,他的目光帶著挑釁。 颶翼是暗黑天使六翼中擅長攻堅跳幫與突擊作戰(zhàn)的一翼,他們輕盈靈活,速度奇快,是戰(zhàn)場上快速收割性命的死神,維西嘉知道絕大多數(shù)突擊戰(zhàn)士為了尋求更快的速度而放棄了防御力,但塞拉杜斯顯然不屬于其中的一員,那道黑色的紋有滴血利劍和雪白羽翼的盾牌仍和一萬年前那樣緊緊綁在他的臂甲上,塞拉杜斯性格浮滑但足夠謹(jǐn)慎,維西嘉自己都認(rèn)為自己不如塞拉杜斯心思細(xì)膩。 “你很想知道?”維西嘉快要扣動扳機。 塞拉杜斯這時候笑了起來,“好了,兄弟,看在我們都曾是她的衛(wèi)隊中的一員,讓我們收起敵意,和睦的進行交談怎么樣?” 維西嘉擰著眉,他不知道塞拉杜斯的話有幾分出自真心。 “兄弟,或許你不相信,但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痛苦,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很需要幫助,你想要救她是嗎?可單槍匹馬是做不成事的?!比潘拐f,“恐翼,颶翼,他們早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時代,暗黑天使曾經(jīng)有六翼,但有四翼已經(jīng)破碎,留存到現(xiàn)在的死翼、鴉翼,它們也早已不是我們記憶中的模樣~” “現(xiàn)在的我們走出去,說我們是恐翼和颶翼的戰(zhàn)士,說我們從未背叛帝皇,也未曾辜負(fù)帝國,是萊昂莊森突然將劍橫在我們的脖頸上,在卡利班死在自己父親手上的甚至是一打懵懂無辜的阿斯塔特新血,有誰會相信呢,泰拉不會相信,帝國不會相信,我們那些披著綠甲扮演暗黑天使游蕩在銀河里到處追捕我們的小兄弟們不會相信,甚至連她也不會相信?!?/br> “我會向她吐露真相。”維西嘉對塞拉杜斯話語中透露出的對母親的無端指控深感憤怒。 “我說了她不會相信你,也不會支持你,無論你的理由是什么,她都只會覺得你是個叛徒?!比潘箵u搖頭。 “不,我和你們不同。”維西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同?”塞拉杜斯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一種敵意。 “我和她的羈絆更深,她可能不會相信你們,但她會信我?!?/br> 塞拉杜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大笑出聲。 “你讓我想起了一段往事,那是在幾十年前,我剛從亞空間的領(lǐng)域里甩出,我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我不向別人尋求幫助,也不提供幫助,當(dāng)面臨絕望的困境,性命垂危,我脫下盔甲吞食自己的血rou維生,憑著那股最濃烈的恨意,在這片泥沼里掙扎抗?fàn)巭” “維西嘉兄弟,告訴我,你是否像我當(dāng)初那樣覺得自己是個英雄,覺得在這無序混亂的銀河里,你是唯一的那個清醒人,覺得自己很特別身上背負(fù)著什么使命,覺得自己是唯一能拯救她的英勇騎士?”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被拘禁、被監(jiān)視,喪失了所有的權(quán)利和自由,就痛徹心扉,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救出她?如果是這樣,那你可要感謝我啦,感謝我讓你少走了幾十年彎路~”塞拉杜斯仍保持著他那慣有的、令人厭煩的虛假微笑,“讓我們兄弟之間說點真心話,我也是前幾年才意識到,她不需要被拯救,‘拯救’只是我們這些卑劣之人得到她的借口,‘拯救’使得我們掠奪她的行為變得格外正義~” “這就叫做‘師出有名’,我們不敢堂而皇之說自己想抱著她,想擁有她,想像一個男人霸著他心愛的女人,所以我們就說我們要去拯救她~” “塞拉杜斯,你這雜種!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她!”塞拉杜斯的話使維西嘉的血液因暴怒而沸騰,他怒吼著向塞拉杜斯開槍,塞拉杜斯敏捷地躲了過去。 塞拉杜斯撕下了那層面具,“我說我們該死的像愛一個單身女人那樣愛她!在原體死了以后,我們都認(rèn)為自己是最有資格照顧她那個!”塞拉杜斯肩后的噴氣背包發(fā)出劇烈的轟鳴聲,他猛地跳了起來,像自高空俯沖捕食的獵鷹一樣迅速將維西嘉掀翻在地,維西嘉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塞拉杜斯下一秒刺過來的短劍,他立刻站起來向塞拉杜斯射擊,塞拉杜斯在這片狹小的區(qū)間高速躲閃,他像個漆黑的影子,身形只在維西嘉的余光里偶爾閃現(xiàn),塞拉杜斯驟然從他的正上方撲了下來,短劍順著他的額頭切到他的胸甲,刃尖滑過動力甲時爆發(fā)出明亮的火光。維西嘉看到了塞拉杜斯那張滿是憎恨的臉,他恨他,想殺了他,很好,因為他也早就想這樣做了,鮮血從傷口涌出染紅了維西嘉的半張臉,但這對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傷害,那一劍沒有傷到眼睛,只是血液略微模糊了視線,他是恐翼的戰(zhàn)士,強壯而有力量,他趁機卡住了塞拉杜斯的脖子,牢牢鉗住了他,維西嘉將塞拉杜斯重重地摔在地上,塞拉杜斯就要起身,維西嘉的拳頭很快落在他的臉上,這一拳足以叫他顱骨開裂。 塞拉杜斯在這樣的重創(chuàng)下笑了,“維西嘉,你多么可悲,自以為是,你覺得我虛偽,其實你更虛偽,你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就洗腦自己是她的救世主,覺得她需要被拯救,我?guī)缀醪荒苤v你那幼稚的自傲、你對她那不知羞恥的奢求?!?/br> “那你呢!”維西嘉怒喝。 “我承認(rèn)我想cao她?!?/br> 維西嘉的第二拳很快落在他的臉上。 “夠了!”兩道腳步聲闖了進來,凱拉頓拉開了正在毆打塞拉杜斯的維西嘉,“你想殺死自己的兄弟嗎?”凱拉頓厲聲呵斥。 “他被亞空間里的東西腐化了!應(yīng)該立刻把他處決!”維西嘉以同樣嚴(yán)厲的語氣還擊。 “事實上他沒有?!狈ㄒ廖拈_口道。 “閉嘴!小崽子,這里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凱拉頓看著這里混亂神情凝重道:“你們兩個不該這樣胡鬧,只要有一點點風(fēng)聲走漏,咱們的那些‘血親兄弟’就會像覓食的鬣狗一樣圍上來?!彼叩酱扒翱粗饷娴膭屿o,確認(rèn)無異后再次看向塞拉杜斯,“你向我承諾過不會和維西嘉發(fā)生爭執(zhí)?!?/br> 塞拉杜斯吐出血沫,法伊文走上前想檢查他的傷勢,他起身將法伊文推開,維西嘉想不到他還能保持清醒,他做好了再次攻擊的架勢,塞拉杜斯?jié)M不在乎地笑:“我只是想試試維西嘉兄弟的身手是否退步,絕非因為私仇?!?/br> “那你有把我們的計劃傳達(dá)嗎?”凱拉頓并不相信塞拉杜斯的措辭,塞拉杜斯厭惡維西嘉,從一萬年前就是這樣。 塞拉杜斯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什么計劃?”維西嘉詢問。 “將她帶到我們身邊來的計劃,雖然只是一個雛形?!眲P拉頓低聲說,他盯著維西嘉,似乎在擔(dān)憂他是否同意。 “我加入了。”維西嘉擦去臉上的血,“但要記住是拯救,而非掠奪?!?/br> “隨你怎么說,只是今天的事不能再發(fā)生了,我們要合作,就像一萬年前在艾利西亞星那樣?!?/br> 維西嘉看了一眼仍在對他露出鄙夷的微笑的塞拉杜斯,“我會的,只要你們關(guān)好這條瘋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