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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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澈印象里的陳謹燃,學習生活兩點一線,雖然有不少女生芳心暗許大膽告白,卻從來沒有成功站在他身邊的。 他見過更多的,是陳謹燃疏離又禮貌地拒絕。 能從陳謹燃臉上看到這般笑意,對蔣澈來說,已經(jīng)是千年鐵樹開花一樣難得。 他拼命忍住差點說出口的那句我草。 準備回頭和宿舍里其他幾個哥們好好研究下這棵“萬年冰山”、“千年鐵樹”到底開了什么樣的花。 陳謹燃發(fā)現(xiàn)蔣澈的聲音可能已經(jīng)錄進去后也沒再撤回,手指頓了頓,接著發(fā)了個表情過去。 思緒收回,陳謹燃略一思索,抬眼的時候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雖然聲音錄了進去,可是只有短短幾秒的語音,如果不是很認真很多次的來回聽,其實那句“燃哥”并不清楚。 也就是說,鄭溫嶠,認真聽了語音里每一個細節(jié)。 哪怕是,僅僅只有剎那的時刻。 捕捉到陳謹燃興味盎然的目光,鄭溫嶠也想到自己昨晚反復點開那進度條可憐的語音,一遍遍聽著。 直到步入夢境的前一秒,腦海里還在不停地回響著那句晚安。 “嗯……”這會鄭溫嶠沒有說話,手輕握成拳擋在嘴角,試圖掩飾些什么。 陳謹燃察覺到她有一瞬的不自然,眼眸里蕩起溫柔的潮意,是縱容,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看不出來,我們阿嶠還是個癡漢?!彼{(diào)笑道。 “我才沒……”鄭溫嶠剛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理由匱乏,于是堪堪“敗訴”。 “沒事,我下次語音里多說點話,把進度條拉長……”陳謹燃壞壞的還在繼續(xù)說。 “那我有一天真成癡漢了,一定有你的‘功勞’?!编崪貚泵財嗔怂脑?,笑著回應。 她已經(jīng)不再是幾句話就會被他整得臉紅的人了,但是對面如水的目光看著她,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以前都是自己單向無聲地追一個人,如今,她也成為了對方眼里的人,才明白他對她的感覺。 陳謹燃眼眸里劃過寵溺和隱藏不住的笑意。 上學時安靜緘默的小姑娘變了,變得能自然地調(diào)侃他不臉紅了。 段位高了呀。 鄭溫嶠歪頭看停放在不遠處的自行車。 “我們今天,去哪?” 目光落在那輛淺藍色的自行車上,正好可以容納兩個人坐。 陳謹燃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自行車。 “走吧?!?/br> 陳謹燃依舊沒有透露要去的地方,只是踏上了自行車,腳踩上踏板,眉目間帶著春日獨有的清冽。 鄭溫嶠走過去坐在自行車后面的座位,雙腿靠在一側(cè),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手顯得有些無措。 陳謹燃看見這幕打趣道:“想摔下去?” 這次鄭溫嶠乖乖地搖了搖頭,隨即雙手圈上了他的腰,目光里夾雜幾分狡黠:“不想?!?/br> 女孩眼睛故意瞇在一起,語氣里平添幾分撒嬌的軟意。 陳謹燃感受到鄭溫嶠覆在他腰上的溫度,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心情很好的樣子。 周日上午的時間,校園門口的學生不多。 陳謹燃騎車很穩(wěn),每次踏腳蹬的節(jié)奏固定,林蔭的小路上,車轍碾過路面,帶來折起來又鋪展開的心事。 鄭溫嶠抱著陳謹燃的腰,只覺得手心的溫度不斷升高,指縫攏住他白色的襯衣。 外衣的一角被風吹的翻起,她攏住這邊,那邊又掀起來了。 騎行的過程與風偕行,他身上讓人暖心的味道和風卷在一起繚繞在她的鼻尖。 自行車的車鈴不時發(fā)出輕響,好像在和枝丫上的鳥兒比天籟。 陳謹燃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鄭溫嶠小心地攏住,手臂掌心的觸感從他上身溜過,差點讓他分了心。 眸光落在一段下坡路上,他低聲朝鄭溫嶠道了一聲小心,鄭溫嶠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俯沖襲來。 不可避免的,她撞上了陳謹燃的后背。 突然的變動讓她收緊了手臂的環(huán)繞,耳邊的風聲愈發(fā)貼近。 但同時,下坡的沖力讓鄭溫嶠在摟住腰的同時低呼出聲。 垂下的兩條腿從風間穿堂而過,褲管透進了風。 一路兩個人交流甚少,卻在都心里格外滿足。 只因為,剩下所有沒有說完的話,我們都有更多的時間——將彼此視為珍視的過程。 自行車車程大概走了十幾分鐘,當鄭溫嶠從自行車上下來的時候,揚起臉,就看見了一片淺水灣。 陳謹燃將車子停在石板路上,從褲兜里拿出鑰匙鎖了車。 鄭溫嶠已經(jīng)愣在原地。 江城……原來也有這樣的地方嗎?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淺水灣,靠近水灣的地方是金黃色的沙礫。 淺水灣的周圍被茂盛的林蔭籠罩,圈在一方天地,像是神仙才會居住的旅所。 水浪被春日陽光照得波光粼粼,一陣一陣地從遠處拍向岸邊。 那聲音,和海浪拍在沙灘的聲音極似。 如果這里不是國內(nèi),鄭溫嶠還以為是自己去的是國外的哪片海。 “這里是……”鄭溫嶠還沒從訝異的心情里掙脫出,只是愣愣地問陳謹燃。 陳謹燃鎖好車之后看著她發(fā)愣的表情有些失笑,好整以暇地揣兜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