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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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純點點頭,感覺心里那對耳朵在聽到這話時秒變飛機耳。 心里藏的這只小狗表示很受用。 “所以說?!辈裨较目聪蛩?,眼尾上揚,“不正好拯救你這長久沉悶的性格?!?/br> “而你發(fā)錯了消息,他還配合你回復,雖然這歡樂豆……” 能言善辯的柴越夏難得卡了個殼,好像也找不到給靳逸嘉找理由的借口,看不透對面人的意思,話鋒急轉:“那換種說法吧?!?/br> “應純——” 話語里被提到的人恰好抬頭,夕陽光像流動的熔漿,從玻璃外淌進店里,剛好從柴越夏的身后照進應純眼里。 放在桌面的指尖都跟著發(fā)燙。 這光芒好似直接燙到眼底,又仿若纖纖指尖挑了一下盛夏未去的尾巴,忍不住為之動容。 “你拒絕得了陽光嗎?” - 十月末的天氣,寒冷像是終于越過山川,向著城市奔涌而來,舟廷這幾天氣溫驟降,應純已經換上了高領毛衣。 慈善宴會在下午五點開場,沈郁濃照舊讓周叔來接她。 等周叔到的時候,應純正搓著雙手站在家樓下。 禮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她將下巴埋進衣領里,衣領邊緣綴的絨毛將小半張臉都遮擋。 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好冷。 沿著腳上一雙裸色的高跟鞋蜿蜒而上的是應純清瘦的腳踝,她腳面的皮膚很薄,可以看見青色血管。 長款白色羽絨服寬大,但禮裙更長,裙擺處是質感上乘的紗疊繡在一起,綴著細小的鉆石。 像把一整片星空都藏進裙擺里。 禮裙也是白色,上面一塵不染。 剛拉開車門,一陣溫暖的氣息將她包圍。 車緩緩駛離小區(qū),應純坐在后座上,聽見手機有消息提示的響動,剛要去看,前排周叔遞過來一個保溫杯。 保溫杯是一個白色小熊的形狀,杯蓋上還有兩只白色的耳朵。 摸在手里質感也很好。 駕駛位的周叔看見應純欲言又止的表情,解釋道:“應小姐,這是紅糖姜茶,還是熱的。” 攥著保溫杯的手緊了緊,應純垂眼看著,說了句謝謝周叔。 周叔本想開口解釋說不是他準備的,結果看見后面女孩的臉,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只是抿著唇喝了一口姜湯,沒再說話。 那一刻他就懂了,其實應純什么也都知道。 而此刻坐在后排的應純,將保溫杯的蓋扣上放在車門下的儲物格內,繼而自己靠向后座,眼睛微微閉上。 呼吸的氣息之間全是清冽的薄荷香。 一點點驅散腦袋里的混沌和緊繃的神經。 大一下學期那年,她第一次坐上沈郁濃的車。 車內空間寬敞,裝潢簡約大氣。 但里面的車座皮革味讓她當時差點吐在車里。 小時候應純跟著母親馮姜回老家看外婆,那時候下火車還要坐三四個小時的大巴車。 火車站等待檢票時,有一個男人幫著母女兩個人拎著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那里興奮討論這次的旅行要如何進行。 他們還正好排在馮姜和應純前面。 馮姜領著女兒站在隊伍里,很難不聽見前面的歡聲笑語,她眼望過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心情變得不太好。 下了火車,馮姜扯著應純趕大巴車,因為時間快來不及,她腳下的步伐很快。 快到應純有點跟不上。 等上了大巴車,才是應純噩夢的開始。 車上什么人都有,各種汗臭味,不洗澡的臭味還有壞掉的土特產混在一起堪比生化武器,應純本來就坐了長時間的火車,在車上坐著更是一陣反胃惡心。 強撐著回到家,應純大吐之后連燒了三天,剛回老家就跑去醫(yī)院掛了水,一下子瘦了四斤。 馮姜回到老家就和朋友去聚會,去醫(yī)院掛水還是外婆陪著。 后來應純每次坐大巴車或者私家車,或許是因為那次的經歷都會有些暈車,沈郁濃也是發(fā)現(xiàn)那次應純的反應之后開始在車上放薄荷香氛的。 一直到現(xiàn)在,車里都有。 像成為一種改不掉的習慣一樣。 車里放著當下正熱的流行音樂,可是應純一句也聽不進去。 她最喜歡薄荷味。 不過這好像逐漸不只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了。 …… 瑰林里是一座私人莊園,平時不對外開放,此次蒞臨本場慈善晚宴的大多都為富圈名流以及有一定聲望的企業(yè)家,因此私密性和保護性很高。 周叔掏出身份證明之后才被放進去,應純偏頭看向窗外,這個季節(jié)并不是玫瑰的花季。 不過…… 遠遠的一處花房,里面的顏色姹紫嫣紅。 應純看見了。 僅僅一眼,她便移開目光。 盛夏已去,冬日漸臨。 玻璃窗內側浮了一層水霧,應純理了下裙擺,把羽絨服重新套上,提著裙擺準備下車。 莊園主樓是中世紀西方城堡的風格,長方形的格子窗,湖藍色的房頂和塔頂。 兩側的角樓旋起,上面各還有一處小的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