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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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喜歡王語然更是無從談起,她任性驕橫,空有其表,實在無趣。 但他也不會去與她計較什么,只道:“本皇子沒空與你在這玩鬧,你趕緊回去?!?/br> 王語然還想再說什么,便見面前的男子陡然沉臉,一副不容違抗的語氣,最后與她說了一句:“出去。” . 蘇悠從南市出來時已經(jīng)快午時了,所幸在街尾的幾個香料鋪尋到了需要的香料材,只急著回去便走了近路,從喜鵲巷穿過后,然便停在了拐角處。 適才有人從她面前經(jīng)過,手里拿著的正是她剛賣出去裝《江山圖》的紫檀木盒,她下意識多看了一眼,便見那人毫不憐惜地直接將那紫檀木盒踩碎,隨后扔在了拐角處的垃圾簍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木盒被踩的稀碎,里頭的畫卷也踩扁了。 恰巧青云樓灑掃的阿婆端來一托盤茶樓里的瓜果皮干要就要倒進去。 蘇悠情急喊?。骸鞍⑵牛瑒e倒!” 說話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阿婆已經(jīng)將托盤里的雜物都倒了進去。 蘇悠見狀,三步作兩步邁上前,彎腰伸手去垃圾簍里翻。 “哎呦,蘇姑娘你……這可是污穢東西……”阿婆有些不忍看。 她也是識得蘇悠的,尋常也會去蘇悠那兒買花囊,對她的事也多有同情,但今日見她竟然艱苦到要翻垃圾簍,莫名有些酸楚。 蘇悠沒有解釋,撿起那畫,撥弄開黏在畫卷上的果皮,仔細一辨,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自己賣出去的那副。 三千兩銀子,竟然說丟就丟? 蘇悠有些氣憤,把畫收起攏在袖子里,回過頭說了句:“謝謝阿婆?!?/br> 阿婆欲言又止想,艱難道:“蘇姑娘日后有需要幫忙,盡管來找老婆子……” 蘇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是在翻垃圾簍被誤會了。 因也不知從何解釋,便只道:“……謝謝阿婆?!比缓筠D(zhuǎn)身離去。 巧的,被五皇子喚來對質(zhì)的趙六郎也剛好行至此,與他同行而來的還有一位氣度不凡的藍衣男子。 原本這事沒人會在意,但蘇悠方才的喊聲,臨近些的人都聽見了,便下意識地尋聲看去。 因為背對著,趙六郎并沒有看見是蘇悠,但他憑著風(fēng)流多年的經(jīng)驗,只一眼便判斷出那背影氣質(zhì)絕對是個容色姝麗的漂亮姑娘。 折扇一攤輕輕晃著,憐惜心泛濫:“如此妙憐的姑娘,怎就落到如此地步了呢……” 他的眼睛隨著蘇悠的背影走遠,大有要去助人解難的態(tài)度。 周沅則一早就注意到蘇悠了,但他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先一步走進青云樓,催向身后的人:“找了個贗品本就是你辦事不力,你若不上心,別怪我也不講情面?!?/br> 趙六郎不知他為何突然變臉,卻不敢再拖,匆匆收回視線,邁步跟了上去,笑嘻嘻道:“可不敢,可不敢?!?/br> 第4章 湊巧 蘇悠拿著畫卷回了當(dāng)鋪。她將畫卷平鋪在長桌上,看著那畫卷上沾染的果皮印記,以及不同程度的破洞磨損,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江山圖》竟然會被扔棄在垃圾簍。 按說能直接出三千兩不帶猶豫的買下此畫,那官家公子應(yīng)該來頭不小,可買完又扔,難不成不識這是真跡? 旁邊老張也是一臉惋惜:“這好端端的畫怎么就糟蹋成這樣了!” 蘇悠忙問:“張伯可知買畫之人是誰?” “是個不常見的面孔。”老張稍稍回憶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倒是聽見他身邊的人都喚他趙大人?!?/br> 在朝官員中只一家趙姓,便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如此說來,買畫之人極有可能其子趙六郎。 蘇悠從前見過幾次這個趙六郎,那時他是周沅的伴讀,雖說性子有些跳脫,但到底也是書畫愛好者,以他博古通今之學(xué)不至于辨不出此畫真假。 蘇悠一時不知該要如何處理這畫,只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是這么想著,樓下便有砸東西的聲音傳來。 老張心知是有人鬧事,便示意她別擔(dān)心,然后自己下了樓。 樓下已是一片狼藉,看鋪子的小廝被打倒在地上,展柜上的東西也被一通摔砸,而那為首的男子一身青色官服正是兵馬司的指揮使燕郊。 原是趙六郎堅持自己買的畫是前朝名將的《江山圖》,可六皇子偏偏一口咬定畫是假的,兩人便在青云樓爭執(zhí)了起來,無奈之下,只得派人來當(dāng)鋪找老張給他作證人。巧得兵馬司的人剛好路過,便領(lǐng)了這命令前來帶人。 老張一聽原由有些惶恐,他萬萬沒想到是六皇子買了畫,忙解釋道:“大人,小老在這汴京數(shù)十年可從未賣過一件贗品,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誤會?!?/br> 燕郊道:“誤會?憑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讓六皇子冤枉了你?” 言畢,他一腳踹在了老張身上,那力道重得直接讓老張磕在了桌柜上,鬢角鮮血直流,可燕郊卻沒看見似的,又喝令手下將人帶走。 蘇悠聽見此動靜急忙下了樓,見老張倒在地,怒道:“我竟不知兵馬司也能以權(quán)壓人目無王法了!” 燕郊抬眸看了一眼,見是蘇悠冷笑一聲,并不打算理她:“帶走!” 蘇悠卻幾步走上前,護在老張面前:“律法為上,便是六皇子抓人也該拿出證據(jù)來!” 燕郊頓了步子,譏諷道:“看來蘇姑娘上回的板子還沒挨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