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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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癱倒在那不能動彈的魏明,將沾染血跡銅燭臺放回了祭桌上,又伸手拿向了另一個還燃有火焰的燭臺,逐步走向了他。 與剛才委屈柔弱的模樣完全相反的蘇悠,面若冰霜,眸光里滿是殺意。 魏明此刻是真的怕了,看著蘇悠又拿起燭臺,一臉驚恐地想往后縮,意識卻逐漸模糊,渾身都使不上力。 佛像前的那一缸香油,緩緩流向祭臺各處,蘇悠行至魏明面前才將燭臺扔了回去,祭臺順著佛像瞬時燃起了大火。 蘇悠冷然掃過魏明,從靈殿內(nèi)出來,沒有回頭。 靜慈庵前后全是魏明的人,靈殿著了大火,守在后院的人立時察覺不對勁趕了過去,而蘇悠此時也從禪房爬上了槐樹,再延著樹枝攀到了墻院,一點(diǎn)點(diǎn)的挪到了后院最矮的地方。 她身手不是矯健之人,但卻是知道眼下唯一能逃走的辦法,便是要從這兩三米高的墻跳下去,否則若被抓回去便絕無活著的可能了。 她不知道魏明到底死沒死,但她一點(diǎn)都不后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也不會愚蠢到會助了jian人之惡而了結(jié)自己。 好在后墻下方全是軟土,蘇悠反向趴著跳下來時除了一些擦傷并沒有大礙。 她不敢走大路,選擇了旁邊的叢林,但夜晚的山路不好走,叢林里荊棘遍布更是難行。 等終于走到山腳下時,才回頭看了一眼山腰上的靜慈庵,已是火光燭天。 她分明知道蘇老夫人愿意將靈位送來靜慈庵根本沒有安好心,可她仍舊自負(fù)的覺得自己能應(yīng)對,讓人有機(jī)可乘,甚至最后都沒能護(hù)住父親母親的靈位。 蘇悠略微緩了緩,心中即便難過,也知道今夜一事,只能咬死不認(rèn)。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頭頂?shù)脑鹿獗辉茖诱谏w,蘇悠躲在叢林不敢露頭,只看了一眼停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那并非是她借青云樓的馬車,而是魏明的。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青云樓的馬車回去了,便也代表她有救了。 眼下她沒辦法也不能直接從這走回城,只能耐心在叢林里等。等魏明他們從這回了城,或是等青云樓的掌柜將她來靜慈庵的事會告知周沅,哪怕不告訴周沅,車夫突然回去,掌柜也必然會派人來尋她。 果不其然,只等了一會兒蘇悠便聽見有人策馬往這來了。 四周無光,她看不清來人,直到馬停在了馬車前,她才看清那一襲墨色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周沅。 蘇悠急忙從草林里面走出來,劫后余生的喜悅與慶幸,她朝他喊了一聲:“殿下!” 周沅目光正望著山腰上的大火,原本還揪著的心忽然松了。 他回頭看向灰頭土臉衣裙破爛的蘇悠,怔了幾息,心也驟然縮緊,三步作兩步走上前將人拉至了懷中。 蘇悠被這突如其來的抱勒到不能呼吸,趕忙推拒道:“殿下----我----沒事??!” 聽見她這般故作輕松,周沅一邊攬緊她,一邊咬牙道:“蘇悠,你想死的話能不能別告訴孤-----” 他真的很想罵她,蘇家什么德行,以她的腦子難道就想不到那就是一個圈套? 魏明是個什么德性她難道會不清楚?早知道蘇家與魏明勾結(jié)在一起,竟然還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孤身一人來這荒郊! 蘇悠辯解道:“為防萬一民女和掌柜說了……而且那是民女父母的靈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不管?!?/br> 雖然她最后也沒能守住。 她暗了眸,知道周沅也是擔(dān)心自己,頭悶在他的肩膀處,小聲地說了一句:“殿下,我殺了人......” 周沅頓了一下,忙松開她,去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口,左右翻轉(zhuǎn)后見并無大礙后,才沉了肩松了一口氣,回道:“就你這二兩rou能使多少力氣?” “可我真的-----” 周沅打斷她,又將外袍脫下來裹著她:“還能不能乘馬?” 蘇悠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見周沅便率先上了馬,再伸出手將她也拉上了馬。 她坐在前頭,被周沅圈在懷里,耳邊山風(fēng)呼嘯,卻也絲毫不覺得冷。 想了想,她還是老實(shí)交代道:“我拿燭臺砸了魏明的頭,看到他流血倒在地上,我便放火燒了靈殿?!?/br> 對外她定是咬死不認(rèn)的,但卻從未想瞞著周沅。 “而且前院后院都是他的人守著,我也是沒辦法才會如此,否則我也逃不出來……只是想著,萬一他死了,會不會影響殿下查案?” 蘇悠避重就輕的揭過了魏明想對自己行不軌之事, 反而擔(dān)心魏明就這么一死,她即便咬死不認(rèn)是自己做的 ,榮國公也必定會那魏明的死大作文章,從而拖延吳仁清的案子,以及影響查香典司背后的貪污真相。 周沅卻問:“你看見他死了?” “沒有……” “那你cao心什么?” 敢覬覦不該覬覦的人,便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蘇悠耳畔的發(fā)絲一直撩蕩在周沅的唇邊,絲絲縷縷地磨得人嘴唇發(fā)癢,他拽緊韁繩往前蹭了蹭,將人攏得更緊了些。 蘇悠也沒再說話,只是先前她叢林里一路走來,腿上被荊棘藤蔓刮傷了,裙上也還有沾了不少刺,這會兒又坐在馬上,扎得有些火辣辣的難受,不自覺得就會想挪動腿。 兩人原本就貼得近,她在前邊動作,身后的人每次都能隨之被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