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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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他這個兒子確實有幾分能耐,但對于一出生就被預示為阻礙君父十十分不詳?shù)拇嬖趤碚f,他心底里是極其厭惡的。若不是因為他娘舅家還握著兵權(quán),恐怕他當初早就將他溺死在襁褓。 而如今,每每看到周沅,他便會想起那應驗了的預言,以及死去的太子。 宮人提醒了嘉惠帝該就寢,他在挪動了身子,看了一眼還跪在那的周沅,冷冷問了一句:“香典司一案,你打算如何處理?” 周沅低眉:“秉公處置?!?/br> “混賬!你到底想干什么???” 嘉惠帝握緊了拳頭,他以為跪了一天,他該想明白了,沒曾想還是如此硬氣不知悔改。 “你以為還是當初嗎?你若敢把朝堂上攪得烏煙瘴氣不安寧,朕不會再容忍你!” 周沅抬眼,不懼絲毫:“即便臣不作為,香典司也遲早會斃于其中,待天下百姓來問責時,那數(shù)百萬的民脂民膏,陛下如何交代?” 香典司所有的稅目都有問題,不排除嘉惠帝從中默許,所以這幾個月東宮以查香典司的名目,幾乎走遍了地方,朝堂根本不可能壓得住此案。 “逆子!”嘉惠帝腦袋氣得呼吸不勻,心病也犯了,指著周沅道,“朕當初就該殺了你!” 周沅起身,作揖:“臣會好好活著。” . 夜已深,嘉惠帝身邊的太監(jiān)也勤政殿出來后便徑直去了貴妃娘娘的宮殿,將方才一事匯報完后,又派人去了榮國公府。 榮國公稱病的這段時間里,在家一直心緒不寧,這會兒正在家里焦急得來回踱步。 刑部侍郎昨夜就將三司查核賬簿一事派人提前告知了他,這才有太子在勤政殿跪了一天,原本他覺得只要嘉惠帝阻止周沅,他便還有轉(zhuǎn)圜的的余地。 但眼下聽完回稟,知太子是決心要至他于死地,連嘉惠帝都無可奈何,他惶然地坐在那,臉色煞白。 因為穎州災情太子獲了功勞,五皇子對他已經(jīng)起了猜忌,香典司的案子他態(tài)度漠然,絲毫不打算管。 榮國公此刻倒是不擔心太子,而是擔心若是被五皇子知道他與陳戟這么多年貪墨了萬安賦稅,五皇子必然會親自滅了他榮國公府。 他這頭正焦心憂慮著,魏氏與他的兒子竟然哭哭啼啼的又來書房找他,張口便是要給昏迷的魏明討公道。 魏氏道:“父親還請給兒媳做主,那蘇悠心狠手辣敢如此下殺手,您定要稟了圣上,治她死罪!” 榮國公的兒子也怯怯地跪在魏氏旁邊,道:“父親,您就給做一回主吧?!?/br> 榮國公看著自己的廢物兒子,以及只會給自己添亂的兒媳,心中更加煩悶,罵道:“老夫沒那臉皮去上御前告狀,他做了什么事,你們不心知肚明?!” 榮國公府都快保不住了,竟然還有閑心去管如此雞毛蒜皮的事? 他將人都趕了出去,坐定在書房內(nèi),開始想應對的辦法。 不得不說,魏氏這一鬧,倒是提醒了他。 刑部說萬安的賬簿是吳仁清給的,可他都死了賬簿又是從何而來? 榮國公突然想起先前陳戟告訴他,蘇悠與吳仁清是的關(guān)系十分要好,眼下又與太子藕斷絲連,所以那賬簿極有可能是蘇悠拿出來的。 這么一想,他尋來下人決定將此事去告訴陳戟。 他深知陳戟的性子,性子暴躁,不顧后果殺了蘇悠也未可知,倘若太子當真還對蘇悠藕斷絲連,到時矛頭都直指著陳戟,他便想辦法洗脫自己。 . 風雨欲來,蘇悠也心神不寧了一整天。 魏家鋪子一直沒有官府的人來查賬目,便也說明三司會審的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想起今日趙六郎神色匆匆,似乎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些意外。 她懶得猜測,將原先的賬目又核對了一遍,見她一直忙著,許氏端來銀耳蓮子羹給她:“很晚了,蘇姑娘該早些歇息?!?/br> 蘇悠應了一句,然后心不在焉地端起了銀耳羹,拿起湯匙攪拌了一下,突然又放下,轉(zhuǎn)頭對許氏道:“你帶著小明月與小枝去趙媽家躲一躲,不要等天明了,現(xiàn)在就走?!?/br> 許氏聞言也緊張了起來:“怎么了?” “你先去,別問了。” 原本今日審完就該立即下令封了魏家的鋪子,但是沒有,只能說明周沅給絆住了,否則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將賬目全都呈上去之后,且三司都審完了還一直拖著。 而唯一絆住周沅的,無非就是嘉惠帝,可趙六郎又說,并未將賬簿呈上御前,如此一來,便應該有人提前走漏了風聲。 明面上趙六郎將賬簿一事都攬了過去,但她與吳仁清的關(guān)系隨便一查便能知道,難保他們不會將此事懷疑到她的頭上。若真是如此,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她。 蘇悠讓許媽去準備了馬車,把許氏他們送走后,待天亮她立馬就去青云樓躲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以榮國公浸yin官場多年老狐貍德性來說,魏明的事他能按下不發(fā),但如今面臨徹查香典司危及到自身時,就不可能再隱忍。 陳戟也是一樣的,他睚眥必報向來不手軟,當初連吳仁清都能殺死,若被他知曉是她把賬簿給的周沅,必定會在案子公布前殺她滅口。 蘇悠心下有些緊張,只祈禱著能安穩(wěn)渡過今晚。 但偏偏怕什么,便會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