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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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膳時間都過了,內(nèi)侍才從旁提醒了一句,嘉惠帝睜開眼,緩緩開了口:“朕可以容忍你查案,容忍你不將朕放在眼里,但你若有一絲錯處,朕也絕不會輕饒了你,和你身邊的那些人?!?/br> 在嘉惠帝看來,周沅之所以能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他偽裝的太好了,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也抓不住任何的把柄,故而也找不到能懲處他的理由。 周沅緩緩擱下手中的朱筆,眼眸未抬,心里明白這看似威脅卻也隱隱透露出早已迫不及待等著他的陷阱。 不出所料,他還沒起身,外頭就有人來回稟,見太子還在,便準(zhǔn)備走過去回稟。 “就站在那說吧,不必上前來?!币环闯B(tài)的,嘉惠帝讓內(nèi)侍當(dāng)著周沅的面就將事情回稟了。 “回皇上,經(jīng)都察院的司獄確認(rèn)了,蘇悠確實在牢中見了陳戟,但受誰指使還沒問出來......不過,人已經(jīng)抓進了刑部拷問。” 內(nèi)侍跟人精似的,看著太子特意緩了后面半句。 周沅不動聲色,只是輕輕地抬頭看了一眼。 嘉惠帝問道:“這蘇悠與你是有過婚約的,如今她膽大妄為敢私見朝廷欽犯,這罪太子覺得如何處理?” 周沅直言:“是臣命令她見的?!?/br> “你這是要包庇她?” “未有罪,何來包庇一說。” 嘉惠帝臉色一暗,露出威嚴(yán):“你與那罪臣女試圖篡改案卷證據(jù),便是罪!” 先是利用蘇悠的賬簿定了陳戟的貪污罪,后用縱容蘇悠去牢房見陳戟,讓他敢在大殿里撞柱還說出那番言辭,很難不懷疑這是提前預(yù)謀好的。 如今抓住了把柄,自然是要拿出來論罪一番。 可周沅臉上卻不見一點異色,恭敬回道:“臣從未隱瞞也不會包庇,那晚獄中發(fā)生了何事都察院都詳細記錄在了供狀上,也在兩日前就呈進了宮?!?/br> 這幾日的遞上來的折子文卷都是周沅在過目,嘉惠帝不知道一點都不奇怪。 周沅拿出案桌上壓在了最低下的供狀,遞到了嘉惠帝的御桌上。 看著那突然生出來的供狀,嘉惠帝一臉愕然,嘴角略微抽動,隨即冷笑威脅道:“是不是包庇朕定會好好查!你以為朕會饒了她嗎?” 周沅默了一陣,漠然問道:“像這樣的事情,父皇做的還少嗎?她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不就是當(dāng)初父皇私心為己造成的嗎?” “百姓不知,朝野上下也自有公論在,父皇若不忌,大可去做,誰能阻止得了呢?” 他的這番大膽責(zé)問,讓嘉惠帝心中的心虛與怒火交織,愣是噎得說不出一句話。 周沅扶手告退:“若臣有罪,待大理寺都察院及戶部將賬冊都核對完,再罰也不遲。” 見他走得這般干脆,嘉惠帝越想越氣不過,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盞朝著那背影扔過去。 “逆子!” “嘴上稱父皇,卻一口一個臣,完全沒有把朕這個放在眼里,他這是一早就存了反心!” 似乎從四年前開始,嘉惠帝對著周沅除了無奈就只剩了滿腔怒火。 內(nèi)侍惶恐地跪地,發(fā)著顫音,將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圣上息怒,都怪奴才沒問清楚,” 讓堂堂君王吃了癟,又豈能有好果子吃,內(nèi)侍被賜了廷杖,隨后又拖著仗刑后的身子,去回了榮國公。 . 刑部衙門,剛送走榮國公的刑部尚書卸下一臉的油滑諂媚態(tài),惶然坐在簽押房里。 他按照嘉惠帝的旨意將蘇悠押進了牢房后便暗中吩咐獄卒不能真用刑,不是他敢違抗圣命,而是眼下朝堂的局勢以及蘇悠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不敢不掂量。 上回他私自給榮國公泄露賬簿一事,太子已經(jīng)知曉,雖然沒有立時降罪予他,但香典司的案子最后會不會牽連他,心里一點譜都沒有。 榮國公暗示他圣上要除了蘇悠,他嘴上應(yīng)下,可心底里卻是不信任榮國公此人,陳戟和魏家他都能賣得干凈,何況自己呢? 相比五皇子的權(quán)勢威壓,他眼下更加擔(dān)心的是太子的手段。 他越想越害怕,又囑咐著千萬別給蘇悠用刑,一邊讓衙吏速去宮里回消息。 可他剛坐下,衙吏忽又折身回來了,在他后面正是趕來的太子。 慌得他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在周沅還未近跟前便跪在了地上,自覺就先報了蘇悠的平安:“回殿下,蘇姑娘在牢房并未受傷分毫。” 太子能這么快就趕到,說明一早就得知了消息,這讓他又驚得一身冷汗。 他如實回稟道:“是臣沒有管好下屬泄露了消息,臣已經(jīng)仗責(zé)了他?!?/br> 上官圓滑事故,做屬下的跟著久了自然也是如此,他還沒來得及囑咐,下屬便私自將蘇悠見了陳戟的消息通知了榮國公。 周沅眼下卻不關(guān)心此,忍著最后一點耐心:“帶路?!?/br> 先前因為有嘉惠帝身邊的公公與榮國公都在刑房外頭,衙吏便拿著鞭子做樣子抽在了棕皮上,隔著幾扇墻聽著不真切,加上牢房腥臭,只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獄卒才松了蘇悠口中的布,將她領(lǐng)去了審問的刑房,緊接著周沅身邊的侍衛(wèi)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