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白晝思星河、提燈、他柔情似火、日光曲、獵郎、帝王之母[穿書]、女尊之渣女難為[快穿]、夫君,自己打臉疼嗎[穿書]
周沅眉目一沉:“拿孤的令牌,速去兵馬司調(diào)人!” 趙六郎應(yīng)下而走,不敢耽誤。 蘇悠也一臉擔(dān)憂,那搜集回來的貪污賬目都在大理寺,這火災(zāi)未免來得太過巧合。 她想隨著同去,周沅卻不讓:“孤讓予良先送你回去,莫要擔(dān)心,孤會去處理?!?/br> 蘇悠不理,直接對予良道:“不必調(diào)轉(zhuǎn)馬車,你拐角的街口將我放下來?!?/br> 眼下正是缺人的時候,予良如何能走開。 她看向愣在那的予良:“大理寺卷閣掌管著全國各處的案宗,就這么燒了,賬目核查不下去也查不了舊案,倘若再出了人命,這罪會落到誰的頭上?” 予良看了眼坐在那面色已然不對勁的周沅,不再猶豫,,對蘇悠抱拳道:“殿下昨日在校場受了刀傷,還請?zhí)K姑娘費心照看了。” 蘇悠怔了一下,點了頭。 回身瞧了一眼周沅,見是真的挺不住了 。 馬車停在了街角,蘇悠將人扶下馬車,便去敲了張伯的門。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自從燕郊上回在當(dāng)鋪里鬧過, 張伯便很少去當(dāng)鋪。他膝下并無子女,相依多年的老伴也因為舊病復(fù)發(fā)也在不久前去世了,眼下就一人獨自在家。 這會兒他正在院子收拾著老伴生前的遺物, 忽然聽見蘇悠急切敲門, 開門一看瞧見她吃力的拖著一男子, 趕忙幫著把人扶進房。 “蘇丫頭此人是……” 張伯沒見過周沅,但他看著蘇悠長大,十分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她這么些年心里也就在乎過那一個人, 也只有那人才會讓她這般擔(dān)憂慌亂。 “是他。”蘇悠也沒有隱瞞, 語氣里滿是焦急, “張伯您快幫忙看看他到底哪里受了傷。” 張伯當(dāng)初也是差點進了太醫(yī)院的人,只因為自己老伴身子不好便放棄進宮,蘇悠四年前的那場大病也是他給治好的, 自然是極其信任他。 “你莫要急,去將燭臺再多點一些。”張伯一邊安撫著, 一邊去將周沅扶到了床上。 周沅此時已經(jīng)昏過去了, 張伯將他身子朝外側(cè)著,這才看見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一片。 待用剪刀將它剪開,猙獰的長刀傷已顯露了出來,張伯皺眉道:“瞧著先前的藥結(jié)了塊, 想必是幾日沒處理才會發(fā)膿腐爛了, 也虧得他能捱,這要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倒下了?!?/br> “你去旁邊柜子里將我那些藥都拿出來,院子外頭的爐子上還有一壺開水, 一并都將它端了過來。” 張伯家里沒有下人,蘇悠便打起了下手。 傷口很長順著到了左腰, 火燭灼過的銀刀將那腐爛的rou一點點刮下,即便昏迷過周沅也疼得皺起了眉。 “這刀傷看著像是軍營里常用的的直手刀,怕也是沒躲,才能在后背傷這么深。不過應(yīng)該沒事,他這體格多靜養(yǎng)當(dāng)無大礙了?!?/br> 蘇悠沒接話,也實在不敢相信,他身為堂堂太子竟然能在皇宮的校場里上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還幾天都沒有太醫(yī)處理。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嘉惠帝便這般不能容他嗎? 張伯再盆里清洗手里的血跡,一邊道:“皇宮里的紛爭可看不見,他身為太子都是如此危險重重,你可想清楚了,你救他恐怕自己也要遭罪?!?/br> 他不在朝堂可也知些朝堂事,這當(dāng)今的天子意屬五皇子。 蘇悠開的香鋪,吳仁清的案子以及香典司貪污的案子鬧得滿城沸沸揚揚,便是他在家都聽見了不少。 “魏家當(dāng)初為難你便也罷了,如今賜婚榮國公府,你與太子走得這般近,可想過那些人豈能容得下你?” 蘇悠拿棉布沾水擦拭著周沅額頭的汗珠,一邊答:“張伯,我沒有選擇?!?/br> 張伯嘆了一口氣:“權(quán)勢無眼,你這般參與進去能脫身要少不了受罪。你說你一個女子,何必要去惹官場上那些是非?!?/br> 好好的生活了四年,他道她是從那些悲傷中走出來了,沒曾想她是一刻也沒忘。 從開香鋪到吳仁清冤死,再到她突然供出香典司貪污的賬目,這四年里所做的一切都是謀劃好了的。 “你爹若泉下有知你是為了他做這一切,將自己陷入這險境當(dāng)中,如何能安心?” 蘇悠平靜道:“張伯我爹是冤死的,我沒辦法就這般坐視不管。只要能翻案還我爹清白,受些罪又有何妨? 又低眸看向躺在那的人,綿布輕輕劃過他的眉眼:“我與他早就過去了,并非是張伯想得那樣?!?/br> 張伯無奈搖頭:“你說的這么輕巧,可你做的那件事哪件不都是為了他?你自己心里又能有多好受?” “張伯老了……也幫不到你什么忙,也就想著替你爹看著你一些?!?/br> 房里的燭火只留了窗臺邊的一盞,蘇悠坐在床頭盯著那盞孤零零晃動的小火苗,腦子里卻一直想著剛才張伯的話。 她一早就打算好了,只要舊案重查能還父親一個清白,她便絕對不會再纏著周沅。 可她當(dāng)真能走得干脆,而那些人也不會再遷怒于她嗎? 她不確定。 但在得知王語然被賜婚時,心中明明是十分酸澀難過的,她并沒有沒有自己想得那般灑脫,可她沒有資格去參與,四年前的退婚她讓周沅險些喪命,害他去邊關(guān)四年,這些她都無法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