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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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的事情太過復雜,若此時告訴她,于她不利,也容易打草驚蛇。 趙六郎彎腰作個揖:“行行,知道你們感情好,是臣多嘴了?!?/br> . 榮國公至都察院受審,將舊案當初挪用修建宮殿的銀款事無巨細的都交代了,錢款是內(nèi)閣批的他也只是負責執(zhí)行,況且蘇景修官職比他大,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也死無對證,所以并未擔下什么罪。 倒是香典司一案,榮國公突然供出一些先前三司未曾核實過的一些賬目,他先將自己摘干凈然后十分巧妙得透露了一些實情。 比如陳戟是內(nèi)閣首輔的親信,自從新政一案過后香典司大清洗,香稅制度也都是經(jīng)內(nèi)閣點頭的才一直沿用至今。又比如每年上繳國庫的銀款前后有兩筆數(shù),初始的一筆是直接交給內(nèi)閣,核實后再呈給嘉惠帝過目,而前后的數(shù)目每年都有差異。 年年香稅都有預算最后入國庫卻年年不同,這種其中暗門不言而喻。 趙郢真聽見此番言語時覺得震驚且荒唐,內(nèi)閣如此肆無忌憚,為何嘉惠帝絲毫沒有察覺?可心中直覺告訴他,或許并不是沒有察覺而是知道依舊縱容? 對于這些供詞,趙郢真不敢直接上奏,幾番斟酌絲毫不知如何下手去修改,這份奏疏若呈上去,他揭得是仙佛金面行得大逆不道之舉,可若不呈,他又愧對自己擔這御史一職。 但他也知道這份奏疏關系著太子,也關系著與舊案能否繼續(xù)徹查下去,趙郢真不敢冒然做主,遂將這份供狀讓趙六郎給了周沅。 周沅拿過后略微掃了一眼,確實如榮國公那日在都察院門口與他表忠心所說的一般,也并未說什么只讓趙六郎將供狀拿回去,交代無需修改,直接呈上御前便是。 趙六郎有些不明白:“這份供狀要是呈上去,圣上恐怕又會猜忌殿下,那時候朝臣不一定會站在殿下這邊,當真要這么做嗎?” 他怎么也沒有料到這香典司的貪污案竟然還扯上了嘉惠帝,如此一來,事情倒變得棘手了。 堂堂天子國君若輕易便讓臣子問了罪,威嚴何在?嘉惠帝豈能容忍? 到那時候周沅必將站在新的風口浪尖,即便是為了朝堂與那些無辜者伸冤,又有幾人肯冒著砍頭的危險站出來進言? 嘉惠帝肯定不會承認,他不承認那些人自然也不會承認,這份案卷最終會銷聲匿跡。 隱忍四年,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翻身杖,何須又將自己鬧到絕路上。 周沅平靜道:“這供狀若不呈,該死的人就不會死,他們這些人便能永遠躲在后面安然無恙。” 很簡單,若是怕這案子一開始就不該插手。 反過來,想要五皇子承認,這份案卷就必須得呈上去。 趙六郎一臉詫異:“殿下一早就知道?” 周沅沒答,繼續(xù)批文。 “殿下若是一早知道就不該行此險棋?!彼乐茔洳粫幻靼自绞堑酱丝淘綉撎嶂值男⌒?,才能面對這波詭云譎的朝局暗涌。 五皇子與陳遂年輕易不好對付,如今榮國公這只老狐貍也不能全信。 趙六郎勸道:“殿下此事可再緩緩,咱們從長計議?!?/br> 周沅道:“無需緩,事情總該有個了結。” . 雖然一半的案件被燒,但就以當下已經(jīng)核實完的的稅目來看,每年香稅足有二百五十萬兩未進國庫,至于到底是誰貪污銀兩,肯定不止陳戟一個。 趙郢真將奏疏給嘉惠帝,毫無意外嘉惠帝是震怒的,周沅再次將他身為君王的顏面踩在了地上,他恨不得把這些執(zhí)著與案子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殺了。 好在太后的壽辰又到了,他才能歇了口氣。 而榮國公雖休職在家,不僅避開了風波還能保存實力,眼下他就安心等著自己的孫女嫁進東宮當太子妃了。 太后賜婚一事早已傳揚開,卻無人叫好,茶余飯后也多是為蘇悠抱不平。 陳戟與魏家貪污吸得都是百姓的血,他榮國公難道就會清白嗎?況且若不是蘇悠拿出貪污賬目,不是太子堅決徹查他們現(xiàn)在都還被蒙在鼓里,眼下憑什么好處都讓榮國公占盡了呢? 百姓們不理解,在他們的眼里只覺得太子與蘇悠本該是在一起的。 太后壽宴指明了要蘇悠調(diào)制供養(yǎng)熏灸的香粉香丸,雖不知其意,但蘇悠不敢違抗,遂這幾日來一直在鋪子里忙活。 到了壽宴那日,宮里也早早得就派人來了,所以按規(guī)矩燃完香爐,太后身邊的嬤嬤便將蘇悠給留在了香積殿候著。 宮內(nèi)燃香有規(guī)矩,像今日這種宴席香爐不能斷,宮人會在香爐燃完時重新?lián)Q一爐,所以太后這是把她當宮人使喚了。 佛堂向來清靜,除了太后平時不敢有人來,蘇悠也得個清閑。 豈料她正在佛像后面添香,便聽見有人將殿門給關起,一陣嬌呼聲忽斷,似是有人被堵住了嘴。 接著便聽見了五皇子的聲音:“你不是要本宮娶你么,怎么今日見到我這般躲閃?你大可以喊,把人喊來,也好讓人見見你衣衫不整與本宮在一起的模樣?!?/br> 蘇悠在佛像后面,放緩了手中動作,然后頓住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