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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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公公回:“五萬兩是不小的數(shù)目,蘇家一家子又都是白眼狼守財奴,哪會想著拿錢出來護(hù)著蘇姑娘。” 書冊眼瞧著快翻到了頭, 呂公公習(xí)慣性地把另一本放在旁邊的案幾上:“但這事應(yīng)該鬧不大,進(jìn)貢宮里的上好血玉都值不了五萬兩, 秦家到底是獅子大張口了,待官府的人查清楚了,估摸著也就沒事了?!?/br> 周沅接過書,剛打開書冊里的便信箋滑落在手心,拇指摩梭著上面的字跡,那新紙邊沿鋒利無比,只是輕輕撫過,便劃開了一道口子。 靡麗鮮紅的血珠落在那字跡上,妖冶綻開。 周沅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那就去庫房拿血玉送過去吧,順便告訴她,是孤還她當(dāng)日捐贈災(zāi)銀的人情。” 先前離開時將鋪?zhàn)咏o了寧遠(yuǎn)侯府,后來萬安縣幾個香鋪以及貨物運(yùn)往加人工月錢,少說花費(fèi)入了十幾萬兩,蘇悠的那點(diǎn)家底恐怕已經(jīng)掏了個精光。 可事情鬧了大半天,也沒瞧見她來找自己。 周沅知道那沒良心的女人鐵了心要與自己撇清關(guān)系,定不會收他的東西。 可她不收,他便偏要讓她抗拒不得。 . 阿俏嘴饞,近來幾日就喜歡在聚香樓買糕點(diǎn),好巧不巧,只是正常走路的速度便撞翻了人家護(hù)在手里的東西。 按照聚香樓掌柜的說詞, 阿俏碎了的血玉盞是太后賞賜給秦昭儀母親的, 因?yàn)楦把缫獛フ故?,中途路過聚香樓,才會被阿俏撞碎了。 阿俏自然不認(rèn):“他自己湊上來碰到了我的袖肩,便想訛我五萬兩!要我說你們這么不要臉干脆也別開酒樓了,改行去打劫吧!” 她本以為京城繁華遍地都是達(dá)官貴人,自然會比她們這些沒什么學(xué)問的人有修養(yǎng),哪知沒幾天就被人訛上了。 一個大男人,自己不好好走路湊上來,她沒說他走路不長眼,他還要怪她碎了他的東西!簡直離譜! “你個窮鄉(xiāng)僻壤的丫頭懂什么!這是太后送給我們夫人的生辰禮,我管你是不小心還是故意,你打碎了就要賠!否則夫人可要告到太后那去......” 秦府的管家死死咬著就是阿俏給碎的東西, 一邊罵著,然后抬手指著她們:“太后知曉你們?nèi)绱丝裢?,就不只是把你們關(guān)起來,而是要你們都掉腦袋!” 京兆府衙的曲仁平坐在堂上,聽著他們從下午掰扯到了晚上,心中實(shí)在不耐煩:“既然都有人證,蘇姑娘,我看你這個朋友也別抵賴了,照價賠償了吧?!?/br> 阿俏朝著正堂前行禮,然后道:“大人,這東西不是我撞壞的,我一個銅板也不會賠!就是我們告到御前,也是你們沒理!” “呵呵!”那管家冷笑,“你若有能耐告到圣上跟前,你也只會死得更快!” 在一旁默然很久的蘇悠,走上前扶手道:“曲大人,這東西價格到底是多少,未有估值,若讓我們賠五萬兩未免太過夸大了,還請據(jù)實(shí)說一個價。” 曲仁平看向秦府的管家,后者堅(jiān)定道:“太后御賜的東西不值五萬兩,你值五萬兩嗎?五萬兩一個子的都不能少!” 阿俏心里頭急,扭頭看向蘇悠:“蘇jiejie,這個人分明就是誣陷人,你千萬別聽他的!要不然我們換個府衙去求公道,自然有人會為我們做主的?!?/br> 沒有人的,蘇悠心道。 五萬兩而已,她的葉氏香鋪價值幾何,秦府會不知道?會覺得自己沒有錢嗎?會不知道新政推行靠得就是她葉氏香鋪嗎? 都知道的,只不過秦府今日之為,就是故意要為難她。 料定了她現(xiàn)在囊中羞澀,拿不出這么多銀兩,才會以這么差勁的伎倆來對付她。 放眼朝堂中,沒有誰會這般沒有眼力見的公然來對付她,所以秦府身后到底是誰,蘇悠也很明白,所以當(dāng)下她不掙扎。 “蘇姑娘你可考慮清楚了?你要是拿不出這么多錢賠償,本官可就要按律法將你收監(jiān)了。 ” 曲任平其實(shí)也覺得今日這事頗為蹊蹺,若是旁人他興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還能幫幫蘇悠,但秦府如今隨著秦昭儀在后宮中升了妃水漲船高,有圣上與太后撐腰,他得罪不起。 想了想,他試探著問了一句:“蘇姑娘可有什么話讓本官代為轉(zhuǎn)告?” 問得是周沅,他想知道如今蘇悠與太子的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也號好讓他心里有個底,不至于兩邊得罪。 蘇悠沒答話,只道:“由曲大人處置吧。” 賠不起錢而已,她耐心等兩天,等戶部一結(jié)算,便也沒事了。 衙吏將蘇悠帶下去,阿俏攔著不讓走,她不知情,只想到自己闖了禍讓蘇悠替她擔(dān)罪,便急得哭了起來。 蘇悠道:“戶部一把銀子還我,就能出來了,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br> 曲仁平也看出來,這秦府就是在揪著蘇悠不放,句句都是針對蘇悠來的。他怕阿俏繼續(xù)鬧騰,便讓人把她給趕出了府衙。 外頭,趙六郎已經(jīng)在那等著。 “走吧,我送你回去?!?/br> 阿俏不想理趙六郎,饒過他。 她今日看見了那坐在里面的大官對趙六郎俯首哈腰,可這種要緊關(guān)頭他卻無動于衷,沒有一點(diǎn)要幫忙說話的意思 ,她不想與趙六郎這種人當(dāng)朋友了。